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誰侍寢，第二天就是靶子。
這是很正常的，所以葉良娣懟羅良媛的時候，她的魯姑姑就沒攔著。
只要說的不過分就行，也不能把一個人性子徹底改了不是？
肖良媛也跟著一起懟，羅良媛嘛，嘴還是可以的，倒也勉強能打平了。
一番沒營養的對話後，就該各自散了。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快早上時候才停下，這會子回去的時候，雁南歸就要走花園里。
美其名想看看落紅遍地的景色。落紅是真的有，奼紫嫣紅的花兒被這一夜大雨打下來不少。
昨夜大雨，今早就涼快的多，雁南歸摘了些沒被打的花，心情很好的晃悠著。
走完了也不急著回去，又坐在了梨樹林子里，梨子已經結果了，雖然不大，但是挺好看的。
因為她喜歡，這梨樹林子里也有不少牽牛花，與院子里一樣，都開著。
「芫花呢？該是有消息了吧？」
落葵就去叫芫花出來。
不多時，芫花就來回話，昨日就該回，只是良媛困了，就沒听。
「良媛，相思從那邊傳話，這不是孟大人回京也有三個月了，府里那位姨娘如今很是得寵，說是可能有孕了。」
孟江河回京後，就被安排進了吏部，做了侍郎。
雖然比起以前，品級都是三品，可這禮部侍郎的官職卻不是一般的官職。
吏部，主管天下官員，算是六部之首。縱然是個侍郎，那也算是有權勢的。
可見，孟江河確實能干，叫二皇子這般重用他。
至于那位姨娘嘛，進府不足三月，雖說是孟家下面的人送進去的，真正的來處，自然不必細說了。
這位姨娘不是什麼細作，她本身並不知道後頭有什麼事，無非就是攀附罷了。
「如今那府上，老夫人總是病著，管家的事，是大少夫人管著，不過妯娌們也不服氣，依舊斗著呢。相思給奴婢們傳了個消息，說是前院有個叫吳道聰的小廝，大約能用，叫您盡管詳查。」
「哈哈哈，這個相思。我真是喜歡她。好，我就派人查，你叫人轉告相思，好好的，別暴露了。我有用她的時候呢。」
這姑娘，年紀不大，心思不小。
「是，那這個人，您要叫殿下查嗎？」芫花問。
「莊子上，劉嬤嬤的兒子全勝，叫他去吧。慢慢來，不必著急。」查一個小廝，大概還是好查的。
全勝在雁南歸進府之後，就在城里開了一家小飯館，經過一年多的經營，規模變大，將隔壁也盤下來了。
「是。」芫花應了。
「還有個事。」芫花猶豫的道。
「什麼事不好說？」雁南歸好奇。
「不是不好說，是……不好听。奴婢听外頭有人傳言秦王殿下的閑話。」芫花道。
秦王？舒乘風那已故的大哥舒長風？
「什麼傳言？」雁南歸又問。
「這……說是……說是這秦王殿下出身有問題，雖說奴婢只听了一嘴，那些人也說的含糊，但大概意思就是，皇後娘娘嫁給陛下之前，是有過一個情郎的……反正……就說這麼一句。」
雁南歸嘖了一聲︰「走，回去吧。」
回到了霽月軒，她就叫人取來紙筆，將這些寫了下來叫栓子拿去前院︰「務必交給雲及或者那兩個大人。」
兩個大人，自然是丁敏和衛宵兩個侍衛統領。
栓子應了一聲就去了。
這回，還真就是從雁南歸這里得到了這個消息的。
舒乘風當即大怒，將桌上的東西掃落。
衛宵單膝跪地︰「殿下息怒。」
「查，給孤查。」舒乘風腦門上青筋都冒出來了。
這簡直是誅心！
是，造謠的人不敢直接造謠太子，那就是絕頂大事了。
可造謠太子的哥哥也不行，如果秦王出身有問題，那麼就說明皇後有問題。
一個有問題的皇後，是不是就可以被廢除？
一旦皇後能被廢除了，那太子的地位就遠遠不如如今了。
秦王可是陛下還是皇子的時候就有的兒子了。
舒乘風的怒氣顯然還不止這一點，他死去的大哥，居然還要背上污名。
就算是他能將背後的人揪出來，可流言已經成了，日後在民間，少不得就有人要疑惑。
或者，就算是澄清了，也會有人獵奇，永遠會拿這個說事。
思及此，舒乘風腦子里那股子火根本壓不住，幾乎將書房砸了個稀巴爛。
也把腦子里那股子怒火燒到了極致。
不管是誰，這一次，他絕對要對方死。
霽月軒里，雁南歸也想到了這些，搖搖頭︰「這就是皇家親情。可惜秦王死了這麼些年了，還要背上這個污名。看看，真真善良的人，永遠沒有好下場。」
降香幾個也是點頭︰「也不知是誰，這也太大膽了。」
雁南歸想了想，輕輕搖頭。
應該不是舒中敬，他就算是再想廢太子，也不至于給自己戴綠帽子吧？
那就是皇子，哪個皇子呢？
「真難看。」雁南歸輕聲道。
「啊？」蟬衣沒听清楚。
「我說，真難看。」雁南歸輕輕搖頭︰「斗成這樣，用這樣惡心的方式，真難看。」
蟬衣點頭，是啊，是難看……
舒乘風的怒氣在砸了書房之後，漸漸冷靜了下來。
丁敏和衛宵全力出動，很快就開始查找流言的出處。
其實真是巧合，要不是芫花踫巧听見，還不一定傳幾日呢。
太子，自有太子的權利。很快就將消息傳到了刑部和京兆伊府，抓了一批人。
不過三天，刑部大牢都要滿了。
太子大怒，便是陛下也不好攔著。
所以只要入了大牢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好好出去的。
被打死也是有的。
皇後知道了這件事的時候，就是三日後。
她也是氣的砸了一堆東西。
紅著眼圈咬著牙坐著︰「我跟他的時候，是不是清白之身，他不知？」
「娘娘，娘娘息怒。」費姑姑忙勸著︰「這件事，陛下應該是不知道的。殿下如今不是查麼，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娘娘，三個皇子封王了，有人坐不住了。您不要擔心，會有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