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 第521章

水真曾經當過創世神, 也曾「造神」,對巫的力量他一開始不太了解,但是對神的力量,他就了解多了。

如果一定有水神的話,那麼, 「巫力」這種神的後裔血脈才能擁有的力量跟神不可能毫無關系,那麼… …

如果從這個方向上理解, 巫力或者也能等同于神力, 雖然那並非一種力量,但這並不妨礙水真對巫力的增長有更多的類似聯想。

為什麼只要是江國的領土,他都可以在思想之後瞬息即至?

為什麼只要是在有水的地方,巫力就會非常活躍?

為什麼… …

巫力的傳承非常狹隘,這導致信仰的人日益減少, 而這些人的減少會導致巫力的運用愈發艱難。

如同信仰之力的存在能夠增長神力一樣,它對巫力顯然也有類似的效用,而不一樣的是,巫是人之力。

相對于各種玄之又玄的力量, 巫力是一種更注重血脈的人之力, 只要流著這樣的血,就能夠擁有這樣的力,而在不懂之前, 這種巫力的表現可能就是力氣更大一些, 身體更強壯一些。

就如水野那般, 看著較弱的斯文模樣, 但他的力氣遠勝于三個庶兄,他甚至可以單手舉鼎,只是這種粗漢子的行為並不被他喜歡而已。

太子擁有多少女人?沒有三千,不過三百而已,還是少說了的三百,而他夜夜歡歌,換成普通的人,恐怕身體早就垮了,白天也會沒有任何精神做事情。

但他,還能在短暫的睡眠之後保持足夠的精力,繼續在白天左擁右抱。

這是血脈帶給他的力量,只是被他運用到了個人能力上。

這些未曾崛起的力量如果一直沉寂,與外人通婚,幾代之後,血脈稀釋,最終就會導致巫力斷絕,如果每次巫力的傳承都需要那樣麻煩的話。

倒回來想一下,就知道江國最強大的力量巫力同樣也限制了江國的擴大,因為它排斥外來血脈的融入,這同樣導致它無法融入外來的團體之中。

如果滅國是必須,全部被殺死是結局,換一種好的死法也因為巫力的存在而不可能,那麼,為什麼不能向大眾昭示這種神秘力量的偉大到了何處呢?

這當然會引起更大的忌憚,但同時也能夠拖延滅國時刻的來臨,也許,那會以更加慘烈的趕盡殺絕的方式來臨。

日頭已經西斜,昏黃的光籠罩著水神廟,水神廟中的神像上半身都被陰影遮蓋著,這讓它不像是什麼光明正大的神,而這而是巫力之中的另一部分——通幽。

水真所掌握的咒術之中還有一種叫做「水魂咒」,所有曾經死于水中的靈魂都可以被操縱于水流經之處。

那就是一種對于水鬼的控制術,因為這方面的存在,巫術也多了一層陰冷的氣息,增加了神秘感,卻也多了為世所不容的邪惡。

然而,在巫力之中,這些都是必然。

巫力是人之力,人所能夠用的、所有的力量,無論好壞,無論正邪,這種力量本身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

提高血脈濃度或許能夠增加巫力,但日常的修煉對巫力的增長是沒什麼用處的,只能夠增加對其的理解,但並不會讓一分巫力變成兩分,只能說下次使用的時候更加得心應手。

水真嘗試著修煉了一下,看到全無效果也不是很失望,這本來就是一種新的力量,並非以前他所掌握的那些力量,增長的方式有所不同也很自然。

他沉下心體悟了一下所掌握的那些巫術,簡單的,復雜的,各種層次不能單一而論,而明明是才到手沒有多久,但他掌握的程度就好像是熟練使用了無數年一樣,行雲流水使用出來的水療術就是如此。

這樣的學習效果,相當于醍醐灌頂了吧。

水真沉吟著,把自己掌握的巫術一一研究了一下,確定這些東西無法用任何形式做出根本說明,難掩的失望。

這其中,他也掌握了一種血脈提純術,能夠讓自身的血脈更加精純,結果可以無限接近于神血,而神血能夠達到什麼效果,那就是滴血重生,有水不死。

效果如此顯著,巫術就愈發邪惡了,想要用這種巫術,首先就要用無數人命來獻祭,獻祭之後便是用同族的血脈來提純,最後再把提純出來的血液溶于自身,這就是血脈提純術。

幾乎是用人命堆疊出來的巫術。

搖了搖頭,水真放棄了,他當然想知道血脈提純之後會怎樣,是會再次回到那種玄妙境界之中,「抓取」更多的巫術,還是本質的改變,從人成神。

但… …「為了一己之私,而妄行殺戮,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只要穿越沒有盡頭,他總能夠找到各種機會提升自己,沒有必要為了提升自己而破壞一個族群的存在,那樣,這就是罪。

否定了系統的蠱惑,水真再次意識到,系統對自己的確是不含多少惡意的,只是它的成長和自己的成長未必是同樣的方向,它所想的也是最優的它贏,至于他贏不贏,只能說是暫時無害吧。

想到為龍族曾經背負的因果,水真再次堅定了否定的心,絕對不能夠再次被系統蠱惑,做出滅族的事情來。

「既然成為水巫,為水族謀求一息之生才是我該做的。」

兜兜轉轉,如果最後還是如同劇情中那樣滅國,那麼他到底改變了什麼?

三日後,隨國使者要離開,臨別時,再次跟水真見了一面,確定了江國具體的出兵人數和方式,還有讓給江國的那個林縣,現在都是口頭協議,因為林縣是江國出兵曾國所必經的,所以隨國出讓的誠心還是有的。

一個月後,江國的五千精兵被水父統領著,跟隨著水真來到了林縣。

再五天後,跟隨國的軍隊溝通妥當,驟然出兵的江國士兵打響了第一仗。

水真穿著重新做好的巫袍,這是他自己設計的,上面的陣法圖紋都用了暗繡,還有部分結合水巫之前的袍服,加入了人形畫面,事實上,他覺得那些百獸和人的畫面有些原始,最開始是想要剔除的,因為不符合他的喜好,但那上面凝聚的巫力是他不能舍棄的。

出兵必有祭,這一次出兵是正式的,不像是對西國那種盜匪行徑,出兵之前,水真穿著新的巫袍羽冠,在江邊祭台上走了一圈兒,應他要求搭建起來的高台很簡陋,但足夠他站在眾人的視線之內,讓所有的人都能夠看到他。

效果也是顯著的,新的巫袍上凝聚了淡淡的巫力,證實了水真的猜想。

那些圖案都是代表,代表著江國之中的一切,這些人凝聚起來的力量也是巫力的一部分。

與其讓巫力在半空中盤旋,溝通不知道存在于何處的水神,還不如讓巫力落在實處,增加自身的實力。

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水真更多了一絲屬于巫的神秘,讓人不敢直視他的面容,只知道听從他的聲音。

曾國嚴格來說算是江國的上游,兩國的水脈是同一條,只是這條江水在不同的地方有著不同的名字。

這一點不用精神力探知,水真就知道了,水巫的力量就是這樣,在所有有水的地方都能夠得到加成,何況這條水還是他們祭祀了無數年的江,自然更會多些偏愛。

為了減少士兵的損傷,水真一開始就準備用水魂咒。暮色四合,臨江建立的軍營之中突然出現了陣陣濕冷,這些水汽帶來的冷在白日里他們已經知道了,夜晚更加沒有多少警覺,發現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個士兵仿佛被什麼呼喚著一樣,一個個搖搖晃晃地往江水中走,直到江水沒頂也不停歇。

水真的手上多了一根可以立地的巫杖,他一直覺得空著手少了些威嚴,特意做出來的巫杖有著足夠低調的奢華,偶爾閃爍著熒光的藍色寶石好像夜幕中睜開的眼楮,注視著它面前的一切。

江國的士兵們一時間不敢上前,哪怕他們知道這是水巫做出來的,卻還是為此時的詭異所驚,遲疑不前,水真身後的四個隨從也稍稍退步,把跟水真的距離拉得更遠了一些,愈發不敢全看那個還不夠高的身形。

「這是什麼!」作為監軍的隨使吃驚著發出了質問。打破了此時的寂靜。

水真默默做了一個手勢,讓江國的士兵趁機殺過去,然後扭頭對身旁那不知何時也拉遠了半步距離的隨使說︰「這就是水神的力量,我國所信奉的水神。」

士兵們的暗夜襲殺很成功,大部分士兵都在忙著投水自盡,旁的什麼都不管,而距離遠一些無法被影響的那些,看到這樣的場面也是嚇了一跳,對于鬼神的力量是眾人都會畏懼的,他們沒有抵抗之心,只顧著逃跑,把江國的士兵都當做了追殺來的鬼,一片鬼哭狼嚎的倉皇之聲。

「這就是大巫的力量吧,我還是第一次見。」隨使這樣說著,卻不敢再如之前那樣仗著臉熟跟水真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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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更真是太不容易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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