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仙沒有騙……」狐子仙還在爭辯。
「嗯?」
狐子仙听李雲霄口氣不對,忙改口︰「大人饒命,小的再不敢了。小的真是瞎了狗眼,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騙到你姐姐的頭上。」
說著他還狠狠抽了自己兩巴掌。
「那銀兩?」李雲霄悠悠問道。
狐子仙忙道︰「如數奉還。」
「說出去的話?」
狐子仙又扇了自己兩巴掌︰「小的嘴賤,都是小的胡說八道。」
「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李雲霄這才收回飛刀,松開了狐子仙。
狐子仙癱倒在地,過了許久才從地上爬起來,心里一陣後怕。
他掃視了一下四周,李雲霄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狐子仙忙顫巍巍地奔回李雲霄的家中。
李嫣兒正在院中洗衣物,見狐子仙回來了,問道︰「大仙,你怎麼去而復返?」
狐子仙慌慌張張地把十兩銀子交給李嫣兒︰「姑娘,這銀兩還你。」
「誒?這是為何?」李嫣兒俏臉充滿疑惑,「你替我弟弟佔卦,這是給你的犒勞啊。」
狐子仙哭喪著臉︰「這錢我不能要,我……我方才算錯了。」
「算錯了!」李嫣兒的眼楮瞬間睜大。
狐子仙悄悄瞟了瞟院子內外,想找找李雲霄的蹤跡,卻沒有找到。
于是他高聲說道︰「其實你弟弟和那千羽姑娘乃是天作之合。」
「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李嫣兒倒是認死理。
狐子仙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所以說算錯了嘛。雀飛雲霄,一鳴驚人。他們若是在一起了,你弟弟必定能飛黃騰達,前途無量。」
「什麼?」
李嫣兒還沒有明白過來,狐子仙已經慌不擇路地往外跑。
「李姑娘,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李嫣兒一臉懵逼︰「可是這錢?」
狐子仙早已經跑了沒影,只遠遠傳來一句話︰「不要了,不要了。李姑娘你行行好,這錢我不要了。」
李嫣兒嘆了口氣,把銀兩收了起來,喃喃自語︰「這相士怎麼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準不準。」
原以為是王者,沒想到是青銅。
「姐,我回來了。」
此時,李雲霄又「恰巧」回來了。
李嫣兒「咦」了一聲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不生姐姐的氣啦?」
李雲霄微微搖頭︰「想想姐你也是為我好,我不該和你慪氣。」
「哎喲,你可真是姐姐的好弟弟。」李嫣兒張開雙手,抱住了李雲霄,正準備像小時候那樣親下去,被李雲霄一把推開。
「姐,我已經是大人了。」
「哈哈,在姐眼里,你永遠是小弟弟。」李嫣兒眼波流轉,「那個……那個千羽姑娘什麼時候再來我們家啊?」
李雲霄故作深沉︰「呃……你上回那麼對她,她還敢來嗎?」
李嫣兒慚愧地道︰「這這這,這當中有點誤會。她是一個錦衣使,肚量應該沒有那麼小吧。」
「肚量我不知道,飯量倒是挺大的。」李雲霄笑道。
李嫣兒明白了李雲霄的意思,說道︰「那好,姐姐做東,給她煮一些好吃的,你把她請到家里來。」
「你煮的人家哪里瞧得上,怎麼樣也得去升平樓吃一頓吧。」
升平樓是李嫣兒做舞姬的地方。
李雲霄上回听她說起,升平樓有很多耍蛇人出沒,就想去探查一下。
這回借著請蘇千羽的事,順理成章去升平樓看看。
若是以前,李嫣兒恐怕請不起升平樓這種地方。
這次李雲霄給了她四十兩銀子,她有了底氣,加上這涉及到弟弟的婚姻大事,她一咬牙道︰「好,升平樓就升平樓。不知千羽姑娘什麼時候有空閑?」
李雲霄實話實說︰「只要有吃的,她什麼時候都有空。」
「那就……今晚?」
李嫣兒試探地問道,見弟弟點頭,她臉上登時露出喜色。
……
蘇千羽正在房中研究織香囊,針線灑落在床榻上。
淳陽的案子告一段落,她暫時沒有公差。
回到長安後,李雲霄又被他姐姐叫回家里去了,她一個人呆在房間里百無聊賴。
想到上回買來針線,要給李雲霄織百合香囊,她便開始鑽研女紅。
但她在這方面確實沒有什麼天賦,自己倒騰了半天,也沒有織出什麼,反而把繡線弄得亂糟糟的。
她嘆了口氣,要是上回在布店遇到的姐姐能教教自己就好了。
蘇千羽下了床榻,想著再去布店看看,希望能遇上那個姐姐,于是她風風火火地向布店奔去。
此時正是下午,客人並不多,老板見蘇千羽來了,連忙上前道︰「大人,你又想要買什麼布?」
蘇千羽覺得鎮妖司的錦衣黑乎乎的不好看,所以這一趟出來便穿了自己平時穿的純白裙裳,沒有穿青鸞服。
但她前一次對針線一無所知,長得又嬌美可愛,所以讓老板對她印象深刻,還是認出了她。
蘇千羽甜甜一笑,問道︰「老板,上回我在這里遇到的姐姐,就是教我買繡線的那個,她今日有來嗎?」
老板皺了皺眉,說道︰「說來也奇怪,前幾日她每天都有來。就遇見你那次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誒?」蘇千羽想到那姐姐上回買了不少布匹,如果她有段時間每天都來,家里應該有不少布了。
那些布匹應該可以用很久吧。
她失望地嘆了口氣,看來短時間內是遇不到她了。
「可以問下那位姐姐叫做什麼嗎?」蘇千羽抱著最後的希望問。
老板做生意很上心,對熟客都很了解,便道︰「我听旁人都叫她周夫人,閨名叫周十娘,是米莊周家的大小姐。」
這個讓蘇千羽有點疑惑。
她之前听人說,俗世這女子嫁入男子家後,就要住到夫家去。
這個周十娘姐姐怎麼不一樣?
「她不是說自己已經嫁人了嗎,怎麼還住在娘家里?」
老板嘿嘿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她家米莊在長安這一塊頗有名氣,也算是富庶人家。她嫁給了一個叫做朱爾旦的窮書生,說白了,也就是找了個贅婿。」
「贅婿?」
蘇千羽之前還真沒有听過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