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 第570章

申寐沒有再提過那個問題, 之後趙滄頡再做要求的時候, 他都照做了,只是沒有問, 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有些不對頭。

齊格也坐不住了,晚上偷偷問趙滄頡,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滄頡根本沒辦法合理解釋, 只能如同敷衍龍老頭一樣含糊過去, 實在不行就保持沉默,其實沉默也挺好的,起碼謝淵的存在感一直稀薄, 根本沒人問他對某事的看法怎樣, 也是耳邊清淨。

但他這種做法顯然不能夠得到其他人格的好感, 之前還算融洽的相處就像是徹底冰封了一樣。

仿佛是覺察到了他們這邊兒的氣氛詭異,好幾天白寶寶都沒有冒出頭來, 還是莫桑桑問出來, 大家才發現。

白寶寶的存在感比謝淵強多了,他總是不合時宜地亂入, 來一個「為什麼」賣萌,莫桑桑和龍老頭心情好的時候就會跟他解釋一下「因為」, 若是心情不好,只當沒听到,從來不會理會。

齊格更是嫌他煩, 罵過他好多次, 但是罵厲害白寶寶就哭, 再厲害了白寶寶就跟他搶奪身體控制權,搶了身體哭——這種情況下總是申寐來救場,因為齊格搶不過白寶寶,其他的人格,龍老頭、秋長風和莫桑桑也搶不過。

這種情況下,白寶寶的實力或者可以排到申寐之下,其他人格之上,秋長風後來私下分析,可能是白寶寶出現的時間最早的緣故,是的,白寶寶是出現最早的那個人格,然後是莫桑桑、齊格、秋長風、龍老頭… …

謝淵的具體出現時間很難說,因為他總是沉默,若不是那一天齊格發現不對勁兒,大家都不知道又出現了一個有自殺傾向的人格,還差點兒被他自殺成功了。

申寐這個房東對大家來說同樣代表房子的存在,如果申寐死了,房子不在了,誰知道會怎樣,恐怕是大家一起死吧。

「可能是睡覺了吧,那個晚上睡不著的,白天不是最愛睡了嗎?」齊格不是太在意。

白寶寶的日夜顛倒都是常事了,從他出現的時候好像就是這樣,白天狠勁兒睡,晚上就睡不著,當然睡不著他也只在睡前的那一段時間賣個萌,其他時候也都跟沉睡差不多,對此的解釋就是小孩兒覺多。

「可是、」莫桑桑有些急,「可是,我感覺他不在了。」

「這是什麼意思?」秋長風警覺起來。

「不在了就是不在了,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有些不對,你們趕快想想,他… …我們其實是可以被申寐消滅的吧,像是吞噬什麼的… …」莫桑桑的話有些凌亂,透著一股子煩躁不安的情緒。

按照她的說法,白寶寶可能是申寐給弄沒了,反正他們也都是申寐弄出來的,雖然每一個都覺得自己有獨立的人格,是個獨立于申寐之外的人,但不得不承認他們跟申寐共用一個身體,申寐還是最初的那個,所以… …

「人格是可以互相吞噬的吧,我之前查過。」沒有人會不在意自己的生命,莫桑桑知道多重人格之後,也去查過相關的資料,自然知道這些事情。

而她知道的,其他的人格都知道,包括申寐。

選擇在夜晚說,已經能夠說明她對申寐的懷疑多麼濃重了。

齊格斷然否定,直言「不可能」,他對申寐信任的程度高多了,從這一點上,可以充當一個忠犬。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吧,這種事情,如果申寐要干,早就干了,哪里還會留著咱們。」龍老頭最開始還有些半信半疑,說到後來,反而自己堅信起來,不再懷疑申寐了。

秋長風也覺得不會,畢竟和平共處就是申寐說的,而他也真正做到了,他們平時有什麼事,他都能夠體諒,好像趙滄頡之前那樣的無理要求,對方也都一一照做了啊!

哪怕從這一點上,也足夠斷定申寐是個好人,不可能做這種相當于「殺人」的行為。

「哎呀,你們怎麼都不信我呢?我覺得就是他,趙滄頡,謝淵,你們說話啊,你們覺得是不是?」莫桑桑說不夠那三個,開始尋找外援,把問題拋了過來。

「我覺得… …我也覺得不可能。」趙滄頡客觀分析,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但要說證據,他也是分毫沒有。

謝淵一如既往地沒有聲音,也不知道這個人格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莫桑桑氣悶︰「你,你們,就等著吧。」說完再沒了聲音。

龍老頭又猶豫了,說︰「桑桑也不是會說謊的人啊,只是,我真的沒有感覺到白寶寶有什麼不對。」

八個人格共居的感覺並不會覺得擁擠,好像「申寐」這個「房間」,天然便是八居室,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房間,除了共用的客廳,哪里都踫不到面兒,很少能夠感覺到對方的「身體」。

所以莫桑桑猛然提出「白寶寶不見了」這種說法,還是很難讓人信服的,並不能夠因為對方不說話就當對方不存在啊,如果是這樣,謝淵其實一直都「不見」,只是偶爾才「見」。

趙滄頡也並不相信,正像他之前分析的那樣,他對莫桑桑的存在多有疑惑,對她說的話更要打個折扣听,以前她就是愛說些不著邊際的八卦,現在猛然提出這麼正經的事情,也不像是她的風格。

這一晚,趙滄頡修煉的時候,用心感受了一下,依舊沒什麼感覺,八種人格不意味著八個靈魂,到底還是一個靈魂,而且也不能簡單看做是一個靈魂的分裂,這就有些難辦了。

精神力尋人本來就有些抽象,再遇上這種條件不明確的,愈發找不出來。

一片漆黑的房間之中,伸手不見五指,突然,門邊有了一道縫隙,那縫隙一點點擴大,擴大到能夠伸出手的感覺,好像門已經半開,外面的光漏進來,半扇光明如期而至。

黑影一晃,仿佛只是眨眼的瞬間黑暗,便有什麼進入了室內,停留在房間里的陰影之中,再也分不出來了。

莫桑桑躺在床上,她睡得很香,別看她為白寶寶吵了一架,但心里對白寶寶的關心並沒有多久,吵完之後依舊能夠很安心的入睡,因為她哪怕嘴上說著懷疑申寐,心底里卻還是相信對方不會那麼做的,而這件事的嚴重性,說到底只是她口頭夸大而已。

不安恐懼什麼的,只在最初發現的時候有些,後來爭執起來,純粹就是為了讓大家相信更多,並不是因為有什麼特別的關心和堅持。

一只手伸過來,沖著莫桑桑的脖子抓過去,動作不快,然後,定格在她的面前,另外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停在半空中。

大約是面前的陰影遮擋住了刺目的光線,莫桑桑睡得很熟,嘟囔一聲,翻了個身,完全沒察覺在她上空不足五厘米的地方,還有兩只手都伸在那里,僵持著。

隨著莫桑桑的翻身,肩膀的高度要踫到那兩只手了,不知道是哪個手先放開的,近乎是同時,兩只手都散了,同時遮擋光線的陰影退去,莫桑桑的後背暴露在光線中,曲線柔和。

門關緊了,外面的光線點滴不漏,屋里是一片黑暗,外面卻也是一片黑暗。

兩道身影沉默對視著,良久沒有人說話。

兩雙眼楮對望了一會兒,其中一雙眼楮的主人先退了一步,然後轉身離開,走到牆角靠坐下來。

另外的那個,又看了這個方向一會兒,才默默走到另一邊兒的牆邊兒站著,重新閉上了眼楮。

「今天的天氣可真好。」早起的時候,因為申母做了莫桑桑最愛吃的水果粥,莫桑桑纏著申寐換了出來,掌控著身體美美地喝了兩碗粥,直到肚子再也撐不下了,這才換申寐出來著急忙慌往學校趕。

「都怪你,你是豬啊,吃得多還吃得慢!」齊格暴躁地喊。

莫桑桑委屈不已︰「我難得吃一頓飽飯,你就要這樣說我啊!」

「誰讓你耽誤時間的,誰讓你讓申寐肚子難受的?」齊格不依不饒。

「嚶嚶嚶,你就知道欺負我… …」莫桑桑每次說不過就只管哭,哭著抽泣的聲音也如魔音灌耳一般。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都能干什麼?!」齊格煩得不行,喊了一聲就沒聲音了,大約是強制自己去睡覺了。

莫桑桑又「嚶嚶嚶」了一陣兒,直到被申寐喊停,這才委委屈屈地退走了。

「這兩個,真是冤家。」龍老頭感慨了一聲,他總愛發出老人家的感慨,也難怪他說自己四十都沒人信他是大叔。

趙滄頡只想同情申寐,這就在腦子里響起來的聲音,實在不讓人好受吧,若是跟別的多重人格一樣,彼此之間互不知道地切換,或者還能好一點兒,不然,總是八個人,實在有的吵。

今天學習里有了一個傳言,某個體育生自殺死了,趙滄頡先听到的,他的精神力見縫插針地修煉,如今耳聰目明不在話下,在申寐認真做卷子的時候,他把走廊的八卦听了一耳朵。

而讓他如此注意這件事的原因,不僅因為高中自殺的少,更因為那個自殺的體育生叫做秦朗,算算時間,剛好是劇情上的一個禮拜之後,該「消停」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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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還在存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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