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本先生。」
看著王耀祖離開，長毛總算是松了口氣，扭頭一看冢本英二已經走了，連忙在後面追了上來。
頂層，曾經冢本健二死掉的地方現在已經被徹底整理了出來並且迎來了他的新主人。
「有什麼事，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我。」冢本英二掉了一顆牙，半邊臉都腫了起來，一說話就疼。
「我也同樣約了人打橋牌。」長毛馬克聳了聳肩膀，「我不喜歡人說話不流利。」
「我听的懂，中文或者英文。」冢本健二背對著長毛，有和服少女過來服侍他月兌掉外套。
「那就好。」長毛馬克找了個地方坐下後才說道︰「我這次來那是給你一個收買我的機會。」
「你有什麼值得我收買的？」
「你爺爺被殺之後那，我們利用外交壓力使得港島警方不能檢驗尸體，而根據他的遺願，他不準許自己尸體被解剖，不過，我們在他的食道內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想知道是什麼嗎？」
「想要多少錢？」冢本英二牙疼，不想廢話。
「一千萬港幣，完成任務之後，善終基金的十分之一。」長毛馬克看看了臉色陰郁的隨時都可能爆發的冢本英二攤了攤手，「這些不是我一個人要的，你知道的，我還有合伙人呢，上下都要打點。」
「為什麼找我？」
「這麼多人中，你實力最雄厚，當然找你合作嘍。」馬克回答的瞬間，腦海里閃過王耀祖的畫面。
「你不怕我嗎？」冢本英二一臉猙獰地探頭過來雙目血紅地盯著馬克。
「怕，當然怕，但，我更怕貧窮！」
「拿了我的錢，就要把事情辦好！」冢本低頭稍一思索便答應下來，與給爺爺報仇坐穩社長位置來比較，區區一千萬，什麼都不算。
「當然，在你爺爺死亡的現場，我們發現了一個用鮮血化成的‘大鳥’標記，事後，這個標記被我們處理掉了，並未出現在資料上面，並且，我們在你爺爺的食道內找到一張有些破爛的軍票，上面被鮮血浸泡的有點久了，不過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我們正在用技術進行還原，很快就會有結果。」
「根據我多年以來辦案的經歷來判斷，‘大鳥’是個標記，會在現場留下標記，說明這人是個性格強硬且自我的人，並未將冢本集團放在眼中，篤定冢本集團找不到他，再結合抗日戰爭中留下的軍票，我判斷，殺人者很可能是出于一時激憤而動手的，再去結合錄像，殺手手中各種炸彈層出不窮，這說明他身家豐厚且很有關系，其會設置詭雷，這說明對方十之七八當過兵或者精通爆破，最後，我猜測，他對日本戰犯十分仇視。」
「好了，這些信息的價值足夠一千萬了，你並不虧，只要軍票還原出來，通過持有人等相關信息，相信很快就會鎖定對方的。」馬克把支票後放在支票夾內保存好，拉開手提包放了進去，這才對著冢本英二笑了笑，「好了，就這樣，我先走了，有消息我會再通知你的。」
「另外送你一句話，少吃魚生，這東西容易讓人得腸胃炎。」一轉身，一下撞在了一個白人大個子的身上，馬克抬頭看了一下，「Thank you，excuse me，王八蛋。」
從冢本大廈出來，馬克一邊開車一邊模著下巴左思右想，一個沒注意就把前面的車追尾了，前面的人下來罵罵咧咧地吼了兩句，若按照平日里的脾氣，馬克早就讓對方知道為什麼自己是大律師了，不過現在……直接掏出五千塊甩了過去。
拿錢砸人的感覺真的很好啊！
來到本島總區總部，馬克再一次找上了王耀祖。
「我這次來那是給你一個收買我的機會。」見面又是同樣的一套話術。
王耀祖嘴角掛起一絲弧度，上下打量馬克一眼，「你這話跟幾個人說過了？」
「呃……」馬克一愣有些說不下去了。
「給你三句話的機會，說不好，你就死定了。」王耀祖靠著椅背，一臉冷漠地看著馬克，「你是律師，你知道我有太多辦法讓一個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並且絕對連累不到我一絲一毫，你不是悍匪，你沒有敢為你拼命的兄弟，你在我面前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
「我……」馬克張張嘴，身上瞬間就被汗水打濕了，臉色漲紅一下緊張到整個人都要原地爆炸。
大家都是文明人啊，你一個大富豪，怎麼能動不動就威脅人那！
「第一句！」王耀祖伸出一根手指，語氣冰冷而邪異。
「不不不，剛剛不算！」馬克連忙雙手不停揮舞起來。
「第二句！你還有最後一個機會。」
馬克不停地擦著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確信，即便自己說錯了，王耀祖現在也不會動他，可之後那，一柄達摩利斯之劍懸浮在頭頂，即便對方不動手，他一天提心吊膽的自己都能嚇死自己，問題是，這種害怕根本控制不住，因為說話的人是王耀祖。
看著對方臉上不停來回變換的神色，王耀祖感覺十分有趣，媽的，敢跑自己這里來賣嘴皮子，這次讓你好好賣！！
好半響，馬克終于下定決心說道︰「我妄自揣測王sir的心思是我自找的。」
「繼續。」
馬克一听這番話就知道有門，立刻眼神大亮地繼續說道︰「我不知道王sir您到底是個什麼心思，我也不會在揣測了，所以，王sir有什麼吩咐盡管說，我听憑吩咐。」
「哦，不是讓我收買你嗎？不是喜歡錢嗎？這下連好處都不要了？」王耀祖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馬克。
「不，我同樣是有收獲的，而且很大。」馬克一臉鄭重地搖搖頭，幾句話的工夫，他思路便再次清晰起來，屬于大律師的自信再次浮現，「起碼我搭上王sir這條線，對我們律師而言，人脈往往比一些金錢更加重要，人脈隨時可以變現，但金錢卻很難變成人脈。」
啪啪啪，王耀祖輕輕鼓起掌來，「很好，這個馬屁我給你滿分，比我手下那批大老粗說話好听多了，不愧是大律師。」
「謝謝耀哥夸獎，鄙人不勝榮幸。」馬克打蛇隨棍上，微微躬身道謝。
「算你過關。」王耀祖笑著點點頭道︰「把那個冢本健二的家人資料，包括家人身邊親信的資料和最近的行蹤都給我拿來，最多一個星期，我要讓這事徹底結束。」
「明白了，耀哥，交給我。」馬克站起身來，「沒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告辭了。」
看著馬克一臉輕松地走了出去，王耀祖忍不住笑了，他之前吹牛逼說自己給李杰掃尾之後正犯愁怎麼把這個鍋扣給冢本夠二那，結果這家伙就送上門，真的是……
都說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古人誠不欺我啊，還沒到下班，王耀祖就收到了馬克送來的一大堆資料，有了這些東西，栽贓給……找到冢本狗兒的犯罪證據簡直不要太容易。
「你見過這家伙嗎？」王耀祖指了指一個張照片問道。
馬克低頭一看，是冢本英二身邊那個白人保鏢，便立刻點點頭。
「那你覺得他跟錄像里面那個殺人凶手的身材像不像？」
馬克︰？？？
這特麼是像不像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