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葉家自然全力支持殿下的……」
魯姑姑忙拉她一把，可別說過火了。
說出什麼殿下登基的話！皇帝可活著呢。
「那不就是了？支持殿下，就支持太子妃娘娘。我雁家頭一個支持娘娘。」雁南歸笑道。
太子妃緩緩出了一口氣，心想這雁氏……夠厲害的。
「雁妹妹對我的心，我都知道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們回去吧，雖說皇後娘娘定不會為難我，但我自己心里也是愧疚的。就不說了，明兒咱們再說。」
眾人自然起身各自散了。
出了正院，葉良娣還是憋不住問了一句︰「你說了算麼？」
她問的是支持太子妃這件事。
雁南歸只是輕輕一笑，揚起下巴︰「那你猜呢？」
陽光正好灑下來，雁南歸仰著的臉瑩白，線條流暢漂亮。
一雙眼熠熠生輝，隱隱還帶著些勾人的意味。
葉良娣愣住了，她心想這個女人以前有這麼好看麼？
回神的時候，雁南歸已經轉身走了。
望春軒里，蘇良娣換了一身衣裳坐下來。
福兒給她上了些喝的︰「良娣，奴婢沒看懂，雁良媛這是哪一出啊？」
「是真的就站在太子妃那邊了？」
「嗯，這樣不也挺好的？」蘇良娣道。
「可是奴婢就是沒想通，不是說她姨母求了皇後才有她進府？她不應該站在葉家那邊？寧家對殿下的態度也曖昧，家里女兒還嫁給了七皇子……怎麼雁良媛就瞅準了太子妃娘娘呢？」
蘇良娣喝了好幾口茶之後才道︰「我之前，也看不懂。但是現在我想，是她覺得葉良娣不可能取代太子妃吧。」
「或者說……選葉家，雁氏選的是皇後。可選寧家，雁氏選的是太子。」
歸根結底，她依附的是太子啊，哪里是太子妃呢？
她今日所說所做，無非就是告訴太子妃，她地位穩固。
但是雁氏真需要太子妃給她機會見太子？
不，不需要。
所以她不過是示好，給太子妃示好，可歸根結底，是給太子示好。
「到什麼時候，支持正統，都是不會錯的。」朝中人站隊如此，後院女子也是一樣的。
「支持葉家，勢必就會領太子妃厭惡她。後院爭斗只會更多。」
誰家後院里，不是正院壓著妾室才是正統？
「雁家，果然厲害啊。」
雁大將軍說支持太子了沒？沒有啊。
但是他也沒支持旁人。
有機會嫁給皇子的三女以及佷女，都沒嫁。
不管是什麼原因，沒嫁就是沒嫁。
但是長女這里，他卻送了幾次東西。
有些事，不必說的太清楚，細枝末節，就是真相了。
「奴婢明白了。」福兒點頭︰「這樣說來，她真是不簡單。」
「她當然不簡單。只是不知，太子妃知不知道。」蘇良娣笑著搖搖頭。
雁氏聰明的很，寧願得罪了皇後，也不會因為一時的便利，叫自己處于不利的位置。
她眼光太長遠，怕是早就看到了以後。
葉良娣，難成大事。
取代不了寧氏的。
並且她本不受寵，雁氏又何必去支持她？
雁南歸想說的事說了，她可不管旁人怎麼想的。這話就算是傳到了陛下耳朵里，她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了嗎？沒有啊。
至于皇後知道了會如何，該如何就如何。
她只是個良媛，上頭隔著那麼幾個人，皇後還能吃了她？
所以她是絲毫不心慌的。
這些話能不能傳進宮里倒是還尚未可知，不過前院太子可是很快就知道了。
他笑道︰「她果然這樣說的？」
「是啊，這雁良媛也是膽子很大了。」雲及道。
「哈哈哈，她還有不敢做的事？」舒乘風搖搖頭︰「好好吩咐，早上的事不要傳出去。」
「是，屬下這就去。」雲及笑著走了。
舒乘風心情很好，起身就溜達去找雁南歸了。
雁南歸正在梨樹林子里坐著吃葡萄，她本就愛吃，而且如今這葡萄還真是好吃。
雖然小，可真是甜。
雁南歸遠遠看見了太子，也沒急著起身。
太子自然也看見了她，就走過來︰「你倒是會選地方。」
「我想著回頭叫人在這里給我支個秋千架子吧。」雁南歸起身。
「想要就弄。去，這就吩咐一聲。」舒乘風道。
跟著的劉公公忙應了，就去了。
心想這雁良媛，真是什麼都能要到。
距離這里很近的飛紅苑里，肖氏隔著大門看著。
她的丫頭用孟海疆的話說道︰「不去見一見？」
肖氏猶豫了半晌，還是沒出去。
皺眉回到︰「算了，過幾天吧。」
丫頭點頭，並不是很清楚為什麼。
畢竟那天跟去的不是她。
雁南歸與舒乘風在這里呆了一會就回了霽月軒里。
陽光烈起來，這里熱了。
屋里開始擺上冰山，不過這也才剛五月，白天是熱，晚上還好，沒到那一步呢。
只是雁南歸格外不耐熱罷了。
「你這麼喜歡太子妃？」舒乘風終于問出正經事了。
「呸！沒有你我喜歡她個鬼！死不死呢！」雁南歸把手里的帕子丟在舒乘風身上。
小白眼翻的格外明顯。
「還好意思問，誰叫我是你的妾？換了我，我昨兒就頂在陛下臉上了。太子妃柔和，我不過想著法子的提醒了一句。人家還不一定願意听呢。我這真是里外得罪人，還不是為你？」
這一副抱怨又無奈的口氣，真叫舒乘風心里更舒服了。
笑著拉她過來抱著︰「好好好，都是為了孤，孤急記著。」
「那你可好好記著。」雁南歸哼道。
心想當然要你記著了，我這賢惠懂事的戲能白演？
「過些日子帶你出去。」舒乘風道。
「夏天不去，熱。」雁南歸拒絕。
「幸虧取消了賽龍舟，不然我今天都要曬死了。」想也知道，不是個十分舒服的活動了。
「帶你去避暑也不去？」舒乘風問。
「多遠吧？」雁南歸問。
「南郊別院，坐車半日吧。帶你去住幾日。」
「哦……那現在去太早了吧？不得六七月？」
「孤去養傷。」舒乘風笑了笑。
雁南歸懂了︰「好吧。那你別帶我一個，我可不想做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