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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啾啾啾……」
正當陸盡歡在仔細觀察陣石之時,她袖兜里的小鴨子倏地叫出聲來,緊接著又將小腦袋從衣袖處探了出來。
鬼物︰「!!!」
「哇,你居然還養起鴨子,是打算養肥一些,然後再烤了嗎?真乃有遠見也,鴨,還是自養的好吃!」
鬼物瞅了瞅小鴨子的探出來的腦袋,開口贊嘆道,甚至還豎起拇指,為陸盡歡比了個贊。
在他有限的印象中,別的女修養的都是些疾風兔、雪狼什麼的,而眼前這女修不一樣,她養鴨子,真不愧是劍修,既滿足了養妖寵的心思,又解決了以後的儲備糧之需,劍修就是如此的講究實用,好極了。
陸盡歡︰「……」
她內心抖了抖,要來了!
「我不是鴨子,我不是鴨子,我不是鴨子!你這個丑東西!丑東西!」
果不出她所料,小鴨子瞬間又炸毛了,並且這次還直接對鬼物發起了鬼身攻擊。
鬼物︰「……」
這鬼物本來就對自己的樣貌有著迷之自信,之前甚至還怕寧郃覬覦他的美貌,听到小鴨子說他「丑東西」時,立刻就不滿了,他都沒嫌棄這鴨子明明就是只鴨子,卻非要學鳥叫,現在還直接否認鴨子的身份。
這是只崇鳥媚禽的鴨子!
這鴨子就應該接受來自正義的制裁,當鴨有什麼不好,年輕力壯身體好,漂亮姐姐別想跑。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無憂無慮的鴨子呢,沒想到這只臭鴨子,居然直接否認自己的身份,一副自己不是鴨圈的拽樣子,實在缺少教育。
鬼物這麼一想,心中毫不憐鴨惜玉,當即不客氣地對小鴨子也發動了言語攻擊︰「丑鴨子!丑鴨子!丑鴨子!」
小鴨子被氣的頭頂冒煙,小扁嘴一張,也攻擊了回去︰「丑東西!丑東西!丑東西!你這個丑東西!」
鬼物︰「丑鴨子!丑鴨子!丑鴨子!你就是只丑鴨子!」
「……」
陸盡歡︰「……」
寧郃︰「……」
邵默︰「……」
三個人就這麼默默地看著這一鬼一鴨「丑東西」「丑鴨子」的吵了起來,經過幾輪言語交鋒下來,誰也壓不過誰,誰也丑不過誰,這兩只非人類生物終于決定暫停休戰,結束這猶如小學雞的吵架方式。
……
那小鴨子從陸盡歡手袖中鑽了出來,它落地後,小小的鴨臉頓時嚴肅了起來,雖然在別人看來只是滿臉的鴨滿,絲毫沒有表情可言,它繞著這周天星斗陣走了一圈。
最後停在陸盡歡的面前,抬頭望著她,而陸盡歡此時在觀察著陣旗,每塊陣石都被7塊小陣旗包圍著,陣旗的顏色近乎透明。
噫!
剛剛那陣旗似乎有流光閃了一下?
是她看錯了嗎?
陸盡歡的視線落在陣旗之上,緊緊的盯著,不多半會,那7面陣旗倏地有道白色的流光閃過,流光的顏色也是近乎透明,僅比陣旗的顏色要深一點,要是不認真看,當真是難以發現。
這些流光是什麼?
陸盡歡蹙顰,莫非這是這個陣法的運行能量?
是這陣石所形成的星辰之力,與7面陣旗本身的存在的能量相互連結在一起,而產生的法陣禁制嗎?
……
小鴨子停在陸盡歡面前,用翅膀拍了拍陸盡歡的小腿,打斷她的思緒。
「嗯?」
陸盡歡低頭看向它,疑惑的發聲道。
「這幾塊圓圓的石頭還有旁邊小旗旗,我好像有點印象。」小鴨子張了張扁嘴,開口對陸盡歡說道。
「這是陣……」
還不等陸盡歡把話給說完,小鴨子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小眼楮倏地瞪圓,又繼續說道︰「我想起來啦,從這里好像可以出去的。我爹好像也弄過這些圓圓的石頭跟小旗旗。」
那鬼物听到小鴨子這麼說,當即也不管他們兩個之前的齟齬和爭吵了,開口道︰「是吧,這小鴨子也說這里是出去的出口,我真沒騙你們呀。」
小鴨子仰著脖子瞪著鬼物,誰要跟你這個丑東西說的一樣?!
鬼物與小鴨子在進行著一鴨一鬼的跨物種友好的眉眼官司之際,陸盡歡三人卻陷入了沉思。
……
陸盡歡眉目一凝,怎麼這鬼物與小鴨子都說這里是出去的出口?
莫非是她自己記錯了,這不是周天星殺陣,就是個普通的傳送陣?
不應該啊,此陣七星連珠,四九陣旗,確實是周天星斗陣無疑。
話雖然說得篤定,但小鴨子跟鬼物都一致說這里是出口,讓陸盡歡都忍不住也懷疑起自己來,又再重新看了一遍每個陣石的位置,沒記錯,確實是以七星為基,陣旗而啟之,七塊陣石均被四十九面陣旗包圍著。
那麼,問題來了——
她沒有記錯,這陣確實是周天星殺陣;而小鴨子和鬼物也說這里是出口處,如果兩者的說法都沒問題,是不是說明只要破解了這陣,就可以通過這里出去?
但這陣法卻是不好破解,他們三個人沒有一個是對陣法有所深究的,不說精通,那也得有高級基礎陣法知識吧,可是他們連初級的陣法基礎都掌握不全。
再者,她看的那部陣法殘卷只記錄了陣法的作用與布陣之法,且布陣的方法還是不全的那種,更別提什麼破陣之法了。
……
那只鬼物听到陸盡歡的問話,頓時有些懵逼,雖然他沒有出去過,但是他就是知道這里有陣法啊,可要是問他如何得知的——
實不相瞞,他也不知道啊,他對于石塔內的一些掩藏的點,如之前的藥園,還有靜室的通道,又或者是這里的傳送陣法,這些位置就好像本來就是存在他的腦中一般。
……
……
空氣一時間靜默下來,四周只剩陸盡歡幾人的呼吸聲。
鬼物對上邵默冷漠的視線,心里慌的一批,這黑衣男修為什麼這麼看著他?!
眼神之冷,刺骨冰寒。
「你……你怎麼這樣看著我?」鬼物驚的聲線都有些顫,這眼神刺的他魂體都覺得冷。
邵默持劍而立,從側面看去,恰能望見那冰冷凌厲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