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乘風早就承認，自己說不過這女人。
這時候，與她也沒什麼好爭辯的，只是一條，他倒是舍不得女兒出去。
只是看這女人這樣……
算了，還是趁早給寶兒預備人手吧。從如今就選定好。
當日里，陛下也就沒多爭辯，只是這些話听在耳朵里，多少震撼。
他且要慢慢琢磨呢。
于是，第二天，皇子們來匯報學習成果結束後，舒乘風就看著五皇子。
看了好一會。
看的五皇子都要嚇死了，他這幾天沒干什麼啊？
難道是昨天跟六弟比射箭耍賴被六弟告狀了？
不能把？
「父……父皇……兒子可是做錯了什麼？」五皇子抖著心髒問。
「沒有。」舒乘風嘆口氣︰「朕是看你有福氣。都去吧。老大老二老三留下。」
五皇子松口氣，出去就六皇子︰「你沒告狀吧？」
六皇子更懵︰「告狀？告什麼？你又干了什麼？又惹七妹妹了？」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五皇子擺手︰「沒告就行，走吧。」
六皇子茫然的被拉走了。
殿中。
三位已婚的皇子們，讀書已經更深了，也不必每天進宮了。
在自己府中讀就是了。
此時，是例行詢問。
舒乘風從生活到讀書都問了一遍。
「昨日的事，朕都知道了，既然你們都有心叫貴妃做皇後，朕倒也不多說了。她這些年如何管理後宮，如何對你們，你們想必也是清楚的。她做皇後，不管是資歷上，還是出身上，以及品性上，都是挑不出錯處的。」
「父皇說的是。兒臣本來是想過幾日提起。先等外頭看怎麼說。沒想到二弟倒是急切。但是兒臣心思是跟二弟一樣的。絕對是支持辰母妃的。」大皇子笑道。
二皇子也笑了笑︰「是弟弟的不是。弟弟無能，更是不會審時度勢，只想著這事遲早的事。咱幾個做兒子的，都能上朝了，也該說一句。如今想，確實是弟弟的不是，該先跟長兄商議的。」
「大哥哪里是怪二哥，其實咱們兄弟的心都是一樣的。」三皇子也笑道。
舒乘風看著他們三個這一條心的樣子，心里卻是感慨的。
面上自然還要做出個高興的樣子，難道做爹的，還希望兒子面上都不和睦了麼？
「府上都如何？當初父皇初出去住的時候，也諸多不習慣。不過不習慣歸不習慣，自在也是自在的。你們府上人手都夠沒有？要是還有少的，就找內事府要。別的有了短缺一概可以說出來。」
「多謝父皇，兒臣府上前院里人手是夠了，後院如何，回去跟正妃商議，後院兒臣還是叫她管著呢。」大皇子笑道。
「兒臣府上人差不多夠了，或有一二短缺，以後慢慢補就是了。辰母妃給正妃找了兩個管事的嬤嬤幫襯管事。回頭兒臣求求辰母妃將那兩個人就留下就差不多了。正妃年輕，兒臣自己也年輕，少不得要幫襯的。」二皇子道。
「兒臣如今服喪期間，人少就少吧，等時間滿了再說。」三皇子道。
舒乘風點頭︰「都有自己的考量就好，終究還是要自己過日子的。只要你們心里不記恨父皇叫你們出去住就好。」
三人忙跪下道不敢，更是一番感人肺腑的話。
三人走的時候，都被賞賜了不少東西。
趕出去的是陛下，心里多少有些舍不得還是陛下。
他終究比先帝有血有肉多了。
「雲及，這幾個都大了啊。像不像當年的朕和那幾個兄弟？」
雲及上前一步︰「屬下覺得不像，不僅不像，差的太遠了。」
「哦？怎麼說？」舒乘風來了興致。
「這當初啊，別說先帝哪有過這麼溫言問候關懷的時候。就是偶爾有，當年的二殿下三殿下，哪一個不是急著趕著想踩別人一腳。那會子，您也不在意啊。如今這幾位殿下，雖說也有想叫您看著親近的意思在。但是總歸，不是當初。」雲及算是看的最清楚的一個了。
「你說的是。只是孩子都大了。皇家子弟，終究為了一個皇位，斗的不像個兄弟。」舒乘風嘆氣。
這一點，就算是他曾經經歷過過，也避免不了。
他自己的孩子，他也沒有辦法叫他們不生出野心來。
「旁人不知，至少二殿下，是知足的人。爭斗是在所難免的。可有您在，您坐鎮，總歸不會有先帝那時候的場面。」雲及道。
舒乘風許久沒說話。
背著手，看著外頭的熱浪。
過了好久好久，他才嘆氣︰「皇家的子弟，總是難做的。」
不知道皇家的子弟究竟多難做。
反正皇家的閨女們還是容易些。比如七公主。
熱的厲害，她還是要去校場。誰也攔不住。
雁南歸也沒將她當個玻璃女圭女圭養著的意思，所以該去就去。
跑著才健康不是？
只要是七公主要去，那庇佑衛寰跟著。
衛寰可會哄了，還親自給七公主撐傘，防止曬中暑了。
其實也沒用，跑起來根本趕不上。
七公主還小，臂力也不行，射箭是別想了，騎馬可以學。
已經開始學了。
衛寰學了幾年，畢竟是人還小，腿短，騎的也還一般。
就這，也要去指點七公主。
陪著七公主大上午的，曬了一上午。
午膳時候還無恥的跟去後宮了。
雁南歸看著曬的有點黑了的衛寰，忽然有點好笑。
「當初你爹護衛本宮出宮的時候，瞧著也沒比你大太多的樣子，你這樣貌倒是隨了你爹。」
衛寰笑︰「多謝娘娘，家兄更像爹，我爹說我隨了我娘，不過我娘早逝，我倒是不記得她樣子。」
「嗯，本宮听聞你娘的事了。你嫡母對你如何？」
「就還行吧。我爹二子一女。只我是一個庶出的。嫡母自有兒女，對我沒有不好。」也沒多好就是了。
「不過我是男子，理應自己出人頭地。」
「出人頭地，給五皇子做伴讀，以後呢？」雁南歸問。
「以後，給陛下做侍衛，或者做個什麼官。小臣讀書不成，但是定會好好苦練武藝騎射。天下承平，就保護陛下。若是起戰事，定第一個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