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辰把金色鱗皮按在胸前收回體內,他柔聲道︰「若現在給你們,只怕你們走不出這硫漿域,放在我這,等回到王城,我幫你們煉制它。」
金色鱗皮被狂獸一族感應到,他們定會傾巢而出。
秦百歲想到金色鱗皮上的氣息,有些猶豫道︰「前輩,不如你換一張紅鱗族的鮫尾鱗皮給我師父吧,您這張金色鱗片太貴重了,呵呵。」
她可不是覺得貴重不能要,而是不想讓盧听雪惹上什麼麻煩!盧听雪是個活生生的人,秦百歲不能時時保護著她,萬一秦百歲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因為這張金色鱗皮,讓她受傷,秦百歲會自責後悔死的。
盧听雪卻想著福兮禍依,只有她自己實力強大了,才能保護好自己和身邊的人,這張金色鱗片可遇不可求,明知永辰身邊不一般,她還是拱手道︰「多謝前輩。」
「師父?」
盧听雪看著秦百歲擔憂的眼神,她如何不知秦百歲在想什麼,她捏了捏秦百歲手掌,眼波流轉間,滿溢著溫柔感,給她嬌憨不知愁幾多的臉龐,添了幾分成熟的女人味。
永辰背過身時,手里已持有一柄三叉戟法寶。
「你這師父可比你灑月兌多了,一條金色鱗皮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我才不怕好不!
聰明如秦百歲,瞪著永辰的後背,才察覺永辰一開始就是逗她的,她手指在袖里握緊,暗道要不要勾動他體內的陰陽三途火,給他一點苦頭吃吃,但又一想盧听雪還需要他煉制金色鱗皮,而且他疑是丹冢真君的朋友,這點小心思很快被打消,她乖乖跟在盧听雪身後,等著離開呤齒獸體內。
前方的永辰調動體內元力,他看似隨意揮動三下三叉戟法寶,空中便呼呼裂開了無數裂縫,亂流空間內的混沌之氣四溢,把堅不可破的呤齒獸尸首撕得血肉模糊。
秦百歲之所以能破開一丈呤齒獸肉身取得妖丹,是因為她擁有克制一切生機的鬼界異火陰陽三途火,憑她現在修為,雖能隨意使用,卻不能隨心使用,一旦時間過長,還會遭反噬,之前入侵留影界,她就被陰陽三途火反噬得識海封閉。
很快,硫漿域內的海水倒傾而下,秦百歲連忙拉過盧听雪,一起祭起避水珠,避免被燙得滿身血泡,而永辰周圍的海水在還沒踫到他就被一股力量隔開,無須她們擔心。
「走。」永辰先一步飛出呤齒獸體內,剛飛出一瞬,他臉色一變,急吼道︰「退回去!」
永辰用三叉戟法寶猛戳前方三下,反震之下,海水越加沸騰起來,秦盧二人被震開,五髒六腑都移了位,還沒等她們穩住身形,在盧听雪驚愕的眼神下,秦百歲被吸進了一圈猶如黑洞的地縫中。
「阿歲!」
盧听雪轉身就要去追,但地縫轉眼間就消失不見,她只能趴在海底,掀起了厚厚的淤泥污水,攪渾了大片的海水,更看不清原本地縫所在位置,「阿歲你在哪!」她悲鳴著嘶吼,不管不顧,赤手空拳,以靈力去炸海底,避水珠很快承受不住,崩裂的同時,永辰皺眉出現在她身後,用元力護住她,也攔住了她。
「那是空間法器,你是找不到她的。」
「那前輩呢!你也找不到嗎?」
一切發生的太快,盧听雪盯著秦百歲消失的地方,雙眼紅通,不知所措。
永辰點點頭,「應該是我們鮫人族的坐化之地。我們鮫人一族只要達到元嬰期,在臨死前,就會把隨身的空間法器煉化入亂流空間,靈識和神識都察覺不到,也尋不到。」所以他在呤齒獸體內用神識查探外界情況時,沒有發現異樣。「坐化之地一般都無危險,這是她的機緣,你不必擔心。」
看永辰臉色輕松,盧听雪只好放下一半的心。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你先跟我回王城,她出來見不到你,自會去王城找你,你們有約定過走散了去哪里找對方嗎?」
此時淤泥污水沉澱下去,周圍一眼望去都是海水,連珊瑚石洞都沒有,顯得十分荒涼寂靜。盧听雪有心想要等待,可機緣就和永辰說的一樣,秦百歲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她身上的避水珠還有十來顆,最多在原地等候七日,但期間誰也不能保證沒有其他危險。
心里有了決定,盧听雪對永辰點頭道︰「我們在王城有臨時居所。」
盧听雪奪舍後沒有了奇怪的倒霉體質,可依舊路痴,師徒二人商量過,若是兩人走散,就在王城匯合。
「行,你先上海輦等我。」永辰一面放出一架海輦,一面去收呤齒獸四分五散的尸首。
見盧听雪听話地上了海輦,永辰這才回頭看向秦百歲消失的地方。
他沒有把他所知曉的,全部透露給她。
那些隱入亂流空間的坐化之地,不僅有鮫人一族的,還有狂獸一族的。
當他離開呤齒獸尸首時,感受到了極大的敵意,只來得及蓄力三擊,勉強不讓自己落入下風。
秦百歲被吸進的坐化之地,恐怕十之八九是狂獸一族的。狂獸一族性情暴虐,秉承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理念,所以他們一族的坐化之地只接受入內的是狂獸一族,其他人修或鮫人進入,下場九死一生都不夸張
被吸走的秦百歲感覺自己身處一片星海中。
遠處是昏暗的亂流空間,近處是螢光般的星河在流動,她白著一張臉抬頭,前方有一座玉螺般的建築。
君心閣。
如果忽視掉文字後面還有一副八爪魚似的圖案,那這就是一塊尋常的匾額。
「這是哪?」
秦百歲在原地按兵不動許久,四周的一切如她出現時,沒有一點變化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只能去那君心閣尋出路,她試探地邊向前走,邊往前扔出一張一品符。
半空中,不時炸開了各種小法術,符在她的儲物袋里多得是,用符探路,她一點也不心痛。
又是一聲脆響,一品符沒有炸開,而是被彈了回來,然後半空浮現出一副詭異圖案,粗看像符,細看下又像某種經脈圖。
秦百歲試著上前一步,只是抬腳猶如踩在泥地中,她只好退後一步。
「這是要干嘛?」秦百歲看著攔在自己面前,比她還高的古怪符文。四周空無一物,除了那座君心閣,沒有人能給她解惑,她無語地瞪著這符文,不敢輕舉妄動,直到耳邊好似出現了一聲輕嘆,那副古怪符文一暗,半空中重新又亮起那副符文,從頭到尾,像有人在她面前繪制此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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