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 第533章

肖譽並沒有因為一次計劃失敗而放棄, 哪怕這個計劃是他用了兩年時間準備的,不過或許是這一次的準備時間太長,乃至于最後的結果過于讓人失望,他後面的手段就有些簡單粗暴了。

水真的精神力別的不行,但是探听點兒八卦是最方便的, 他最先察覺到這件事就是听到了沈姨娘的復起。

這位因為得寵便有些忘本的沈姨娘只是鄉下人家出身, 不過是因為侯爺一次歇在莊子里, 她因為貌美被莊頭弄上來,想要討個好。

事實上, 莊頭也的確成功了, 侯府之中的王氏管家地位再穩固,平白無故處置一個獻上姨娘的莊頭,也會有些不妥當, 何況這莊頭還是太夫人的下人,賣身契都在太夫人那里, 而那莊子也是太夫人的陪嫁莊子, 王氏的手是不能夠伸到那里去的。

這樣上位的沈姨娘並沒有見識過侯府之中的種種,想當然以為自己得寵, 誰都要為自己讓位,事實上,她連去拜見太夫人的資格都沒有, 可見她的愚蠢。

她的這次復起就不一樣了, 夜里在侯爺去夏姨娘院子里的路上把人截走, 事後她跟夏姨娘的口角自不必說, 但沒過多久她就說自己懷孕了。

還不到夏日的時候,送飯的丫鬟不知道怎麼把應該給沈姨娘的一碗湯送到了三少爺的房中,還被三少爺給喝了,中毒的結果來得突然而驚人。

跟滿心都是玩兒的女乃兄不同,水真听到消息的時候還比較早,如果冒險未必不能夠救下三少爺,但他要怎麼冒險呢?直接給那小子一爪子,不等查出湯中有毒,它就要被弄死了。

而,既然那位能夠做一次這樣的事情,再做第二次又有多少難度呢?

已經能夠插手內宅之事了,這位大少爺,在內宅上頭動的腦筋還真是不少。

水真有些厭倦了,總是在內宅之中,看著對方這些手段,然後一次次阻攔,最後的結果又怎樣呢?如果傳出貓兒的神奇,恐怕對它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這世上的人心多變。

與其討好貓兒為己用,肯定會有人選擇更加簡單的虐待貓兒逼迫其為己用吧。

趁著天氣暖和,搬家吧。

正在府里為三少爺中毒的事情而亂做一團的時候,當天夜里,寧兒做了一個夢,夢中有個神告訴她,如果她想要過更好的日子,就要帶著兩只貓兒離開侯府,而第一步,就是用一個謊言解釋貓兒為什麼不見了。

「真是奇怪,怎麼會有這麼逼真的夢?」寧兒醒來的時候還能記得夢中的事情,疑惑著嘀咕。

可能是因為關系到兩只貓兒,她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看看漸漸泛白的天色,也快到平日起床的時間了,三兩下穿了衣服起身,到隔壁的屋子看了看。

隔壁的屋子是在上次三少爺被救之後才給了兩只貓兒住的,以前就是下人房,如今也沒怎麼改,就是把寧兒給貓兒準備的小窩挪到了兩張床上。

微弱泛白的光線透過窗紙照射進來,第一眼,寧兒沒有看到貓兒,她慌了一下,多半是夢的緣故,強自穩了穩心神,「也許是跑出去了,可能是還沒回來。」

之前提升待遇的時候,兩只貓的自由度更高了,就是府中下人,縱然在其他地方看到了它們,也不會傷害,而是會放任它們自有來回。

它們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臥房在哪兒,幾乎每天都會在吃飯的時候回來,寧兒也就從沒有擔心過它們會跑丟。

屋子里翻騰了一遍,沒有找到,院子里看了一圈兒,還是沒有找到,好容易忍到吃飯的時候,發現飯食涼了它們都不在,寧兒這才徹底慌了神兒。

仔細想了想,不敢耽擱,直接去找了吳媽媽,因為春杏的關系,她跟吳媽媽也是熟悉了。

王氏正為兒子擔憂,毒藥很厲害,所幸哥兒還小,自己吃東西還不利索,一勺子湯吃了一點兒灑了大半,最後進肚的不多,而毒性猛烈,發作又快,這也導致發現及時,還有救治的可能。

來不及大發雷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王氏心急火燎地等著兒子醒來,侯爺的名帖請來了宮里的太醫,太醫開的藥也灌進去了,只說若是三天內能夠醒來就無礙。

王氏很想要就此遷怒沈姨娘的,卻不料沈姨娘先來了一出受驚流產,又先哭訴說這是有人要害自己。

她懷著孩子,的確可能被害,這也是侯爺相信她的理由,尤其她如今受害也不小,孩子都嚇沒了。

「夫人別著急,三少爺吉人天相,定然不會有事的。」吳媽媽從外面進來,輕聲說著來到了王氏的身邊兒。

王氏一听她勸,淚水就忍不住了,哭道︰「這事定然是那賤人做的,侯爺怎麼就相信了她!」

她的聲音不大,屋中的人也早都被趕出去了,就剩下床上還在昏迷之中的三少爺肖瑯,還有吳媽媽和她三個,她也不怕說出這些心里話。

或者是女人的直覺,事情一出來,她就覺得定然是沈姨娘做的,只是找不到什麼把柄,而且那湯本來就是沈姨娘的,端錯了湯的丫鬟也沒什麼問題,單純就是心急拿錯了而已… …

吳媽媽听得她聲音輕,知道理智還在,也不著急,柔聲說著︰「夫人放心,我听寧兒那丫頭說,兩只貓兒昨兒也沒了,她做夢夢見貓兒說給三少爺換命去了,說不得三少爺很快就會醒了。」

「換命?」王氏的頭腦還沉浸在以後怎麼報復上,還有些對于侯爺不信任她的傷心,听到這樣的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

吳媽媽又細細說了一遍,還自圓其說地解釋道︰「上次三少爺不也是白貓救的嗎?既然能救一次,定然也能救第二次的。」

「真的嗎?」王氏有些將信將疑,她到底不是那些無知婦孺,對這些事多半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必然是如此的。」吳媽媽笑得很有自信,心底也懸著,最後還是決定拼一把,誰讓她早早就把春杏放到了三少爺的房中,若是三少爺出事,春杏討不了好,她這個送人上來的也沒好。

無論在王氏面前多得信重,吳媽媽自己心里頭都清楚,下人就是下人,想要借此博得多少面子,那也要看跟誰比。

她一個下人,自然是比不得王氏親生的兒子,若是以後被遷怒,日子就不好過了。

「希望如此吧。」王氏並不是很放心,這般說著,過後又把寧兒喚來,避開吳媽媽,親自問了一遍,听到寧兒言辭鑿鑿,她才信了幾分。

作為母親,總是希望兒子好的。

轉機也的確很快出現了,當天夜里頭,三少爺就醒了,太醫又來看了,說是再調養一段時間,可能以後身子還是比較虛,但是生命之危是沒有了。

王氏感謝諸天神佛自不必說,卻還有一分感激是沖著白貓去的,再見了寧兒問貓兒的下落,才知道那兩只貓再次托夢,說是換命已成,它們回不來了,感激侯府收養之恩。

「這貓兒倒真是有情有義。」王氏拿著帕子按了按眼角,好像是在擦淚的模樣,這樣嘆了一聲,轉而又道,「有些人卻還不如畜生。」

寧兒听得膽戰心驚,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示,及至最後出去,猶有一種劫後余生之感。

「怎麼樣,怎麼樣,夫人可信了?」春杏這般問著,她被寧兒當做姐姐,自然知道事情怎樣,連同寧兒的某些說辭,都是跟她斟酌過後再改動了說出去的。

寧兒用袖子擦著額上的汗,說︰「應該是信了的吧。」

「那就好,那,過些時日,我就找人來幫你贖身。」春杏這般說著。

她是個有主意的,以前跟著吳媽媽,只覺得侯府處處都好,姐姐妹妹個個都是好的,就是那些婆子,看著她也是臉上帶笑夸贊兩句,誰知道真正進來了,竟然這麼凶險。

她跟寧兒一樣,也是個沒父母的,唯一能夠依附的吳媽媽也是指望著她更有用,在侯府之中站住腳,這才成了她干媽,這種干親哪里靠得住,若是出事,就如這次一樣,還不是為了避嫌把她拒之門外。

春杏一看就冷了心,知道寧兒夢中機緣之後動了心思,如果自己也能趁機出去呢?

夫人如今十分不放心三少爺房里的這些人,由她身邊的人接受了這些事,就是三少爺好了,她們這些人也不一定還能回去,不知道以後怎麼樣吶。

眼看著吳媽媽也指望不上了,春杏只能為自己多想想,好在她以前跟著吳媽媽來回走的時候就留心結交關系,到底不如寧兒一般左右無鄰。

過了兩日,寧兒便有親人來府上想要贖人,侯府的下人哪怕是外頭買來的也都是死契,這般贖人原不該有,但是仁善人家,倒也不會計較這些,問了寧兒,就許了,連她的賣身錢都沒要,還容她帶了隨身的東西出去。

「到底是個有福報的。」吳媽媽私下里也想,莫不是那貓兒果真有些靈性,惠及侯府不說,還沒忘這小丫鬟的好,幫她找到了親人。

她比夫人跟寧兒更親近一些,自然也听過寧兒完整的夢是什麼,說是那兩只貓兒本是某位大神的寵物,一時貪玩到了下界,得侯府恩惠方救回三少爺,只是三少爺命中注定看會有此劫,若要化解,便只能是換命之法。

而寧兒照顧它們多日也算是有恩,便幫寧兒尋得親人,重歸良籍,日後自有一段美滿姻緣等著。

吳媽媽年齡大了,有些信命,信福報,這才順道促成了此事,這等事情一般都到不了夫人的面前,若是隨意一個小丫鬟的進出都要讓夫人知道,那夫人也要忙死了。

她特意說了這麼一句,私下里就傳出了一些「福報」之類的話,春杏瞅著時機,悄悄報病,就被挪到了外院,不幾時,就來了一個「病亡」。

「不是說好要是親人來贖的嗎?」春杏原是打算用同樣的方法出來的,丫鬟一旦報病就要挪出內宅,免得傳了給主子,之後再有親人來贖,就是過外院管事的手,他們查得不細,只要不是什麼名牌上的人物,多半都會允了。

侯府之中不少家生子都閑得沒活干,侯府還要每隔兩年都買些丫鬟小廝回來教,這坑只有那麼多,那麼多蘿卜,願意走誰會留著。

春杏又不是侯府正經買回來的丫鬟,她是被吳媽媽挑中帶到身邊教然後走關系上去的,哪怕身契最後也是給了夫人,卻也相當于空降兵,不受人歡迎的。

而吳媽媽的面子,放到外院管事這里,顯然也不會太好用,對方可是侯爺的下人。

此刻兩人坐在一輛帶篷子的驢車上往外頭走,趕車的就是春杏找來贖了寧兒的人,本是一攬子買賣,對方贖了人就能走,也不知怎麼如今還在。

春杏裝了一回「病亡」,剛剛出來,只覺得一頭霧水,被人用席子卷出去的時候她分明什麼都知道,卻就是動不了,也是奇怪了,之前吃的藥丸那麼神奇?

「同樣的事情哪里這麼短時間來個兩次,何況吳媽媽總會懷疑的。」寧兒把夢中白貓告訴她的話轉述給春杏,「倒不如這樣干脆,以後也沒人查。」

之後她又說了雷大哥的事情,不外是雷大哥心腸好,不放心她們兩個出行,這才送她們一程。

春杏听了不太相信,這位雷大哥跟她有過些接觸,她知道對方是個好人,只是窮,成天混得跟乞丐似的,她還嘲笑過對方,只是對方不計較,但收錢辦事這點兒上,對方的信譽倒是不錯,周圍都有名聲的。

這樣的人,能夠收錢辦事她就很滿意了,其他的完全不指望,按照她的想法,出府之後先找個靠山,然後再籌措賣房賣地的事情,總不能在侯府里頭是丫鬟,出來還是丫鬟,但具體怎麼做,她還沒有想好。

本是想要找一個冤大頭的,但雷大哥突然自己填了冤大頭這個坑,也是讓她想不到。

驢車篷子就是簡單的布做的,上頭還有明顯的補丁痕跡,里頭兩個小丫頭說什麼,外頭的人怎麼可能听不到,但是雷大哥也唯有苦笑,某些事不經歷是真的不知道的。

眼神兒看向旁邊兒的布帶子,一點雪白微微露頭,看了他一眼,他就听到一個聲音在腦海中說︰「老實點兒,該給你的錢少不了,若是有什麼壞心思,死了也不要怨人。」

一雙貓眼大約是不適應這會兒的陽光,微微眯著,露出些許威脅之意,明明是那麼小的一只貓兒,怎麼看也只能是可愛,可… …

若是早知道這樁事情會這麼古怪,雷沖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一時好心就應了那小丫頭片子的交易,但,入袋的錢是真的,這話自然也就不能當假的听,他可從沒見過哪家的貓這麼聰明的。

秀水莊上多了一戶人家,是城里的雷沖不知道在哪里發了財,要在這邊兒落腳,最開始住的還是被人廢棄的屋子,不幾天就找了人起了一座兩進的宅院,把城里的兄弟接過來幾個,也接了自己的兩個妹子過來,明顯是安家的架勢。

「大哥這真是發了財啊!」幫忙建了房子,又獲得一間房間的和哥兒這般說著,他無父無母,自有記憶就在街面兒上混,認識雷沖之後,認了對方當大哥,就一頭心思跟著大哥混,所以說話有些沒長進,不知道避諱。

雷沖只當他自家兄弟一樣,也不瞞他,就說自己幫了人家一個忙,然後人家給了點兒謝禮,眼看著自己年齡也大了,這才尋思置辦點兒東西,免得以後不安穩,連個婆媳都討不上。

「這肯定是有錢人家!」和哥兒這般說著,也沒細問幫了什麼忙,吃吃喝喝好不快意。

另一個林升就有點兒想法,卻也沒有多說,若論兄弟情誼,自然是有的,所以不值當為此心生齷齪,所以他問了以後的營生,想看看之後怎麼過。

雷沖對這個早有想法,以前是沒錢,想了也是白想,如今有錢了,自然知道要怎麼做,何況他頭上還有個貓主子。

「房子都買了,自然要買地,就是買不著好地也要先買起來,然後再做些小生意,這方面林升你來做,你腦袋靈活,比我們這些不中用的好,我出本錢,你來干,這本錢就當咱們兄弟的,若是有了賺的,大家一起分。」雷沖這般說著,極為大氣,一副苟富貴勿相忘的架勢。

林升頗為感激被這般看重,當下就應了,滿了一杯,臉先紅了。

一頓酒吃過後,新家的生活就正式開始了。

春杏在後宅跟寧兒守著貓嘀咕︰「你說這雷沖靠得住嗎?咱們就這樣做他妹子了?」她心思多,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寧兒卻是不怕,她抱著黑頭,一下一下柔柔地順著它的毛,說︰「你怕什麼,我是相信貓兒的。」

春杏的視線直接掠過了賴在寧兒腿上的黑頭,看向了櫃子上握著的黑爪,對方好像知道她在看它,同時間轉頭看過來,一雙貓眼之中流光溢彩,竟讓春杏先虛了眼,不敢再看。

她還記得寧兒送過來讓她喂給三少爺的藥丸,也還記得房梁上那若隱若現的白貓身影,尾巴尖端那一撮黑毛恐怕最好認不過了。

還有那顆讓她假死的藥丸… …春杏的嘴角又有了笑,神情輕松了幾分,反正她是不會對貓兒有什麼壞心思的,怕什麼,至于以後,她就不信有錢還能把日子過差了,何況外頭也有個頂立門戶的男人吶。

七年後,改名雷寧、雷燕的寧兒和春杏陸續出嫁,夫家都是殷實的莊戶人家,雷沖陪送了豐厚的嫁妝,讓她們在婆家極有面子,便是經常回家看看,也沒人覺得奇怪。

雷沖其實在城中已經娶妻生子,當年的生意做得還不錯,靠著他們的消息網,買進賣出,賺些差價,也在城中有了個小鋪子,雷沖娶的就是商戶人家的女兒,一手算盤 里啪啦的,是個管家的好手,可也就是太好了,不敢告訴她鄉下房子里的秘密。

但為了照顧兩位貓祖宗,雷沖還要時常回來看看,吃穿住用,下人伺候得可還盡心… …這方面,還真是逮到過幾個自作聰明的丫鬟,以為主家不在就能虐貓了,事實會告訴她們什麼叫做貓比人強。

高居櫃子上的水真看著被丫鬟伺候得十分舒服的女乃兄,感覺到深切的頭疼,這都外出拐了幾只貓回來了,小貓都滿屋子了,它自己還是這麼個德行,這是一輩子長不大了。

好吧,他就不應該對貓的智商期待太多。

這樣想著,他就飛快一躍,以超出尋常貓的水準跳到了房梁上,在他剛才待著的地方,一只黑白花的小貓正悄悄地模上去,貓爪子落地無聲,它有些意外想要撲的大貓突然消失了,喵喵幾聲,才發現對方在房梁上,一雙貓眼又亮了起來。

水真深覺頭疼,女乃兄的兒子算是自己的什麼?這些小貓就不能安分點兒嗎?老想撲他是個什麼意思?真是他脾氣太好了。

低頭往下一看,也有只小貓撲到了露出肚皮的女乃兄身上,女乃兄毫不介意地給了對方一爪子,對方不依不饒再次鬧過來,然後女乃兄就興奮起來了,也不管丫鬟的順毛多麼舒服了,躍起來就上去撲打,完全不管對方其實是自己的女兒,呃,也許是孫女?

水真表示,真的不想把精神力浪費在區分這些親戚關系上。

另,為什麼貓兒這麼能生啊!

水真不知道,雷沖也有同樣的問題,這麼多年了,這筆交易劃算不劃算還真是不好說,想到可能要改名貓宅的雷家房子,雷沖就覺得頭疼,再這麼生下去,以後可怎麼辦啊?而且,好像來了很多不屬于他家的野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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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喵最終還是放棄侯府劇情了,不過,侯府也不一樣了。

明天侯府番外奉上!

晚安!

感謝捉蟲,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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