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 第539章

蔣夏功就在東邊兒, 過來比較近,最先過來問了,听了事情經過,竟是一刻也等不得就要順著這條線往下查, 起碼證明往北方走是沒錯的。

等到蔣夏炎幾人都聚齊了之後,大家的看法也是如此,分出一人找了之前村子里的人回去仁義山莊報信, 他們幾個隨意吃了些蔣秋雨帶過來的飯食就繼續往北去了。

「師兄們也真是雷厲風行,我還說回去報信吶。」蔣秋寒依照原主的習慣這般抱怨著,他心里頭倒是真的不太想跟。

早上才剛醒過來,上輩子當貓的時間又太長, 他都活成了三十五年的長壽貓, 很多習性上太習慣了,一時有些改不掉的小毛病,比如說動不動就用手模模臉什麼的, 打個哈欠什麼的。

反正一身懶骨頭的樣子, 倒是把早上那種精神頭都消掉了。

蔣秋雨看了他一眼,說︰「你不是挺積極的嗎?這會兒怎麼又懈怠了?」

「剛吃了午飯,有些犯困。」蔣秋寒這樣說的時候又打了一個哈欠, 才剛剛修煉的精神力也就是幾滴水的大小,根本沒什麼用, 連這會兒讓自己精神煥發都不可能。

「前面有幾個莊子, 咱們過去看看。」蔣秋雨看到遠處的若干個莊子, 這般說了一句。

蔣秋寒隨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 心中咯 一下,這麼快就找到了,還真是人多力量大。

「先不忙著過去,打听看看再說。」蔣夏炎任何時候都很有大將風範,穩得住,這會兒又拉住了性急的蔣夏功,幾人直接散開在周圍找人打听。

這會兒太陽老高,外頭沒有幾個人在,看得眾人都散開了,蔣秋雨積極道︰「咱們也去找找看吧。」

蔣秋寒一邊繼續抱怨著說︰「也不知道師姐到底跑到哪兒去了,不會是喜歡上什麼公子哥兒,忘了告訴咱們吧。」

一邊磨磨蹭蹭地跟上蔣秋雨的步子,不是那麼堅定地跟著找人。

這個時間已經比劇情中晚了很多了,等人,吃飯,再尋人,這個過程大概浪費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不知道還會不會如劇情中那樣倒霉。

他們四散開找人問了才知道,這周圍的幾個莊子都是真正的大戶人家的,有些都是在京城之中安家落戶的,這種莊子就是屬于祖產之類的,尋常也不會過來看,都是管家在看護。

還有附近城中富戶的莊子,相對要小一些,總共約有十來個的樣子,也不知道從哪個開始找起。

只有從離得近的一個個找,當然也不用很多人,藝高人膽大,蔣夏炎他們很自然就又跟眾人分了組。

而蔣秋寒和蔣秋雨兩個又成了同組的。

「真麻煩,早知道那天我就不跟師姐一起出來了。」蔣秋寒一副困倦難耐的模樣,卻還是跟著蔣秋雨的步子在走。

「說什麼吶,就是你不跟師姐出來,現在也是要找人的。」蔣秋雨向著蔣夏功等人努努嘴,這些人也都沒有跟著師姐出門,可是真到找人的時候還不是要跟著。

蔣秋寒撇嘴,沒有再說話,跟著蔣秋雨往其中一戶莊子上走,嘴上說︰「咱們別著急,細細問問,討口水喝,也讓我歇歇腳,這都走了一天了。」

眼看著未必能夠在晚上回去,蔣秋寒又說︰「要是回不去,這邊兒能住宿嗎?大戶人家的莊子不知道是怎樣的,都說那些官宦人家最是能享受,說不定也不錯?」

蔣秋雨笑了笑︰「主人們的屋子自然是不錯的,但你要是做客,還是不速之客,住的怎樣那就不一定了。」

兩人說著話,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蔣秋雨打頭,等到人開門搶先上前笑著開口討水喝,順便打听他們是不是見過一個身著紅衣的姑娘。

「沒見過,沒見過,我們這里很少見陌生的姑娘。」開門的是個十來歲的小廝,這般說著還好奇地打量蔣秋寒。

蔣秋寒一眼就看出來他手腳無力,不會武功,應該是個普通人,只是… …

劇情中,蔣秋寒是不走尋常路,翻牆窺窗的,而這回,正正經經敲門,看到的就是正正經經的人家。

精神力還不頂用,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怎樣,但蔣秋寒還是裝著累了的樣子,硬是進去歇了歇腳,喝了幾碗水,磨蹭了一下時間才離開。

「怎麼樣,有線索嗎?」蔣夏功一頭的汗水地從遠處跑過來問。

蔣秋寒分明已經聞到了那股味道,卻搖了搖頭,說︰「沒什麼線索,咱們先回去告訴師父吧,看看師父怎麼說,是不是魔教中人作祟。」

幾人略略商量了一下,就踏著月色往回走,大半夜了,看到蔣義山守著一桌子的飯菜等著,看他的模樣就是沒吃晚飯,幾人也是多了些壓力。

「師父,這件事可能… …」蔣夏功要回話。

「你們都跑了一整天了,先別說,坐下吃飯,吃完了再說。」蔣義山說著先拿起了筷子夾菜。

幾人看了看,也都找好各自的座位,默默坐下。

一頓飯吃完,事情該回的還是要回,蔣義山知道了魔教蹤跡,臉色就很不好,再听到沒找到人,反而成了意料之中的事情。

「這件事不急,玲瓏她聰明,應該不會有事。」蔣義山說話的時候如果不是那麼表情僵硬,或者更有信服力。

「師父別擔心,師姐肯定不會有事的。」蔣秋雨安慰了一句,一臉關切地看著蔣義山。

蔣義山嘆了一聲,沒說什麼,轉身先走了。

幾個師兄弟臉色也都不怎麼好,約定明天繼續找,這才回去睡覺。

這個時候離天亮也沒兩個時辰了,蔣秋寒打著哈欠做出困倦至極的樣子,避免了和蔣秋雨說話,直接回房關門,卻是一刻不停地開始修煉精神力。

他已經習慣了精神力的各種便利,突然沒有了好像沒穿衣服一樣,干什麼都不自在。

第二天是蔣秋雨把他喊起來的,蔣秋寒以為還要去找師姐,結果對方說不用找了。

他穿衣服的動作一頓,問︰「怎麼了,昨天不是還說要去找的嗎?」

「不知道,師父一早說不用找了,又給師兄們安排了事情,把他們都派出去了。」蔣秋雨說著也是一副愁容,「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師父突然這麼做,難道是師姐傳了消息回來?」

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什麼原因,抱歉啊,劇情沒說,蔣秋寒也就不知道了。

他的精神力修煉還算順利,但一身武功到底不高,別看仁義山莊的場面好像很大,但其實只是小地方的勢力,如果江湖上的高手要排個三六九等,蔣義山都是不上榜的那個。

而他們這些蔣義山的養子,那就更要靠邊兒站了。

「可能吧。」蔣秋寒說著把熱毛巾敷到臉上,這盆熱水還是蔣秋雨端進來的。

早飯後,蔣義山過來看了看他們的練武情況,蔣秋雨又得了幾聲贊譽,蔣秋寒這里卻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鼓勵的意思。

中午的時候三個人一起吃飯,只要蔣義山在仁義山莊,他和幾個養子都是一起吃飯的,同桌吃飯的制度讓大家的關系都似好了很多的樣子。

「你們也大了,可以出山莊去看看,你們師兄在這樣的年齡也都會出去看看,自己闖蕩一番,也算是個歷練,漲漲經驗,武功不是閉門造車,總在家里關著是不行的,也要跟人交流一下。」

蔣義山飯後說著這樣的話。

蔣秋寒愣了一下,這個,從原主的記憶之中,似乎是應該有這麼一遭,但…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是,師父。」

兩人一同應下,沒有提出什麼異議。

「行,你們收拾一下,明天再出門吧。」蔣義山一句話做結。

蔣秋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他跟蔣秋雨是同一個院子,他回來後想到什麼,再去看,蔣秋雨並沒有跟著他一起回來,這是怎麼回事?

當天晚上蔣秋雨才回來,他對蔣秋寒的精神力似乎有些敏感,往他的房間看了一眼,嚇得蔣秋寒急忙收回精神力,收得太急,差點兒造成精神力反噬。

次日一早,出門的時候蔣秋寒背了一個小包袱,里面放著一套換洗衣裳,還有些許碎銀子。

出門沒有踫到蔣秋雨,想了想,也沒上去叫門,直接去前廳吃早飯,順便跟蔣義山打了一聲招呼。

仁義山莊周圍都還太平,蔣秋寒出山莊的時候拽了一匹馬出來,策馬前行,直接往北邊兒那幾個莊子去,經過那里沒有停留,精神力卻往里面繞了繞,發現里面果然不那麼簡單。

就連莊子上的那些佃農,似乎也不普通,好像都會一些粗淺的功夫。

這年頭,武功不說私藏,卻也只有各方勢力才會發下一些擴大影響力,官宦人家的莊子,幾時連普通佃農都會武功了?哪怕是不會內力的粗淺功夫,但是加上那個人口基數就不可小覷了。

騎馬前行快很多,路上發生了一起小小的交通事故,有一富家弟子策馬踐踏田地,農人敢怒不敢言地在一旁看著,蔣秋寒在經過的時候甩了一鞭子,抽在那富家子弟的身上,順手用鞭稍拽馬韁,害得那富家子弟摔下馬來。

余光看到結果,他也沒有停留,直接飛奔而去,不幾就听到身後馬蹄噠噠聲,果然跟上來了。

把人引到僻靜處,蔣秋寒才停下馬把人收拾了一頓,這富家子弟姓錢,叫錢文,是溧陽城錢家的小兒子,官宦之子,因為家長寵著,就成了個紈褲子弟的模板,欺男霸女什麼的,大抵就是這種程度的壞事。

「行了,別喊了,我也不打了,你也消停點兒,讓我耳朵清靜一下。」

蔣秋寒準備行俠仗義,卻也沒準備仗武行凶,就連抽他的那幾鞭子都是拿捏著力道,保證只是紅皮疼一陣兒,不至于傷筋動骨。

被鞭子抽了幾下的錢文聞言,哭聲一滯,捂著臉的手拉開了指縫,看了蔣秋寒一眼,猶豫著停下了哭聲,手放下來再一看,好麼,滿臉的淚水鼻涕,倒也沒有虛假。

「把臉擦擦,干什麼這樣狼狽,我又沒把你怎麼著。」蔣秋寒說著笑了一聲,覺得這樣子的情景有些好笑。

「謝謝大俠饒命。」

一看錢文就是慣會在長輩面前討好的,這會人說不哭就不哭了,還能擠出諂媚的笑臉來逢迎,一口一個「大俠」的,討好的樣子半點兒不比他身邊兒的下人差。

「行了行了,我就是出來逛逛,你說你是去莊子上的,哪個莊子?」

「就是那邊兒那個。」錢文一骨碌爬起來,伸手指了指一個莊子的位置,離蔣秋寒覺得有問題的那幾個莊子不太遠。

蔣秋寒看了一眼,再看錢文,笑得更親切了一些,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說︰「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我早就想著去哪個莊子住幾天,你看… …」

「大俠想住隨便住,住幾天都行,我高興著,不打不相識,不相識。」錢文哆嗦著,忍著想要躲蔣秋寒的手的,跟受氣的小媳婦似的,露出笑臉來熱烈歡迎。

「放心吧,我就是住幾天,咱們有緣,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看,現在已經不疼了吧。」蔣秋寒往他後背被抽的地方狠狠拍了一下。

「不、不疼。」錢文抽著氣,咬著牙說。

蔣秋寒笑笑,再次上馬,讓錢文帶路,一行人就回到了他的莊子,之後的幾天,他們就在周圍賽馬打獵什麼的,這周圍都是農莊,很難看到什麼獵物,為了玩兒得痛快,就從農人那里買來雞鴨等物,放出籠子,他們再射箭。

玩了幾天,就把周圍的莊稼禍害了幾天,錢文最開始還在蔣秋寒面前戰戰兢兢,生怕這凶神要做什麼,後來玩兒出意思來了,一個一個「大俠真會玩兒」「我以前怎麼沒想到」什麼的,儼然已經知道了這種游戲的樂趣。

等到蔣秋寒辭行的時候,他還一臉沒玩兒夠的樣子跟他依依惜別。

蔣秋寒笑著跟他告辭,之後繼續往北走,那些莊子下面的地道非常多,而那些佃農,果然不是真正的佃農,他們這麼糟蹋莊稼,真正的農民要心疼死了,結果他們什麼反應都沒有,有的還會笑著招呼他們,好像他們給了天大的好處一樣。

一路往北,遇到莊子多的地方,蔣秋寒就會找借口在那里住上一晚,也不需要什麼富家子弟的邀請,打著借宿的借口,給夠了銀子,基本都能夠住下。

而他住下之後都挺老實的,晚上從來不亂跑,只是精神力往周圍探一探,尤其是看看有沒有地道。

結果竟然大部分莊子都有地道連通,而他問起來的時候,那些莊子可都不是一個主人。

什麼原因能夠讓幾個不同的人家把自己的莊子跟別人家的莊子用地道相連?

蔣秋寒一邊走一邊記憶,傅家、鄭家、江家、盧家… …好多人家都有在朝為官的,而這些人的官職大小還不一樣,有的只是管漕運的官員,有的則是某位大人身邊的文書,還有的就是正經的四品大員,真正能夠在朝堂上站班的。

路上也曾見了幾次魔教蹤跡,並沒有見到人,只能聞到那股子味道,還曾見過一個鏢隊中的某人用同樣的香料來趨避蚊蟲鼠蟻,他還說那是他家傳的香料配方。

蔣秋寒一身打扮一看就是江湖人,正經的鏢隊不敢留他,害怕是某些暗哨,他也只能遠遠看看,便繼續前行。

半路上他听說朝廷舉辦了一個比武大會,各門各派的弟子都受到了邀請,會在五羊山舉行,據說贏得第一的門派還能獲得朝廷的嘉獎,自此得到公認,成為武林第一門派。

武林第一門派的誘惑太大,即便不少人都覺得其中或者有什麼陰謀,但還是有大批的年輕人往五羊山而去。

蔣秋寒混雜在人群之中,也結實了幾位名門大派的子弟,彼此一邊交流著武功,一邊往五羊山趕去,如同好友組團旅游一般,有說有笑,也是熱鬧。

五羊山本來就是五座連在一起的山峰,因其形狀似羊,便有了五羊山的名字,附近的農田並不肥沃,多是富貴人家的莊子,阡陌田壟連成一片,遠遠看去也是一片炊煙,讓那秀美的山峰多了一股人間煙火。

隨著各方人士的齊聚,五羊山下突然多出了一個興旺的小鎮,新建的瓦房縫隙處還能看到半干的痕跡,打開門板就成了簡陋的客棧,迎客八方。

「就在這里借宿吧。」粉衣飄飄的少女一路行來衣服上也多了一層塵土,略帶疲倦地看了一眼這不甚滿意的小客棧,還是率先發言,跳下馬來。

作為五個男人之中唯一的女人,還佔著「小師妹」的美名,她一發話,眾人也都跟著紛紛下馬。

蔣秋寒一路都跟他們同行,也能算是朋友了,聞言也跟著下來,沒有什麼異議。

他們才進去,客棧就掛上了客滿的紅牌子,長街之上,不少客棧都掛了紅牌,可見最近的生意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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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大長章。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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