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9 第 1729 章

「殺了它,殺了它,不,殺了我,殺了我……」

嘈雜的聲音營造出一片混亂的場景,夜色之中,火把明滅,一群衣著原始的人紛紛亂亂,那火光之中,惶惶的人影好像是在訴說一種極大的恐懼,是……

人群之中,一個孩子站著,沒有人在意他,他們都忽略了他的存在,好像他就是一個看不見模不著的幽靈,再一看,那些忙亂的大人們,都是青壯年的模樣,不見老人,同樣,不見孩子。

那是什麼?

一個女人嘶吼著,凌亂的發絲有些貼服在臉上,是汗水,她的目光之中全是驚懼害怕,又帶著一種更加深沉的恨意,不知道對誰,而她求救的對象就是周圍的人,男男女女的這些青壯年。

人群中,有人拿著一把還算鋒利的石刀,看著女人,不,看著女人的肚子,他的視線不時看向女人的臉,又看向她的肚子。

原始的衣著並不能把身體完全遮擋,至少這女人的衣裳是分體式的,比泳裝多些布料,露在外面的肚子似乎有些凸起的弧度,是……孕婦?

「殺了我,殺了我吧,快,快點兒,我能感覺到,它……在成長……殺了我,殺了我,啊啊啊……快啊!」

女人的喊聲還是那樣嘶啞,她不知道已經喊了多久了,在忽閃的火光下,她的神色是如此猙獰而絕望。

被她求懇的男人應該是她的親人,男人的神色不忍,眼中晃動的淚光更是讓他那較為原始的面目不再那般可怕。

「殺了我啊,快啊……」

女人在催促,像是在逃命那般催促,在她的催促聲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的肚子好像又鼓了一些,更像是孕婦了,那種懷孕三個月的孕婦。

是、寄生?

一個孩子的記憶沒有多少,五年的時間就好像是眨眼間,具體能夠被記錄在腦海之中的就是這些原始人對孩子的冷漠,他們並不在意孩子,對所有的孩子都不養育,這些孩子之所以沒死,是因為這個居住地附近的食物足夠豐富。

呃,最弱的嬰幼兒時期呢?

那種必須被撫育才能存活的時期呢?

很久沒當小孩子了,對孩子的記憶容量有些誤判的同時,以上疑問也只是一晃而過,畢竟理論上一個孩子是可以記得自己在胎兒時期的記憶的,但,又有多少人真正記得三歲之前的記憶呢?

每次取代的原主是大人的時候,漫長的記憶就好像是一頁頁流水賬,不是特別的因由,不會專門去看前面那些吃女乃歲月的。所以,踫到這個問題,一時有些疑惑,以前「閱讀」記憶的時候,也是這樣「空白」嗎?

「噗——」

刀子捅入月復部的聲音,悶悶的,那一定是很鈍的刀子,必然很疼,女人疼得臉都扭曲了,那神色絕對談不上溫柔好看,臉上未曾完全褪去的毛發有些長,但不能遮住五官,能夠看到她流出的淚水,還有蠕動的嘴唇,像是要說什麼,可又沒有吐露出一個有意義的詞。

石刀正中月復部,可以看出來那股戳進去的狠勁兒,鮮血流下,濕了女人的獸皮裙還在往下淋灕,男人想要把女人抱在懷中般俯下了身,一只手卻還持著那石刀的刀柄,並未松開。

他像是已經忘了,又或者……

刀子向下,在女人徹底冷卻之前,硬生生劃開了女人的月復部,即便火光不夠明亮,可這一幕,還是讓人下意識瞳孔微縮,太殘忍了吧。

殘忍的還在後面,男人探手深入女人的月復部之中,從中拽出了一團東西來,還連著的,是腸子嗎?不,是臍帶!

完全沒有形狀的血肉在男人的手中,似乎還在散發著微微的熱氣。

男人一手把它拽出來,不顧那被石刀戳中的部分,另一只手,一直握著石刀的手,抽出了石刀,一股血帶出來,現場充斥著血腥氣。

其他人,比起剛才的慌亂,或者抱著女人,或者攔著她,或者著急而無措,或者……現在他們一個個都好像是木頭一樣,冷靜了很多,只在男人拽出那團血肉扔在地上的時候,有人遞過火把來。

男人接過來,鮮血從他手上滴落,他沒有在意,而是把火把狠狠地懟在了那團血肉之上,滿是鮮血的濕潤讓火不能夠在血肉上快速燃起,可,火把上應該有一定的油脂,伴隨著一陣黑煙,暗下去的火很快又亮了起來。

那團血肉終于燃燒了起來,很勉強的燃燒,那些人,那些大人,他們不知何時找來了枯葉和樹枝,一個個輪流上前,把這些助燃物填放在那個火把上,火燒了起來,越來越大……

「快走,快走!」

一個孩子不知道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兒,拽著他的手往後面拖,他沒有反抗,反而還加快了腳步,跑在了前面,反拽著那個孩子一同往陰暗處,遠離火光的地方跑去。

原主的記憶中,有一種記憶根深蒂固,即,那些大人心情不好,是會打孩子的。

沒有任何緣由,只要出現在他們視線之中就要挨打,是那種毫無緣由的打,比被看不見還要可怕,沒有人撫育,還有無法抵抗的拳腳。

這種生活對孩子來說,是不是太過絕望了呢?

不,還不是最絕望的。

這個聚集地還算是好的,有從其他聚集地來的孩子告訴他們,那里的慘狀,所有的孩子都是儲備糧,可以被殺掉吃肉的那種,還是被烤熟了再吃,甚至是活著就被烤了吃。

那種肉香,只要聞過一次,就永遠不會忘。

是時代原始了,資源太匱乏了,所以不得已吃人嗎?

不,不是這樣的,周圍的資源很豐富,這個太過原始的世界沒有明顯的四季之分,四季如春,每天都是豐收的時候,一批果樹不結果子了,就有另外一批接上,哪怕是光吃果子都不會餓死。

也談不上沒滋味兒,各種果子葉子的味道都是不同的,有的果子吃起來也如肉一樣。

更不要說一些動物更加笨拙,最善奔跑躲藏的兔子都像是傻 子一樣,人來到跟前都不會躲,直接被抓住的那種,哦,短耳兔,沒有長耳朵也許是它不夠機敏的原因?

此外,還有火把,用來制作火把的油脂是來源于哪里?那是一個個被活活弄死的孩子練成的尸油——動物油是可以吃的,而孩子做成的油,沒有吃的用途之後便只能用來制作火把。

記憶中有著類似的過程,完全的暗黑,只要一想,就讓人想要嘔吐的那種。

「他們以後,可能也會吃我們了。」

看上去不過五六歲的孩子格外成熟的樣子,他的臉上應該是沒什麼表情的,語氣平淡到司空見慣,對所有的殘忍都司空見慣,他就是那個從外面來的孩子,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了。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長相,只記得剛才一晃而過的容貌,比那些大人,似乎要好看一些。

再想想,不是錯覺,這些孩子比那些大人更像人,臉上的絨毛更短也更少一些,皮膚似乎也更白一些。

橙色的火光晃著,白還是黑都不是本色,但,還是能夠感覺到一些的。

「他一定把她的死怪在我們身上了,在他們眼中,我們都是一樣的,都該死。」

語氣中並沒有特別的激憤,很多東西,習慣了,熟悉了,也就是那樣了,朝不保夕什麼的,不是死于更強大的野獸,就是死于更強大的大人,換言之,都是死,大人和野獸有什麼不同嗎?

也許野獸沒有理智,大人,可能有的大人會好一些。

孩子的眼底有一絲絲微光,不是沒有見過那還算好的,或者說,在那樣花樣繁多的死亡面前,有人不在一見面就要打他,就是很好的了。

黑暗中,一雙雙眼楮像是自帶綠光,他注意到,這是那些孩子,他們似乎以此為聚集點,不知何時都聚攏在這里了。

人數不多,不過十來個,比那些大人的人數要少很多,無論是年齡還是力量,都不會是那些大人的對手。

「我沒想到她會死,我以為……」

一個好似女孩子般稚女敕的聲音響起,她的聲音不大,也沒把話說完,可所有的孩子都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是啊,他也知道。

原主的記憶中,不,那或許並不是屬于原主的記憶,而是來自于一種傳承記憶,那個女人之所以懷孕,並不是她的男人搞出來的,而是那個女孩兒——

震驚。

如果這是在現代,恐怕會有一個頭條新聞這樣寫——「一個女孩兒如何讓女人懷孕」。

但在這里,重點不是女孩兒,而是孩子,他們,在這里的所有孩子,都有這樣的能力,能夠讓女人懷孕,並且,懷孕的周期不是十個月,從懷孕到生子,只需要十天。

「要是再快點兒就好了。」

一個男孩子的聲音這樣說,有些遺憾。

剛才親眼見到女人月復部隆起的一幕並不是視線上的誤判,而是真的,在那種危機時刻,如果男人下刀慢一點兒,等待他的就不是那一團看不清面目的血肉,而是一個孩子了。

不是嬰兒,而是孩子,像是跳過了最無助的幼生期,吹氣一樣成長,直接成為一個孩子,至少能夠走動的孩子,也許是三歲?

一個事實擺在眼前,雖然都是人形,但也許我們都不是人。,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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