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乘風也笑︰「好吧,你總是有道理的。」、
「罷了,不跟你爭。降香快去叫人上膳食,殿下這些時候辛苦了,多預備殿下愛吃的。冬天湯水定要有。」
她看了一眼太子︰「定是要叫殿下因為膳食好吃,顧不得說我壞話才是。」
降香忙應了,低頭去了。
舒乘風懶得理她︰「這幾日畫畫沒有?」
「沒,懶得。太冷了,手都不暖和。」
雁南歸光棍︰「冬天真是個好時候,我這一天光顧著吃了。上午花生,下午核桃……」
「光吃,也不見你長肉。」舒乘風上下看她,還重點流連了一下胸前。
雁南歸哼了一下。
本身就是個縴細身材,何況遭那麼大罪呢?
再說了也還年輕,以後胖不胖的,那還真要看歲月怎麼說了。
「殿下不滿意?那怎麼不去寵一寵張承徽啊?人家資本不雄厚?.」
要說波濤洶涌,那真的張承徽當仁不讓。
整個府里後院沒有比她更有資本的。
長得也不差,美艷的很。
舒乘風听著卻愣了一下,隨即失笑︰「你可別說了。」
雁南歸也笑,走過來往人懷里坐著︰「我這會子坐著。可沒有事求你哦。」
「……是,你先求完了是吧?」太子殿下攬住她。
「想听故事了。宮里,珍貴妃如今如何了?」忽然小產,忽然破案,忽然死了仇人。
「自是與陛下哭訴,得了些好東西。」舒乘風道。
「我猜猜,如今宮里最得寵的是婉妃和芳婉儀是吧?」
「還有一個孔令儀。也是今年入宮的人。」
雁南歸把身子靠在他懷里舒服趴著︰「孔令儀,大衍沒有孔氏這種大家族。那麼也就是說,這位家世不顯的令儀,進宮的時候大約位份更低。九品八品就差不多了。升兩級了,看來也很厲害。」
「如今珍貴妃不能侍寢,陛下被這三位包圓了?」雁南歸問。
這包圓……這詞用的。
「嗯。」舒乘風還是點頭。
「怎麼忽然問這個,想到了什麼?可是南歸替孤想到了什麼法子對付珍貴妃?」舒乘風模著她的後背。
「沒有。對付她做什麼?就叫她自己感受感受失寵,或者是老去。再或者,成為太妃的時候那種感覺不好麼?」雁南歸輕輕戳他的下巴︰「吃力不討好,你這麼多年都沒對付,還說這個?」
動珍貴妃,不就是給陛下遞刀子麼,何必呢?
「那麼那是真的就听故事?」舒乘風笑問。
「對呀。閑著也是閑著。」雁南歸抬起臉︰「我主要是好奇,珍貴妃會敗給誰。」
單說長相她確實極美,可自古就不是你美就能永遠不失寵的。
舒乘風低頭看她︰「那我們一起看吧。」
說著就把嘴唇印上了另一片嘴唇。
兩個人就在椅子上,親的難舍難分。
後院里不知什麼事,只知道雁南歸去前院就把太子請走了,還自己去,也夠不要臉的。
可人也只敢心里想一想罷了。
第二天上午,雁南歸親自去正院見了太子妃。問候了幾句她的病,就把出城的事說了。
「既然太子殿下應了,我自然不攔著。」太子妃有些不舒服道。
「那妾明日就出去,究竟是出城,是要帶人的。故而昨日先去跟太子殿下說了。娘娘不要在意。」雁南歸解釋了一句。
至于听不听,那也隨她。
太子妃畢竟還是身上沒精神,點點頭︰「知道了。我這坐著吃力,就先不留你了。去吧。」
雁南歸也只說了幾句關心她身體的話就走了。
剛回去,雁南歸就道︰「瞧見太子妃臉色沒?」
「奴婢看見了,那真是……不大好吧?」降香道。
蠟黃中還透著些青的樣子,怎麼看都……
「這一胎,怕是她還是保不住。」雁南歸蹙眉︰「接連小產,以後更難了。」
一個還沒坐穩的太子,他的太子妃確實也不容易。
後院這麼多人勾心斗角就算了,外頭也是虎視眈眈的。
說出來有人害,沒說出來還是有人害。
「胡太醫也看了,這也沒看出什麼吧?」降香也好奇。
「要是毒藥,那是看出來了,可要是一些慢性藥呢?不好說。」雁南歸道。
「哎,真是不容易。」降香道。
說罷,就去預備明日要用的東西了。
上墳是不能夠去的,但是寺廟里的牌位卻可以去祭拜。
倒也不必準備太多,香燭紙錢,不過是個心意。
準備好素衣就是。
當日無話,第二天一早,直接出門。衛宵帶著三十個侍衛跟著。
城外與蘭氏匯合。
娘倆坐在一個馬車里。
蘭氏看著這陣仗就問︰「我想著你帶著十來個人就差不多,這怎麼這麼多人?」
「都是殿下的意思,我也不太知道。」她還是裝傻,總不能說府里都有人想坑她,要是出來帶人少,太低調,被暗算也是有可能的。
「那就好,你在府里還好麼?」蘭相宜問。
「都好。前些時候叫人給姨母請安,听著姨母風寒了,好了沒有?」
「都好了。這不是出來走走也好。」她今日也是一身素衣,雖然笑,可想起逝去的親人也是傷心。
一行人走到了一處莊子外的路上,蘭氏指了指︰「你道這是哪里?孟家的莊子。」
「哦?李氏姑佷就在這里?」雁南歸問。
蘭氏自然知道這件事,就是她叫人去說的。
這種事,還不叫姑母听著樂呵一下麼?
「正是。也不知那姑佷兩個如何了,一輩子不要回去才好呢。」蘭氏哼道。
「停車。」雁南歸叫了一聲。
衛宵抬手止住了隊伍。
自己策馬過來︰「雁良媛,怎麼了?」
「哦,前面莊子,孟家的。衛大人知道我的意思吧?我叫我的侍女去一趟。」雁南歸道。
衛宵一滯︰「這……是否不合適?」
「仇人落難,痛打落水狗,你家殿下都不會攔著我。要是我去自然不合適,我的丫頭去,你還攔著呢?」雁南歸笑著問。
衛宵臉紅︰「屬下不是這意思,就是……罷了,那……」
「蟬衣,你去吧。替我好好看看那姑佷倆,也叫她們知道知道杜鵑怎麼走的。」雁南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