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華閉了嘴，不敢說出這都是女兒出的主意，不然到時候沈山河連女兒都不管了，自己又沒有工作，兩人吃西北風去嗎？
沈山河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文華，我們還是離婚吧！」
「你說什麼？」張文華大驚失色，「我都這樣了，連你也要落井下石是不是？」
沈山河冷著臉，「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我不同意，我死也不會和你離婚！」張文華激動起來，離了婚她就什麼都不是了。現在兩人雖然分居兩地，至少表面上她還是沈山河的妻子，是沈夫人。
等過兩年沈山河要是調到省城，任省里的干部，她還是官夫人，她有什麼理由讓出去？
「我們都這樣了，還有意思嗎？」沈山河心很累。
「你還是嫌棄我？嫌我和別的男人睡過？可是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這二十年你不知道，還不是一樣和我……」張文華忿恨地說道，「現在嫌我髒了？」
「不是那回事兒，是你的態度！」沈山河臉冷下來，「你做過的事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錯，還有之前你對蘇木做的事，那時你明明以為她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忍心去害她？」
「現在你知道穆家有錢有地位，不顧我的戰友是烈士，居然找上門去敲詐？」沈山河看著張文華，眼里滿是失望，「我真是太失敗了，結婚這麼多年，我居然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我怎麼啦？我那是為了以後可以過得好一點，哪個人不為自己著想？」張文華辯解。
「那也不能沒有底線！當年蘇木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嗎，你要那樣陷害她？現在是穆任重，人家都犧牲了，你為了一己私利還找上門，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沈山河重重說道。
「我就是這樣的人，怎樣，你想甩開我？沒門！」張文華歇斯底里起來，「你如果要和我離婚我就去你們單位鬧，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沈山河看著如潑婦般的張文華，才知道這麼多年自己真的不夠了解她。
「隨便，你去吧，我不在乎！」沈山河身心俱疲，「我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工作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和喬喬？」
「結果你是這樣的人，喬喬也不是我的親生孩子，我這一輩子……」沈山河的眼眶都濕了，「你去鬧把，把我的官擼掉，或把我發配到鄉下，我都認了。」
「你！」張文華傻眼了，她沒想到沈山河居然舍得，這麼多年他差一點就調到省里，到時候風光無限，他居然不在乎？
「我很累，我不想再和你生活在一起了，我寧願一個人生活，也不想再听到你這些破事了。」沈山河站了起來，「我明天就拿離婚協議過來，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起訴離婚。」
「喬喬也成年了，不存在要跟誰。不過你放心，她的大學生活費我還是會給的，畢竟父女一場。至于家里的財產，我們一人一半，誰也別說誰吃虧。」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張文華慌了，大嚷起來，「那你有沒有想過喬喬的婚姻，如果我們離婚了，她怎麼辦？」
沈山河愣了一下，說道︰「她和張偉明的感情挺好的，應該不會受影響。如果因為我們離婚張偉明就要和他退婚，那他也不是真心愛喬喬，這樣的婚退掉也好。」
「你、你太自私了！」張文華的淚流了下來，「你還說我自私，你自己還不是？為了自己安心就不顧我和喬喬了，你這不是自私是什麼？」
沈山河嘆了口氣，「你要這樣認為我也沒辦法，我真的太累了。」
沈山河拿上自己的東西走出門，「今晚我就去招待所住一晚，明天拿離婚協議過來，如果你同意我們馬上去辦手續，如果不同意，回去之後我就會向法院提出離婚訴訟，你是想收法院傳票嗎？」
「我不答應，你不許走、不許走！」張文華上前去拉沈山河，沈山河用力一甩，張文華被甩在地上，沈山河神色黯淡，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沈山河把昨晚寫好的離婚協議拿了過來，「你看一下，如果沒錯就簽字吧。」
「家里多少錢你心里清楚，我的工資除了這幾個月也一直都有上繳，這幾個月的我也會給你，我不會多要一分。」
「我是不會簽的！」張文華冷著臉，眼楮有些腫，看來是哭過了。
「何必搞得這麼難看呢？」沈山河看著她。
「你休想，我們這樣離了，別人還以為是我做錯了什麼，你要去告就去，我看到時候你怎麼收場！」張文華恨恨地說道。
就算是訴訟離婚自己不同意的話還可以拖半年，能拖多久拖多久，這段時間自己就還是沈夫人。
沈山河嘆口氣，看來不弄得魚死網破她不會甘心了。
便收起離婚協議，「隨便你了，等法院傳票吧！」
沈山河轉身，後面傳來張文華的怒吼，「沈山河，你這個王八蛋！」
沈山河的心好累，這次沒有猶豫，大踏步走了出去。
張文華痛哭起來，為什麼會這樣，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一個個都在怪自己？自己不就是想過得好一點嗎，有什麼錯？
沈喬還在上課，有人急匆匆地跑過來說她媽過來找她，老師還以為她家出什麼事了，允許她出去。
沈喬急忙跑到外面，張文華已經在教學樓前等她。
「媽，你回來啦？」沈喬看向張文華，她怎麼憔悴了這麼多，眼楮還這麼腫，出什麼事了？
「喬喬，你爸要和我離婚！」張文華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他知道你去穆家的事了？他不高興？」沈喬問，「也是意料中的，媽，你拿到錢了吧，拿到了離就離吧，反正爸現在這樣跟離了也沒什麼區別。」
「沒拿到，不僅沒拿到，我還差一點坐牢。」張文華哭起來。
「怎麼會？」沈喬大吃一驚，急忙把張文華拉到邊上沒人的地方，「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