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見海水中分,屹如壁立。俄睹宮殿,玳瑁為梁,魴鱗作瓦,四壁晶明,鑒影炫目。——《聊齋志異》
霍羽這回有了警惕,兩腳踏浪,沖天而起,「嗖」牛尾打了個空。
牛首魚不肯放棄,牛首高抬,露出了鋒利如刀的牛角,兩葉扇形胸鰭猛拍,以雷霆萬鈞之勢向霍羽追了過來。
霍羽揚起鐵槳,雙手緊握,橫架在胸,「 」沉沉擋住了牛首魚的雙角一擊。
一人一魚凌空相持片刻,「嘩——」一同墜進了水里,濺起高高的浪花。
猿仙君兩腳踏浪,雙手狂舞著如意狼牙棒,棒影翻飛,氣勢逼人。
牛首魚拍著雙鰭,一聲怒吼,以猛虎撲食之勢攻了過來。
猿仙君如意狼牙棒,猛地揮起,狠狠朝牛首魚砸了下去。
——
這回猿仙君已使出全身之力,力道很大,牛首魚挨了一下,眼冒金星,立即反身向海里沉下去。
霍羽乘勝追擊,舉起鐵槳猛敲,劃出一道勁氣,朝牛首魚狠狠打下去。
「砰」這一擊當真力道十足,竟生生將牛首魚的牛首打斷了一根。
牛首魚慌忙扭轉身子,「嘩」地墜落到海里去。
殷紅色的鮮血立即隨著激越的海水蔓延開來。
「追!」
這回猿仙君也跟著霍羽下水。
前方牛首魚沒命逃竄,速度很快。
兩人在背後緊追不舍,游著游著,游到了一處礁石。
那牛首魚在水中速度太快,兩人給跟丟了。
猿仙君正為失手而覺得可惜,霍羽突然說道︰「你看那是什麼?」
隔著海水,猿仙君看到了一個人,那人面色青白,全身僵直,看他身上的衣物都是上好的綢緞,應該是個富貴之人。
而且看樣子剛死不久。
猿仙君頗有點俠義心腸,見況便將那人背起,游出水面。
後來兩人回到岸上,她又刨了個坑,將那人的尸首埋下。
陸靖听了猿仙君的話,微微一笑︰「看來你還做了一件好事啊。」
猿仙君挺了挺自己那胸肌壯碩的胸脯,說道︰「那是自然。」
她又從腰間取下一純白玉佩,玉佩上有一個虯龍圖案,上邊寫著江陵御舟四個字。
李雲霄看到那玉佩,立即問道︰「這玉佩是哪里來的?」
「那個死人身上戴的啊。」猿仙君說道,「我原想著這必是他的家傳之物。有了它便可以找到死者的家屬,並將他埋葬之處告訴他家人。」
「可否借我一看?」李雲霄禮貌地問。
因為他瞥了一眼猿仙君壯碩的胸肌。
確認過眼神,是打不過的人。
猿仙君雖是個女子,但是大大咧咧的,把玉佩丟給李雲霄。
李雲霄仔細查看了一會兒說道︰「難不成是他?」
御舟王已經失蹤很久了,至今下落不明,李雲霄這次來江陵,除了要破幽魂案,還要暗中去找御舟王的下落。
「他是誰?」唐橫湊了過來,他很快也想到了,「難道是御舟王?」
這些日子,江陵鎮妖衛也收到了南宮允的指示,全力搜尋御舟王的蹤跡。
但唐橫四處尋找,一直無果,甚至也跟著隱部的人到過龍宮。
無奈龍宮那也是矢口否認。
如此一來,這案子便陷入了僵局,成了懸案。
沒想到今日居然會遇上新的線索。
唐橫對猿仙君道︰「可否請你帶我去埋人的地方看看?」
猿仙君打了哈欠︰「不行,老娘累了,明日再說。」
李雲霄又道︰「此事確實緊急,勞煩姑娘了。」
猿仙君看了李雲霄一眼,點頭道︰「好吧。」
唐橫︰???
這長相歧視得也太赤果果了。
于是李雲霄他們便跟隨猿仙君前往海邊。
等李雲霄走後,從屋子里走出了一身著青紗衣女子,對著陸靖說道︰「他們走了麼?」
陸靖點頭︰「你放心,已經走了。」
「他們是來找我的吧。」
這女子正是寒蕊。
陸靖柔聲說道︰「你放心,他已經听從了我的話,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我是不是又給你造成麻煩了?」寒蕊幽幽嘆了口氣,「我可真是個不祥之人,應該早點回到深海去的。」
……
李雲霄跟著猿仙君一路東行。
猿仙君因為擔心李雲霄他們跟不上自己,還給了他們兩顆渡澗果,吃完之後,他們在森林中騰躍了一刻鐘,終于听到了海濤之聲。
「就是這了。」
接著幾個起落,三人落在一片臨海的樹林里。
只是他們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
有一只巨鳥,正用停在猿仙君埋尸體的地方,用長喙往土里啄。
那是巨鳥長得龐大而凶狠,全身羽翼散發著熠熠電光,長喙如刀,雙目暴戾,三條碩長的尾翼不可一世地直聳向天。
「糟了,可不能讓它傷了御舟王的尸首。」
暴躁哥唐橫立即抽出開山巨斧,向巨鳥殺了過去。
猿仙君看到那大鳥的模樣,叫道︰「別過去,那是雷鳥。」
但唐橫沒有理會她,而是朝雷鳥猛沖過去,握緊巨斧,朝鳥首狠狠劈過去。
雷鳥見突然有人出現,兩翼一拍,向後退開了幾丈。
唐橫巨斧橫掃,又接連砍出幾斧。
不想雷鳥采用了誘敵深入的伎倆,等唐橫一探過來,立即反撲過去。
唐橫驚慌失措,胡亂用斧頭一劈,但雷鳥長喙一甩,將他的巨斧給打飛了。
同時,雷鳥兩爪一伸,一把揪住了唐橫,帶著他直接竄飛而起,向茫茫大海飛翔而去。
看這架勢,是準備把唐橫抓回去當晚餐了。
李雲霄連忙運起鬼火,朝雷鳥拍去。
霍、霍!
兩道鬼火擊向雷鳥,雷鳥以巨翅一拍,將鬼火直接拍滅。
唐橫丟了巨斧,只能以拳頭捶打雷鳥。
但這禽鳥的身體居然十分強壯,無論唐橫怎麼打,它也不放手。
「快追,要不他會沒命。」
猿仙君抽出如意狼牙棒,借著渡澗果的效力,騰躍老高,朝雷鳥猛錘過去。
她的狼牙棒上滿滿都是鐵釘,乃是一上山打虎、下山錘人的必備良器。
!
只是她也沒有料到,這雷鳥身子如此堅硬,她的狼牙棒錘在其身上,居然沒有傷及它,反倒折斷了好幾根鐵釘。
她一擊不成,從本空落在,在水面上砸出一團大大的水花。
「我的娘呀,居然連老娘的狼牙棒也敲不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