從韓榷那里得到消息是第二天早上, 見過兩次變化過程，已經不再對此好奇的李佳安安心心睡了一覺，以至于接電話的時候聲音之中都帶著沉睡未醒的迷蒙感, 含混的話音讓人渾身發顫。
只要想到發出這樣聲音的少女是怎樣的傾城絕色，哪怕是見多識廣的韓榷都有種過了電般的刺激感, 當下又很可以了。
這可真不是一個適合在清晨的時候撥通的電話。
「這樣啊, 那麼快的嗎, 讓我看看，嗯，好的，那就後天吧。」
李佳有些意外韓榷的辦事速度, 算了算時間, 後天，正好是她能夠出現的時間，這就很不錯了。
選秀活動已經不是第一次舉辦了，從歌唱到舞蹈到演技, 幾乎每個小的領域都有人走在了前頭，流程已經成熟，以至于後來人想要創新, 不得不弄出一些新的花樣來, 比如說這次就是成團制的。
從個人賽到團體賽, 也算是一種進步了，而團體賽的好處還是有充分的個人展示空間，也能看到個人跟個人配合起來擦出的火花, 這個名為「百分百」的選秀比賽就是如此。
先是海選, 然後晉級正式登上舞台, 海選部分只會放花絮, 而不會每個人都放，免得那些無法晉級的辣眼楮。
之後就會宣稱進入某訓練班中，進行封閉式訓練，其實訓練一點兒都不封閉，看到的好多個若干天的片段，可能就是若干天中抽出一些時間拍攝的，也不是全部人都是如此，那些有背景的，總會在訓練期間出去做別的事情。
訓練班會有老師幫忙培訓，盡可能幫助每個人更加出彩，也是在看一些選手有沒有可塑性，總之，這個過程也能夠發一波「努力人設」「天賦選手」之類的吸引視線。
而真正要培養的那些，私下里的老師肯定會更盡心一些，甚至安排舞台流程什麼的。這里面的內容，說穿了就有些沒意思了。
李佳大致了解了一下，跟自己以前所知的那些選秀流程相差無幾，就不是很關注了，她沒有見到白毛，是被韓榷領著去直接見了老師的，那位女老師看到她簡直是驚為天人，連嫉妒心都無法升起，顏值相差太多了。
「哪怕你什麼都不做，就是站在這里，也有很多人爭著跪倒在你的腳下。」
這話說得就很過了，然而面對這樣的顏值，再怎麼瑪麗蘇，都成了邏輯通順的事情。
不需要七色的頭發，也不需要彩虹的瞳色，更不需要什麼鑽石珠寶的點綴，她站在那里，整個人就是最有價值的珠光寶氣，所有都不配與之爭輝。
都說美有很多種，成熟性感是美，清純無暇也是美，所謂梅蘭竹菊，各有千秋，總還是給了人們對于皇帝後宮三千佳麗的若干聯想空間。
可有的人，你會覺得她眼簾低垂是柔，抬眼凝眸是媚，眼皮拉起的每一寸高度，眼波流轉的每一絲微光，都是不一樣的風情萬種。
不必追求是鵝蛋臉還是圓臉，不必問淚痣或者酒窩，也不必探究丹鳳眼還是杏仁眼，明眸皓齒，膚白若雪，瓊鼻紅唇，所有的組合在一起，就是美，當之無愧。
這是讓同性也會為之動容俯首的美。
她未來，美無形。她來了，美來了。
無形的概念因為某個存在而變做具體，具體到以後再說到「美」，都要以她作為對照組，作為標準。
「我本來也什麼都不會啊，要拜托老師了。」
李佳淺笑，漣漪蕩漾。
女老師目光中的贊嘆從未削減，如同看到最好的工藝品，已經為之沉醉一樣，當下就應了下來，頗為熱情，完全不用韓榷去拜托什麼。
昨天是李明出現，在家宅了一天，韓榷沒能和李佳成功約會，等到了今天，好容易見到了，就不想馬上走，他穿著一身休閑服，有點兒小帥，不太老的年齡也能當做一個選秀選手看待了。
女老師早就被人打了招呼，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看到他在一旁找地方坐下听課，也沒說什麼，只分出一抹余光，之後所有的注意力就都在李佳身上了。
「跳舞？」
「舞蹈不行啊，太累了，唱歌吧。」
「好，那就唱歌，你擅長什麼？」
「都不會吶。」
有些散漫的音色也是無有不好之處，哪怕說著這種氣人的話，你什麼都不會你來參加選秀做什麼，賣臉嗎？好吧，顏值好看，顏值有理。
女老師的表情有些無奈，生氣卻是沒有的，她打量著李佳，說了一首歌名，問她這首歌有沒有問題。
「老師先唱一遍吧，我真的不會吶。」
柔柔的語調並不是命令，卻充滿了上位者的慣常口氣，一听就知道是大小姐的那種感覺。
這種玩票性質的，女老師也不是沒見過，眼神之中有些可惜，這樣好的條件，竟然只是來玩玩，不娶何撩啊！
然而，明知道對方就是過來「耍流氓」，她卻還是無法拒絕，這可真是… …
女老師在唱跳方面很過關，曾經也是女團的成員，top1不敢說，至少也是頂尖的那部分，才能夠在年齡上來之後轉行成了正經有名氣的老師。
知道李佳的意思之後，她沒有表現自己的舞蹈功底，對韓榷這個明白杵著的鑽石王老五也沒什麼勾搭的意思，干脆地開始了演唱，清唱，這是一首很柔和的曲子，婉轉的音調若百轉柔腸，可以是無情也動人的那種，並不是女團慣常會有的勁歌熱舞，在嗨翻全場上面是個弱勢，但，配上這樣的容貌，此曲一出，也要爆冷了。
是那種身體柔了，心卻熱了的感覺。
李佳听了一遍，等女老師一個段落停歇，讓她唱的時候，她就唱了，清冷也若嬌嗔的聲音唱著那般婉轉的曲調，听得韓榷色授魂與，先體驗了女老師選歌的深意。
有些尷尬地起身，又不舍得走，繼續听了下去。
好在一個小段落並不長，很快就完了，女老師听著滿臉贊嘆，先是夸獎，然後說︰「你以前應該不熟悉這首歌，在這里，這個音調的時候，稍微轉折一下會更好。」指出了幾個跑音的地方，並不是很嚴重，就是這首歌在她唱完之後像是完全換了一個歌似的。
跟微整之後仿佛大換臉的感覺是一樣的。
「我知道呀，可，這樣唱難道不好听嗎？」
李佳並沒有很用心，她要獲取「喜歡」，又不是真的要出道，比起嚴絲合縫成為翻唱最佳，還不如隨心所欲，制造更多的話題，把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自己身上。
優秀這種事兒，有李明表現就足夠了，李佳，就要叛逆一些，這是她給自己的人設，天生反骨，我知道，可我就不要這樣，怎麼了嗎？
「好听… …是好听的。」女老師似乎明白了一點兒李佳的意思，仗著天賦為所欲為什麼的，完全不用遵守歌曲的套路，我要這樣唱，我唱著好听就夠了，至于原唱什麼樣，听了我的聲音，還有人想要听原唱嗎？
異乎尋常的霸道。
「我還可以唱得更好听。」
再開口，曲調已經變了更多，那隨心所欲的音就像是肆意奔跑不在乎方向的調皮孩子，又像是一路追隨的銀鈴般的笑聲，隨著風散到四方，散漫卻又是自由的旋律。
「我覺得，」女老師听完咽了咽口水，總覺得對方在傳遞什麼負能量的東西，然而她沒有證據，並且還要為之說一聲，「我覺得可以了。」
哪怕調子已經跑到了天邊，但對著這樣的聲音，那若有若無被牽動的感情，又讓人不得不說一聲「我又可以了」。
「那麼，還要做什麼嗎？」
輕笑著，瞥了一眼一旁的攝像頭，屬于外星人的大腦中，某些數據就像是明明白白畫出來的線條，站在哪一個角度入鏡效果最好，哪個角度最好看，哪個角度能夠看到怎樣的效果。
明明她是在攝像頭前，卻像是在後面看著攝像的人一樣，知道怎樣通過調整自己的站姿朝向來讓鏡頭之中呈現出最美好的一面。
這個發現也不是很意外，像是本能一樣，也讓李佳對那個母星有了更多猜測，能把這種本能遺傳下來，初始環境一定挺惡劣的，記憶中倒是沒感覺到什麼不好，就是那種魅力無處安放的感覺，每個人都好像是個放射源，不斷散發自己的魅力引誘其他人的情緒。
好感惡感，喜歡討厭，無論是怎樣的情緒，都能通過搜集器的轉化成為能量。
說是全員明星都不為過了，只要演得足夠真，就有人用感情為之買賬，不好嗎？
「… …競爭激烈啊！」
若是不在這里收割一大筆能量回去，恐怕吃飯都成問題，畢竟，母星之上，說是全部俊男美女都不為過，以原主作為平均值來看，這種程度，還每個人都包攬男女性別的優勢，簡直是… …
「什麼？」
韓榷沒听清，問了一聲。
李佳白了他一眼，嗔怪︰「你在想什麼啊？」
上挑的尾音，真是要把人的魂都勾走了，韓榷不由腿軟，差點兒扶牆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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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厭煩都是因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