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什麼人?!」
那個年輕的‘靈體’型修真者,立刻警覺,眼神中充滿敵意,望著突然露出身形的陸禹。
「我是宋府主人宋文乾的‘護衛’,對了……你就是霍恩吧?宋靈珠小姐曾經的‘情人’?!」
陸禹已經基本確定了這名年輕人的具體身份︰「你這幾個月來,不斷在宋氏祖宅中游蕩,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嗎?!」
霍恩這個名字,仿佛一瞬間‘震醒’了眼前的這個‘游魂’的‘記憶’,他的眼眸中忽然露出了悲傷地神色︰「霍恩……對!我就是霍恩!宋靈珠……我一生的摯愛……」
「你每天夜晚都要在宋氏祖宅中走來走去,究竟是為了什麼?你想要‘報復’宋文乾拆散你和靈珠小姐的‘惡行’,所以……你想殺了他?」
陸禹故意提出了這個問題。
其實,他的心底很清楚,真實情況絕對不是這樣。
倘若霍恩要殺死宋文乾,這幾個月來,他有著千百次機會,可是他一直沒有動手,可見……他對于宋文乾,並沒有絲毫‘殺心’。
不過,只是區區五個月的時間,對方就從練氣期的亡魂,晉升成了道基期的厲鬼,這個提升速度,簡直就像是坐火箭一樣,快得有點嚇人了!
「當然不是!」
霍恩本能地反駁︰「我雖然很‘痛恨’他囚禁了靈珠,導致我的摯愛憂思成疾,郁郁而終……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他,畢竟……他也是靈珠的親生父親!」
‘幽靈’、‘游魂’,甚至是‘靈體’型修真者,統統都不能算是‘活人’了,由于‘魂魄’不全,思緒混亂,因此它們的性格一般都很‘固執’,一旦認定了某件事,就算是‘身死魂消’,也絕對不肯更改。
現在看起來,宋靈珠生前居住過的宋氏祖宅,就是霍恩的最大‘執念’。
陸禹卻是毫不留情,直接指出了他的‘問題’。
「可是……你自己也已經察覺到了,天生的‘嗜血本性’,正在逐漸控制你的‘心智’,你已經快要‘淪陷’了,到那個時候,剩下來的只會是一個瘋狂殺戮的‘怪物’!」
亡魂這種修行者,天生就‘憎恨’還活著的一切生靈,這是亡者與生命體之間的‘本源’對立,無法更改,就算是擁有‘法力’這種高級能量的修真者,也很難抵抗這種‘天性’。
再加上這個霍恩,晉升的速度快得太離譜了,‘根基’不夠穩固,就更加容易被自身的‘惡念’所侵襲。
之前,宋氏祖宅內的家畜死亡事件,以及今夜的襲殺獵犬,都說明了一點……霍恩已經快要‘失控’了!
他已經漸漸壓制不住內心的殺戮,有時候會下意識地襲擊生命,以‘活物’的血肉和‘命魄’,來平息自身的‘暴虐殺意’。
但很可惜……即便是這麼做,也僅僅只能暫時‘延緩’這種越來越強的‘殺意’。
待到他再也無法忍耐,就會直接開始襲擊人類,甚至是‘吞噬’活物的血肉、魂魄,到那個時候,他就會完全失去‘自我意識’,徹底淪落成一頭恐怖無比的‘厲鬼’!
要是到了這一步,他就與陸禹之前遭遇的‘幽界’鬼物,再也沒有了任何差異,這就是‘靈體’型修真者最大的修煉風險!
任何修真道路,都有著‘失控’的風險,只是大小不同而已!
「不可能……我現在仍然‘清醒’!我絕對不會‘失控’的……只要區區幾只家畜的血肉,就可以熄滅我心底的‘怒火’!」
霍恩喃喃自語著,表情漸漸猙獰︰「我絕對不可能會變成‘怪物’……絕對……不會……」
他聲音逐漸微弱下來,眼眸中緩緩的浮現出一層淡淡地血色。
「心底的‘殺意’,已經快要徹底壓倒殘存的‘理智’了嗎?!」
陸禹有些惋惜,‘靈體’型修士,是修真界中人人‘談之色變’的超級瘋子,一般的修煉者,情願遇到一大群‘精怪’圍攻,也不願被一個徹底瘋狂的亡魂道途的修真者給纏住……
只是,他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弄清楚。
那就是……霍恩的道法秘術究竟是從哪里得來的?
要知道,道書典籍這種東西,在普通的凡塵俗世,簡直比十萬金幣還要值錢!
霍恩不過是宋府的一個窮苦‘僕役’,以他的身份和家底,絕對不可能得到這種‘無價之寶’。
那亡魂的修行秘法,他是從哪里弄到的?!
「而且……這種速度,實在太過異常了!只是五個月的時間,就直接從練氣期飆升到了道基期,要知道……他可沒有‘灰霧古書’和‘源力值’!」
陸禹已經來不及多想。
因為在他面前,霍恩的身軀已經徹底發生了詭異變化,渾身長滿了鱗片,人類的手指蛻變成了仿佛野獸一般的‘利爪’,它瘋狂咆哮著,猛撲上來。
「哼……想殺我?可笑!」
陸禹冷笑一聲,右手握拳,一拳擊出,發出炸裂空氣的呼嘯聲。
一瞬間,‘死亡絞索’被壓縮成了一條條細長的‘繩索’,纏繞在‘真靈’的拳頭上。
這是陸禹受到武道功法的‘啟發’,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的適用于‘真靈’的‘靈體’型戰技!
亡魂道途的修真者之‘靈體’非常詭異,能夠免疫大部分近戰攻擊和低級法術,所以,一旦被其纏上,簡直就像是牛皮糖一樣,蒸不熟,打不爛,讓人超級頭疼!
故此……普通的修士一看見它們,只能馬上逃跑。
陸禹因此而想到,自己的‘真靈’就可以直接傷害‘靈魂’,再加上由‘蝕骨凝血’這個法術衍生而來的‘死亡絞索’,能夠攻擊到‘命魄’,要是在‘真靈’的拳頭上纏繞一層,那簡直就是‘靈體殺手’!
!
身軀呈現煙霧狀的霍恩,毫不意外的被直接揍飛了出去,由于‘靈體’的特性,它不受任何‘現實物質’的阻礙,瞬間就穿過了牆壁,頓時驚醒了房間內休息的‘僕役’,嚇得他們大聲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