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看到了你們,就是看到了希望

作者︰在下小屁狗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小正太對自己家的秘術很明顯有著十足的把握,于是趾高氣揚地道︰「這次我都不攔你,你要是還能猜對的話,我就原地叫你一聲祖宗!」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方元的臉上隨即露出了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三顆石子從他的手中驟然射出,如子彈一般奔著三只水缸直勾勾地就飛了過去。

「 …… …… ……」

隨著三道清脆的響聲蕩漾開來,目瞪口呆的可不止是小正太一個人,這次就連墨凡辰都震驚不已的睜大了雙眼。

這……這怎麼可能呢?除非這個家伙是十分通曉式術陣法的,否則光靠眼楮去看的話,是根本沒有可能找到元宗所在的。就算可以踫巧撞上一個,可同時打碎了三個,這絕對不可能就只是踫巧那麼簡單的。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秘法陣術一旦啟動便是千變萬化,除非對式術陣法了解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否則根本就無法準確地判斷出元宗的所在!你……你這家伙……到底是什麼人?」

不僅是小正太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就連在外面觀戰的墨凡辰此刻心中也存在著許多不解。

資料上顯示方元是仙劍派傳人,可從他的身手上來看,他應該是個淬體的高手才對。而今天的表現似乎又在說明他對式術陣法也十分的了解,這家伙到底是個什麼人呢?

其實方元那里懂什麼式術陣法,他的方法簡單的很,就是用實覺之眼去看。

剛才情形確實是有一定的難度,因為周圍所有水缸中的靈氣都在不停地轉換波動,並不是固定如一的。不過好在他的敏銳屬性夠高,于是他抓住了一個瞬間突然出手,剛好打破了三只當時沒有靈氣護持的水缸。

面對小正太的疑問,方元嘿嘿一笑道︰「之前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可是你祖宗!怎麼樣?是不是該開出個路來,讓你家祖宗過去了?」

「我不服……我不服!元宗諸法,敕道歸一!」

隨著小正太一聲高喝,周圍水缸中的水瞬間全都飛了出來,匯聚在了方元的上空形成了一道圓環。一道道清涼的水氣打在了方元的臉上,舒爽之中他卻嗅出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小正太又是一聲暴喝︰「給我滅!」

方元周圍的一圈水環頓時傾瀉而出,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道嚴密的水幕。那水幕之中蘊藏著強大的靈氣波動,漸漸地高速飛轉起來,倒像是一道龍吸水一樣將方元死死地困在了里面。

這樣下去,就算不被絞殺其中也得落下半身不遂。是方元一時大意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小正太居然這麼玩不起,竟然突然發動了殺招!

然而就在方元正糾結到底要不要開啟膈俞道之時,他周圍的水幕卻好似大海退潮一般,十分有節律地徐徐退了下去。

水幕散去之後方元才看清,此刻陳遇航已然站在了小正太的面前,猶如枯樹枝一般的手正在他的頭上輕輕撫過。

「嗔怒是你心中的惡鬼,他們總是期盼著你一時沖動犯下罪過,然後便可將你拖入無邊的煉獄之中。孩子,听老朽一勸,今後切不可草莽行事。」

方元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陳遇航見勢不妙,及時出手救下了他。而小正太此刻似乎是被嚇傻了一般,一臉痴相的望著陳遇航發呆。

「這七十二方水土陣是我水土觀的鎮觀之術,師父說就算是本觀弟子也不是誰都能掌握的。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遇航發出了一陣慈祥的笑聲,看向小正太的眼神就像是一個爺爺看著自己可愛的親孫子一樣。

「這哪里算得上是什麼鎮觀之術呢?不過就是當年留在觀中的一道護持禁制罷了。」

小正太看著陳遇航的樣子,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慌亂地道︰「你……你胡說!」

陳遇航蹲下了身子,滿臉寵溺的樣子,對小正太道︰「老朽豈會胡說?老朽當年也是這水土觀中的道士,這個護持禁制正是老朽當年下山之前布下的。不然的話,老朽又怎麼可能對它們對此了解呢?」

听他這麼一說,小正太好似是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樣子。他還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方元,估計八成是把方元當成是陳遇航的徒弟了。

于是他不再猶豫,沖著老頭拱手深拜道︰「弟子是水土觀第二十四代傳人,姓落,名必安。姓氏和名字都是師父給的,水土觀就是我家。敢請教,道長是哪代傳人?姓甚名誰?」

「二十四代傳人?這麼說來,你應該是懷義的弟子了!落必安……好,真是太好了!我水土觀終究是沒有絕後啊!真是太好了!」

「沒錯,家師正是水土觀掌門陳懷義,您和我家師父熟識?」

陳遇航還沒說話,倒是方元搶先一步道︰「什麼叫熟識啊?你面前的這位可是水土觀的老掌門,他可真是你的祖宗,沒有半點罵你的意思啊!」

落必安一听方元這話眼中頓時閃爍了起來,連忙問道︰「莫非……您就是師父常常提及的那個下山抗倭的師叔祖?」

陳遇航淡然一笑,道︰「見笑了,正是老朽。」

若是單單的信口雌黃落必安自然也不會信,可這個人竟然能夠掌控七十二方水土陣,八成是真的沒跑了。于是他二話不說,撲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給陳遇航重重地磕了三記響頭。

「弟子落必安,不知師叔祖駕臨,有失禮節,還請師叔祖降罪責罰!」

陳遇航則是慈祥的一笑,道︰「責罰什麼?你又不認識老朽,不知者不怪。而且你師父不在,你將這水土觀保護的很好,老朽該謝謝你才是!」

落必安卻依然伏身在地不敢抬頭,道︰「師父閉關之前就曾囑咐過必安,讓必安守好大門,隨時準備迎接師叔祖們回家。可必安……還請師叔祖責罰,否則必安實在是無顏面見師父。」

听到了落必安這話,陳遇航的老眼楮里也有些微微泛紅了。他沉默了許久,然後義正言辭地對落必安道︰「好!那你記住了,老朽就罰你,終生不得因一己嗔怒而動用靈氣!」

落必安略帶疑惑地抬頭看了一眼陳遇航,喃喃道︰「師……師叔祖……」

「你可領罰?」

落必安見陳遇航是認真的,于是不再多言,又重重地磕了三記響頭,朗聲道︰「弟子落必安,領罰!」

話音才剛落,陳遇航便緩緩地將落必安給拉了起來,隨即問道︰「你師父……他是從何時開始閉關的,大概要多久才會出關?」

「回師叔祖,師父是在三個月前開始閉關的。他老人家最近身體不太好,這次閉關主要是為了調養生息,師父沒交代,所以我也不太清楚會需要多久。」

「懷義的身子怎麼了?有沒有什麼大礙?」

落必安回道︰「師父的修為一直卡在了太始中境的巔峰,如今年事已高,可能是身子多少有些吃不消了。」

陳遇航聞言重重地嘆了口,略帶自責地道︰「當年上山就剩下他一個人了,那年他也就像你這麼大吧!現在想來,也真是難為他了!」

注意到了落必安額頭上的污跡,陳遇航連忙在全身上下胡亂模了一氣,最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半撕開的餐巾紙,小心翼翼地在落必安的額頭上擦拭了起來。

「師叔祖是個不堪大用的人,也沒什麼像樣東西好送給你的,才剛一見面就給了你一記責罰,你可會怪師叔祖呀?」

落必安此刻與剛剛截然不同,儼然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他靜靜地看著替他擦拭著額頭的陳遇航,用力地搖了搖頭。

「師叔祖的責罰是為了必安好,必安從小就在師父那兒听說過師叔祖們的故事,必安覺得師叔祖們都是真正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必安以後也會成為師叔祖們那樣的修真者,成為一棵庇佑蒼生的大樹!」

陳遇航似乎是想伸手去捏一捏落必安的小臉,可看了一眼自己那雙髒兮兮的老手他卻猶豫了,最後只得尷尬地收了回來。

「好!小必安不愧是我水土觀的傳人,好樣的!師叔祖們都會一直默默地庇佑著你,不論我們這些老東西現在在哪,以後會去哪。」

听到這句話時,方元承認他的內心微微地被觸動了一下。因為他知道,落必安的其他師叔祖們可能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方元還真是很難理解,這樣一個三觀超正的修真門派,到底是怎麼把自己給玩成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模樣的?先輩消隕殆盡,道觀破敗不堪,唯一一個存世的高手竟然還是陸水商會欽定的真魔級通緝犯。

二人像祖孫一樣又聊了許久,陳遇航還給落必安深入的講解了一下自己對于水土觀法門的理解。不難看出,如可以的話,這個老人是多麼想從頭到尾都手把手地去教這個小徒孫。

聊的差不多了,落必安突發奇想,要去閉關的地方叫他師父出來,可是卻被陳遇航給攔下了。

「懷義的身子不好,就讓他好好地調養吧!老朽……不過就是回來看看。看到了你們,就是看到了希望,心中也就無憾了。」

隨即他便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大步流星的樣子倒不像是這里的故人,更像是個過往的游客。

落必安伸出了手,但猶豫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沒有挽留。

他心中很喜歡這個一直活在了師父的故事中,僅僅就見過了這一面的師叔祖。但他知道,師叔祖不留下,一定是有必須要離開的理由。

自始至終,老陳頭都沒有進過任何一個大殿中看上一看。他目光始終都停留在落必安的身上,不停地和他說這話,仿佛是要把一輩子剩下的話全都說完一樣。

然後他便跨出了那道大門,方元在他的身後看著那道枯瘦的背影。像是在和他全部的過往告別,又像是在和這輩子道了句再見。

離開了水土觀後,經過了一夜的趕路,一行人終于在天微微亮的時候進入了衛海市的境內。

不知是出于什麼原因,大家都是一夜沒睡。只有老陳頭自己一路上都微微地合著眼,一副養精蓄銳的模樣。

看上去好像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但方元在心中大膽地猜測,這老頭可能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出來他心中的不舍而已。

雖然大家都沒有合眼,但卻是沉默了整整一夜。這時候方元終于有些受不了,于是讓老猛打開了車載收音機,收音機正好鎖定在了衛海市的頻道。

「現在插播一條快訊,昨天夜里,我市一家殘障兒童寄宿制學校出現了重大事故,地表出現嚴重凹陷,建築物大面積坍塌,目前死傷情況不明,事故原因正在調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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