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人心險惡

文莫言和夢玥台身子一緊,瞳孔驟然一縮。

夢玥台只知道她們老祖來了元魔界並不知她們老祖在哪。

而文莫言則是前一刻才在夢玥台口中得知她們老祖在元魔界,這沒想到下一刻就見著了。

「老老祖」文莫言遲疑的叫了一聲,而後立即躬身對著妙法行了一禮。

「夢玥台見過老祖!」夢玥台也是緊隨著文莫言之後,對著妙法行禮,口中叫道。

「嗯!」妙法點了點頭,一雙眸子在她們兩個身上一掃而過,最終落在了文莫言的身上,「你是八百年前,到元魔界結嬰的弟子?」

「是!弟子文莫言。」文莫言當即應聲,行禮答道。

妙法得了肯定卻也沒有太大波瀾,隨口問道,「既然被困元魔界,如今又是怎麼月兌困的?」

「這弟子與夢玥台是被種道山七峰主季遼所救,方才獲得自由不久。」文莫言開口答道。

夢玥台听了文莫言這話,瞳孔微微一縮,無意間瞥了文莫言一眼,那雙美眸之中似有一股莫名的鄙夷之色。

「什麼!你見到季遼了?他現在人在哪里?」妙法一听文莫言提起季遼,身子一動,立即喝聲問道。

她一個煉神後期的修士,在極南那是頂尖的存在,向來說一不二,抬手間便可讓一個宗門勢力灰飛煙滅,唯獨到了這元魔界後,她堂堂妙法,竟是拿不下一個金丹小修,還屢次讓其在自己手中溜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上一次,妙法被魔童所阻,導致元嬰中的天劫之力爆發,雖說壓制了下去,不過卻是費了好些個年頭,才把自身調養如初。

而當她再一次動身抓捕季遼之時,卻是赫然發現,她所在的這處地方竟是連個人的影子都沒有了。

沒頭蒼蠅般的搜尋了許久,這才讓妙法找到一些老弱病殘沒有修為的魔族,一番查探之下,才知道原來當今元魔界正處于大戰之中,那個藍頭發,名叫魔童的小孩則是去了一個叫做岐地的地方。

那個小孩對季遼也頗有興趣,為了季遼與自己大打出手,妙法為此認定,這季遼鐵定還在那小孩身邊,又是一路過了通天雷海,向著岐地趕來。

而到了通天雷海後,無意間她又發現了,那處藏有靈氣雷池,早被崩裂的密境,感應著那里殘留的氣息,妙法得知季遼必然在此逗留過,或許現今早已是元嬰期的境界了。

不過,元嬰期的境界又當如何,在她妙法的眼里仍只是一只螻蟻而已,妙法隨後又沿著這處密境筆直而走,沒想到在這里又遇到了她宗門的兩個低階弟子。

這通天雷海何其之大,莫說是一個人了,哪怕是座大山也僅是沙海之中的一粒黃沙,兩人沒有信物想要相遇,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可好巧不巧的,妙法就是與文莫言和夢玥台遇上了,還得知了季遼的下落,而這也許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他他現在應該還去往天魔一洲了,具體的去向弟子不知。」文莫言答道。

夢玥台美眸閃動,心里滿是對文莫言這個元嬰修士的不屑。

就在方才,她可是對文莫言說了,她們老祖要殺掉季遼,而這次元魔界之行,她們老祖多半也是為了此事。

不說別的,單說七峰主為文莫言報仇一事,文莫言就已受了七峰主的莫大恩惠,那就更別提她們此刻能保留性命,獲得自由之身的事了。

而在以前,文莫言對七峰主的話是言听計從,面上更是恭敬有加,這才不過屈屈幾年的光景,這文莫言馬上就變了臉色,這麼輕易的就把七峰主給賣了。

不過,既然她們老祖就在眼前,夢玥台雖是心里不爽,面上卻也不敢表露出來,而且她也不敢因為這事跟文莫言翻臉,人家可是元嬰期的修士,又是人面獸心之輩,誰能知道這文莫言會不會不顧同門之誼對她做些什麼,畢竟她夢玥台只想安穩的活下去,就這麼簡單而已。

「帶我去找他!」妙法聞听文莫言知道季遼的下落,當即讓其為自己引路。

文莫言眸子一閃,一抹狡黠之芒一閃而過,「老祖可是想」

說道這里,文莫言抬手在自己脖子一橫,意思在明顯不過。

妙法眉頭一皺,臉上立時不悅的說道,「怎麼?還有其他事情不成?」

「老祖不知,現今這個種道山的七峰主可是與以往大有不同,不知他是用了何種方法,此時的修為已在元嬰圓滿,而且連續殺了三名煉神後期的魔族大能,此刻整個元魔界除了無邊魔祖,怕是沒人在制得住他了。」

「嗯?這怎麼可能!我上次見他,他不過才是金丹圓滿而已,怎麼才幾十年的光景,他就成長到現在這種地步了?該不會是你還惦記著他相救之情,誆騙老祖我吧。」妙法臉色難看的直視文莫言說道。

「弟子不敢,不過事實就是如此,不信老祖可問夢玥台,這數十年她一直與我一起,她也知這七峰主的變化。」

妙法听聞,又扭頭看向了夢玥台。

被妙法直視,夢玥台那窈窕的身子一顫,直至最後,卻是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妙法得了肯定,思量了稍許。

她不知季遼這數十年當中經歷了什麼,她只知道她元嬰之中的天劫之力,沒有季遼就不能化解,所以不論這季遼如今變成了何等模樣,她也必須把季遼抓住,從而取他體內的饕餮之力。

「哼!那又當如何?莫非你們以為老祖我會怕他一個季遼不成?」思及至此,妙法冷哼了一聲。

「弟子沒那個意思。」文莫言說道,頓了頓再次說道,「老祖,季遼所殺的那三個煉神修士非同小可,那可全是當今元魔界的至強之人,想要活捉季遼並非易事。」

妙法知道文莫言的話並沒說完,只是盯著文莫言靜等下文。

「老祖,我有一計可助老祖擒拿季遼。」果不其然,文莫言頓了稍許,才又再次開口。

「說來听听。」

「季遼曾言他一定會趕回凡雲大陸,也就是說在兩地通路分離之際,季遼必然會趕回那條通路,老祖若是想要抓他,倒不如提前在那通路附近設下埋伏,而後只需靜待季遼上鉤即可,屆時必可輕而易舉的抓住季遼。」

「這」妙法眸子陣陣閃爍,腦子里盤算起來。

眼下相距她進入元魔界已然有數十年的光景,相距下一次通路開啟,僅剩了不過區區二三十年而已,若是文莫言所說不假,那麼她想要抓住季遼必然會大費周折,而那個季遼又是狡猾的很,搞不好這一拖再拖,就把回凡雲大陸的日子給錯過了,屆時就算是她也得在這元魔界呆上八百年,等下一次兩地通路再次打開才能回去。

而這文莫言又說季遼會返回凡雲大陸,那麼守株待兔就不失為是一個好辦法,遇先設下埋伏就更有把握一舉把季遼給抓住。

妙法心里盤算,文莫言和夢玥台就那麼素手站于一旁,靜靜的等著。

過了好一會,妙法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數十年的光景我還等得,不過若是你們騙我,到時可別怪老祖我出手無情。」

「弟子不敢!」文莫言回道。

「弟子不敢」夢玥台遲疑的說道。

「走吧,隨我回迷蒙之海。」妙法見狀,淡淡的說了一句,便當先駕起一道遁光,向著來時之路飛馳而去。

文莫言對著妙法背影一拱手,而後站了起來,他臉上掛著一抹笑意,笑看著夢玥台。

夢玥台站直了身子,臉上卻是早已沒了此前那般的親近,冷若冰霜。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我狼心狗肺,人面獸心啊?」文莫言笑著說道。

夢玥台臉色難看卻是一語不發。

「這世上之事啊,哪來的那麼多恩情,又哪來的那麼多恩義,現在我們老祖在這里,有她護送我們回凡雲大陸豈不是更加安全?若是老祖真的一舉擊殺了季遼,那麼你我二人回了凡雲大陸可就是大功一件,好處少不了的。」

「文前輩,七峰主對你我恩重如山,尤其是對你,更是有報仇大恩,你這麼做難道良心就過意的去?」

「哈哈哈。」文莫言一听夢玥台這麼一說,頓時哈哈大笑,「良心!良心算個狗屁,這大道渺茫,注定孤寂,哪怕是至死相愛也無法永伴終生,又何況他僅是一個幫我一次的人了,我文莫言在此次劫難之中活了下來,誰又能說的準,我文莫言日後就不能制霸天下了?到了那時,我文莫言給他季遼豎個碑文,燒上幾張紙錢也就是了。」

「蒙受大恩,已圖後報,七峰主不求你我報答,我們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哼?恩將仇報?我文莫言在玄妙宗多次為他煉制法器難道這還不夠嗎?」

「你」

「夠了!」見夢玥台還要再說,文莫言臉色猛然一變,怒喝了夢玥台一聲,「給我閉上你的嘴,此乃我的事,且你已牽扯其中,不願參與也得參與,若是良心過意不去,那你便就此抹了脖子給季遼陪葬吧,哼!」

說罷,文莫言一抖袍袖,身形一閃緊追妙法而去。

夢玥台身子一顫,一听這話她這才猛然轉醒。

是啊,這是文莫言的事,不過她夢玥台卻被牽連了進來,到時就算是她和七峰主說明白,怕是七峰主也不會相信,也正如文莫言所說,不願參與也得參與。

她腦中回想起與季遼相見時的場景,那一幕幕在她眼前一閃而過,感嘆人心險惡之余,她心里卻是輕嘆一聲,「對不住了,七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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