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李芷菁剛剛下班回來，看到店面開著，頓時眼楮一亮，走了進來。
她算是徹底被這里的菜征服了味蕾。
更關鍵的是，家就住在附近，比起其它老饕多了許多優勢，經常能吃到美味，在這個疲憊的都市里面，也算是一種值得期待的小幸福吧？
「歡迎光臨，請問要點什麼？」
陸禹擺出模式化的溫和笑容。
「我要一份千雕豆腐，再來一碗米飯！」李芷菁不好意思地道︰「最近減肥……」
實際上，是餐廳的菜色太貴，她一個打工仔有些負擔不起了。
「好的。」
陸禹收了錢，徑自開工。
這道菜雖然用材普通，但非常考驗刀工，一塊豆腐要雕出幾百個人物的形象，甚至是蘊含各種歷史傳說和神話故事，簡直神乎其神。
而在陸禹這里，卻是顯得駕輕就熟。
拿著一塊豆腐，只見刀光連閃，大約五六分鐘，就澆上高湯，徹底燙熟。
誘人的香氣逐漸散發出來。
「太棒了！」
李芷菁看得眼楮發亮，迫不及待地舀入口中，只覺既爽.滑柔潤，又清鮮利口，那一絲絲豆腐簡直好像在嘴里融化一樣，清香的味道齒頰留香，不自覺就進入了喉嚨，涌入月復中，順滑無比。
她小心翼翼地又舀了一口，幸福地眯起了眼楮︰「好吃……」
這是已經想不出什麼稱贊的話了。
………………
「哈哈！梁老板的手藝，真是沒得說！」
旁邊一名西裝革履、很有成功女士氣質的女人望著李芷菁桌上的千雕豆腐，笑道︰「請給我也來一份，再來一道紫玉香肉……」
店鋪內的餐桌上三三兩兩地坐著人，或許他們白天是老板、學生、出租司機、打字員……但在這一刻，他們只有一個統一的身份，那就是食客！期待著味蕾享受的食客。
「好的，請稍等……」
陸禹招呼一聲，又忙著做菜去了。
這個女人應該是個成功人士，叫做什麼‘真總’，在這里吃了一次之後就算風霜雨雪都要開著奔馳跑來，還特別喜歡跟他說話，真是無語了，這是覬覦哥們的美色？別做夢了！
雖然暗自月復誹，但他動作很快。
將冰箱里面凍好的香肉拿出來化凍，然後用著獨門醬料快速腌制，接著直接扔下滾燙的油鍋反復煎炸，緊接著用料酒和高湯澆上湯汁，那噴涌而出的香氣，簡直讓食客們欲罷不能。
菜上桌之後，真總咽著口水，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根本顧不上跟陸禹說話了。
………………
陸禹擦了把汗，將最後一道‘拜拜肉’端上桌，看了看時間。
嗯，快九點了。
當即就掛上謝絕點餐的牌子，準備等這一店的人吃完滾蛋。
九點半關門，剛好結束一天的營業。
因為如此，他這個店里特別注明，不供應酒水，也禁止自帶。
明眼人都知道，什麼聚餐一旦喝了酒，那時間就長了去了，還特別容易發酒瘋，做餐飲的最怕遇到這樣的客人。
好在到現在還沒被趕走的客人，已經習慣店主古怪的規矩，看到也只是翻了個白眼，隨他去了。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九點半。
「梁老板，梁兄弟……」
真總姿態優雅地起身︰「有沒有興趣去酒樓當大廚？你的手藝，在這里實在是浪費了！」
這個時代，真正的人才，走到那里都不怕失業。
其實，這個真總不是第一個來挖角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謝謝，但我不想。」
陸禹婉言謝絕，令旁邊豎起耳朵偷听的李芷菁松了口氣。
如果梁老板搬走，到了大酒樓里，她肯定吃不起的，再說，也太遠了。
嗯，後一個因素比前一個還要關鍵。
「好吧。」
真總遺憾地離開，其它客人同樣如此。
只有一張桌子上還有人，面前擺放著吃光了的盤子。
「客人，本店要打烊了。」
陸禹走過去趕人。
「梁霄，我認得你。」
這個年青人眼楮盯著陸禹︰「不是在這里，而是在各個訓練館內……現在我們圈子里都還有一個愣頭青踢館的傳聞呢。」
「原來你是做搏擊的老板！」
陸禹笑了笑︰「我只是去試試……而且，幾乎每次都是被打出來的。」
「不，我覺得你很聰明，就是不明白你的用意。」
年青人皺起眉︰「如果你是為了找到有‘真功夫’的道館，為什麼突然停手，銷聲匿跡？如果你是為了尋仇，那也不至于跟每一個訓練場的教練都有仇……或者……」
他沖著陸禹笑了笑︰「你是天生的受虐狂？」
‘你才受虐狂呢？你全家都受虐狂！’
陸禹翻了個白眼︰「這似乎是我的自由。」
「我沒有惡意，這是我的名片。」
年青人站起身，遞給陸禹一張名片︰「我還會再來的，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而已，順便說一句，你這里的菜的確很好吃。」
………………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大夏帝國，就是一個人情社會。
個人無法超凡的情況下，就得積極投身體制，至不濟也要編織廣大的關系網，關鍵時刻就能用上。
至少，陸禹感覺自己就受益了。
自從生意火爆以來，那家黑道金融公司竟然沒有來騷擾。
那肯定不是被打怕的緣故，而是被某個力量按了下去。
陸禹自己當然沒有那種社會關系，因此可以肯定，是自己的某個食客干的。
「覺得我有趣？呵呵……」
陸禹平靜地關上店門。
現在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才知道，未來會發生怎樣驚天動地的變化。
過去的關系網、人情社會……一切的一切，都會受到強烈的沖擊。
說是天翻地覆也不為過。
因此，管他什麼示好試探，都可以直接無視。
打掃完之後，陸禹熟練地翻出手機，開始下單。
現代社會最大的好處就是信息便利，只要有錢，絕大部分服務都可以買到。
比如……挨打的陪練！
「誠聘專業陪練。要求︰吃苦耐勞，能挨打！薪酬面議！」
他白天的時間與開店的收入，大部分就用在了花錢打人上。
更關鍵的是，陸禹打人，都是沖著傷害真靈去的，不僅當時痛，之後一段時間更是心情低落，很不好受。
雖然沒有受傷，但很多陪練干了一段時間就不干了。
陸禹也樂得如此，畢竟他一個人只能收割兩次源力值，再多也是不行，除非擊殺。
「趁著我還是普通人，普通人也能給我源力的時候，先攢一波，等到天地靈氣復蘇，立即一飛沖天。」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陸禹越來越感覺到，那一刻，很近了！
今天晚上，他照例靜坐冥想，感應著世界。
這是每天的必修課，只是都一無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