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做了個沒羞沒臊的夢，他夢見了一個身著古裝的小女孩躺在了他的床上。沒錯，就在他的家里，就是臥室里的那張就快要挨上衣櫃的那張買房子時遺留下來的舊床。
那女孩看上去年紀不大，差不多像是高中生的樣子。樸素的古裝也遮掩不住她玲瓏的身段，白皙稚女敕的皮膚更是讓母胎單身三十余年的方元垂涎欲滴。但奇怪的是，方元不管怎樣都無法看清那女孩的臉。
然而這夢奇怪的地方當然不僅僅只有這一處，方元總是覺得有一雙眼楮正在直勾勾地一直盯著自己看，特別是在這種他心中不懷好意的夢里，這感覺是在是太難受了，于是他猛然驚醒了過來。
一睜眼，方元沒想到還真的是有張模糊的臉正趴在桌子上面對著他，嚇的他渾身一激靈，從椅子上直接就翻了過去。
「你可算是醒啦，我都快要餓死了！有吃的嗎？」
听到這甜美可愛的聲音方元心中更是一陣的洶涌澎湃了，他的臥室里怎麼還真的有人呢？而且居然還是個女生，而且還就在那兒趴著看自己，乍一看還真的以為是鬼呢！
不過方元恍惚間才想到一個問題，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臥室里呢？還是說……他現在還是在夢里，或者是……還沒能離開無面的那個無間幻境？
而就在方元正在腦海中頭腦風暴之時，那女孩的聲音又道︰「因為你睡得正香啊！好像還做了什麼很開心的夢。這時候要是被叫醒了，我猜你會不開心的。」
方元這時才再次仔細地看向了那女孩，可令他感到無比詫異地是，竟然和他在夢里見到的景象一模一樣。
他能看清女孩的輪廓，能感受的女孩的俏皮可愛又溫婉動人，甚至能嗅到女孩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少女專屬的幽幽清香，可他偏偏就是看不清那女孩到底長什麼樣子。
于是他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看不到你的長相，但總覺得我們之間是那麼的熟悉？甚至……甚至感覺就好像曾經是一個人似的。」
那女孩很明顯是甜甜的一笑的聲音，道︰「除魔衛道乃是我輩職責，兄台不必放在心上。不過你最近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修煉邪門歪道的人啊？那可要小心些才行呢！」
「額？修煉？」
方元听的有點懵，他順手模了模尚在身邊的神劍歸影，道︰「我不會什麼修煉，準確點說，我根本不算是個修真者，我的體內……感受不到靈氣。不過我倒是能駕馭這把神劍，也算是萬幸吧！」
而女孩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口氣，道︰「當然不是啦！我怎麼會是小道姑呢？我呀！可是劍仙一派的傳人，正統的修真者呀！」
听到女孩的話方元忽然愣住了一下，他直到這時才意識到，這個女孩似乎並不是在和他對話。于是他試探性地問道︰「你……你剛剛是在和我說話嗎？」
女孩好像是掐著腰，理直氣壯地道︰「我說！我是劍仙一派傳人，是正統的修真者！而且我師父可說了，我可是會拯救世界的！」
方元聞言不禁地笑了，是了，這個女孩確實不是在和他對話。但他能確定的是，這女孩也一定不是在自言自語，那她到底是在和誰說話呢？
方元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里除了他們之外，就再沒有第三個人了。
女孩繼續道︰「十五歲吧？應該是快十六歲了！怎麼啦？」
看樣子應該是有人詢問了女孩的年齡，可是為什麼女孩連卻一直都是沖著自己這邊的呢？方元剛剛明明就是什麼都沒有說呀，怎麼感覺……這個女孩就是在和他交流呢？
不知是出于何種原因，那女孩似乎是輕聲嘆了口氣。
緊接著，她手中的長劍如一道長虹一般在方元臥室里的那個老式辦公桌上劃過。辦公桌被整整齊齊的從中間斬成了兩半，連上面鋪著的一層薄玻璃都是整整齊齊的被切開，沒有一丁點殘渣。
方元見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他娘的是干什麼？而女孩的語氣中似乎還流露著滿滿的得意，道︰「這回你信了吧？告訴你呀，我可是很厲害的哦！」
「你厲不厲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桌子招你惹你啦？你砍它干什麼呀？這張桌子可是當年我老爸下崗時分到的唯一念想，跟了我們家十幾年了，結果被你一刀下去就給砍成兩半啦！」
這話從方元的口中十分自然地月兌出，而方元的腦海中卻好像有一道電流唰地一下子穿了過去。這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就好像這一幕曾經在自己的生命中經歷過一般。
一道清淚不知不覺地從方元的眼角滑落，又是那種莫名的悲痛，方元痴痴地看著眼前這個臉上盡是模糊一片的女孩，輕聲地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而女孩卻好像是根本就听不見他的話一般，依舊自說自話地道︰「額……我糾正一下，不是刀，是劍，我是劍仙傳人，劍仙！」
說著，女孩似乎還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你看它不是還好好的嘛？就是多了條縫而已，還是可以用的，相信我！沒問題的！不信你看！」
說著，她用手在桌子上輕輕一按。「 當」一聲，桌子成功的垮成了兩半。
可方元眼中現在除了這個女孩之外已經什麼都裝不下了，他目不轉楮地看著那張模糊的臉，臉上不由浮現出了一絲淺笑。
他伸出手想要踫觸女孩的模糊地帶，可是隨著他的靠近，那模糊的地帶竟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就在他的手即將踫觸到女孩的瞬間，女孩的整個身體都隨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都變地模糊不堪了。
方元見狀立馬將手收了回來，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女孩是誰，但他的心中卻有一種很神奇的感覺，就好像能以這種方式多與她相處一陣子都是上天給予的絕對恩賜。
就在這時，那女孩忽然興高采烈地道︰「我叫小蠻！長得蠻可愛的蠻！」
小蠻？
方元的眉頭忽地一緊，他好像就在不久之前還听到過這個名字來著！在哪呢？到底是在哪听到的來著？怎麼……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額……」
隨著方元的思緒愈發的深入，就好像是有一根長長的鋼針刺入了他的大腦之中一般。那種深入腦髓的痛疼感讓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就好像是有一道無法抗拒的力量在阻礙著他想起什麼一樣。
「哦對了，師父說過修真者一般是不能插手人間俗務的，告誡我要向普通人隱藏身份，所以你可得替我保密才行！」
女孩嘿嘿一笑，調皮地道︰「因為……你不是普通人啊！」
緊接著，女孩竟然突然伏到了他的耳邊，二人臉頰的距離不足一指，方元甚至能夠感覺到女孩那團模糊的小臉上傳來的絲絲熱氣。
少女特有的清香更是讓方元一陣的心迷意亂，這還是他有生以來和女孩子離得最近的一次。可越是這樣，他的心中卻越覺得疼痛難當，就好像在被無數只螞蟻撕咬著一般。
「悄悄的告訴你呀，我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很特別，說不定……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呦！」
言罷，女孩豁然抽回了身子，方元反倒是覺得有一根根看不見的絲線拉扯了一下他的心髒，刺痛難當。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你深愛著的人忽然間就離開了你一樣，不聲不響。
他眼前女孩的樣子變得愈發的模糊了起來，剛剛還只是臉，但現在就連身子也開始漸漸地產生了虛影。
「面……是有很多種的嗎？」
「我已經是個成熟的劍仙了，世間珍饈于我而言不過是果月復而已，兄台你又何必如此隆重，真是折煞本劍仙了。」
「哦，對了。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這樣一來我還能保護著你點。而且城市里我不太熟，有你在就方便多啦！」
女孩一邊自說自話般地言語著那些方元根本就听不懂的話，一邊變得更加的模糊。這就好像是在做一場與他毫不相干的夢一般，又好像這就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的陳年往事。
「少廢話，五包女乃茶！快點兌現！」
「想什麼吶？當然不是啦！探查身體只要將靈氣引入到對方的體內即可，和月兌不月兌衣服有什麼關系？」
「我畢竟收了你五包女乃茶呀，做事情當然要有些儀式感才行，不然怕你覺得虧嘛！」
「你覺得你有幾只狗爪子夠我試劍？」
「我還真得謝謝你這幾天一直陪著我，這是我師父仙逝後我過得最開心的一段日子。」
「你說的，不許反悔！」
「我？我要是反悔我就是你女兒，你以後生女兒可以叫小蠻！」
「一言為定！」
說完最後一句話，女孩的身影忽然僵直在了原地，就像是一尊冰雕一般，瞬間被急速的超低溫給冷凍在了那里。方元不敢靠近，他只敢就這麼遠遠的看著。
看著那道早已模糊的不成樣子的虛影，方元卻忽然間失神地笑了，低聲道︰「你們之間……到底約定了什麼啊？那個約定，如今又到底有沒有兌現呢？」
盡管知道女孩是不會應答他的，可是方元還是忍不住問出了他內心深處的那個疑惑。隨著這句話月兌口而出，他的眼淚如泉水一般地涌了出來。
「我是不是……愛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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