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變態是怎樣煉成的
「我是個好人。」
「我是個好律師。」LM001巨大的車身內，只有王耀祖和杜厚生兩人。
阿凱和阿曲在外面警戒，至于大根碩，王耀祖扔了十萬給他，讓他滾去看傷了。
「這些人都壞人，罪大惡極，警察都是廢物，所以只能我來清理這些垃圾！」
「咳咳！」王耀祖輕咳一聲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只是，完全陷入自己世界中的杜厚生完全沒有什麼感覺。
「我這是在主持公道，我是在替天行道，警察是靠不住的，法官也靠不住，只有我，如果沒有我，那些人就只會逍遙法……」
「啪！」王耀祖抬頭就是一巴掌呼在杜厚生的後腦上，誰給你的勇氣，得寸進尺，沒完沒了是吧。
杜厚生一臉懵逼地看著王耀祖，見他精神還有些恍惚，沉浸的有些深入，王耀祖再次抬起巴掌就準備抽下去。
「別打，別打，好了，我好了！」杜厚生抬起胳膊擋在面前，剛剛那一巴掌讓他現在腦袋還有些發暈，再來一下怕不是要進醫院了。
也不知道是被打了，還是因為剛剛說出來一些壓抑在心里的話，反正現在是好多了。
他的問題跟當初葉穎文差不多，入行律師之後，每次幫人打官司都會經歷一場黑暗的洗禮，他們用盡一切辦法，顛倒黑白，努力讓犯罪的人無罪釋放或者減免罪責。
但，顯然最初學習法律的時候，說的都是懲惡揚善，維護公正，讓弱者不再受欺凌，讓無罪者不再受冤屈，可，真正入行之後才會發現，弱者是請不起律師的，而他們需要辯護者，往往都是給有錢人打官司，而有錢人，幾乎不可能是受害者。
這完全是與上學期間所學背道而馳，他們懲善揚惡，維護邪惡，讓弱者受到欺凌，讓有罪者逃月兌制裁……
沒有人是天生邪惡的，喜歡身邊被邪惡者包圍，即便是個壞蛋，也希望全世界都是好人。
這種強烈的反差讓生活在其中的杜厚生心理壓力與日俱增，隨著他的名聲一日大過一日，成功辯護了強女干案、殺人案、藏毒案等等一系列案件，他感覺自己正逐漸墜入深淵，在這種煎熬之下，他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一天只能睡兩三個小時還經常被噩夢驚醒。
夢里，那些被害者會一個個向他索命！
這種長期煎熬之下，他終于變態了……當他成功策劃殺了一名他曾經為之辯護過的罪犯之後，那一刻，他的靈魂仿佛得到極大的解月兌，整個人都升華了。
他懲戒了一個惡人，既給曾經的被害人報了仇，又讓未來的被害者解月兌，他覺得這成功洗刷掉了自己身上的罪惡，那一夜，他睡的極其香甜。
如此一來，便一發不可收拾。
「這麼說，饒夏死了，是你殺的。」王耀祖嘴里嘖嘖兩聲，果然，還是自己是在主持公道，是在淨化社會，是在替天行道，自己就是個大善人！
「是的，那天，你在船上搜走了他的‘藥’，晚上我又找了一些給他，而且是大劑量的，晚上我一直穿著潛水服在游艇附近呆著，他下水之後便被我直接拖走了，尸體也已經沉海了。」杜厚生聲音低沉的說道。」
「不錯，干的漂亮，這種人活著除了制造糞便之外就只會浪費糧食。」王耀祖十分滿意地拍拍杜厚生的肩膀。
「你不抓我！？」杜厚生猛地扭頭看向王耀祖，眼中有驚喜，有不可思議，有難以置信。
「抓你干什麼？」王耀祖撇撇嘴，十分不屑地上下打量杜厚生一眼，「你這才殺了幾個人啊，就開始洋洋得意起來。」
杜厚生︰什麼我就洋洋得意了！
「跟老子比，你不差太遠了，跟我這里顯擺什麼啊！」
杜厚生︰這玩意還有顯擺的？
「老子哪個月不殺兩個人玩玩！」
杜厚生︰這……真不敢跟您比。
「你們這些當律師的，心理素質太差了，要我說啊，就是殺人殺的太少，趕明，我殺人的時候喊著你，多殺點，習慣就好了，用鋼絲有什麼意思，用槍啊，一槍，腦子都炸開，如果想過癮，那就用斧頭或者刀， 一頓劈，那熱血呲的滿身滿臉都是，伸手一抹黏糊糊的，老特麼過癮了。」王耀祖親切地拍著杜厚生的肩膀，一副老大哥給小弟將自己當年光輝歷史的樣子，可杜厚生卻听得渾身冒汗雙腿發軟。
「我跟你說，上次，我收到十大通緝犯何卓的消息，我一想，抓人肯定沒什麼用，能不能判了都是未知數那，我就帶兄弟們直接去了，抓到了何卓團伙二號人物，那家伙還跟我拉兒硬，我直接用絞肉機把他手絞成了肉餡，當場什麼都招了，隨後找到他們老巢，機槍手雷一頓招呼，最後一把火燒了干干淨淨。」
「你這，太小兒科了。」王耀祖一臉鄙視地說道︰「偷偷告訴你，你們找的殺洪志文的殺手就是阿曲，就是他一槍干掉了那個死胖子。」
杜厚生瞠目結舌地看著夸夸其談的王耀祖，你特麼這是一個警察應該說的話麼！
忽然之間，杜厚生心里那一點點因為幫人打官司帶來的負面情緒和愧疚心里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多次殺人帶來的心理壓力也煙消雲散。
就像王耀祖說的，跟他一比，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是，有什麼好想的，無論從那個角度看，自己都不是壞人……
听了這麼多，原本蒙在他心頭的那一層塵土仿佛被清掃干淨，整個人都解月兌開來。
看著緩解過來的杜厚生，王耀祖很欣慰，沒想到自己還有心理治療師的天賦，看看，幾句話就給人開導過來了。
雖然手法粗暴了一點，但效果好就夠了，一步到胃，就是這麼透徹。
「之前我就讓你跟我混，你還推三阻四的，我就說我看人從不會看錯，你丫就是個天生的犯罪……制止犯罪的天才，不加入組織太可惜了。」
「黑夜給了我們黑色的眼楮，我們要用它尋找光明！」王耀祖伸出右手一臉神聖地看著杜厚生，「我們生于黑夜卻維護光明，我們是正義的捍衛者，打擊犯罪義不容辭！」
杜厚生一臉呆滯地看著王耀祖，實在無法想象這種中二無比的話是竟然能從王耀祖的嘴里說出來，頗有種三觀崩塌的感覺。
「怎麼，這個口號不好麼，你心里不就是這麼想的麼，你剛剛說的啊，你是個好人，你是個好律師……」
「好了，王生，別說了，我答應了。」杜厚生有種雙手捂臉的沖動，簡直太羞恥了。
「沒事，誰還沒干過點羞恥的事，時間長了，就習慣了。」王耀祖寬慰地拍了拍杜厚生的肩膀，杜厚生長長松了一口氣。
「別擔心，我已經用錄音機錄下來了，咱們可以反復播放！」王耀祖伸出一根大拇指，眉頭挑了挑，滿臉都是笑意，「不用感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杜厚生整個人僵硬在那里，看著王耀祖那張笑臉，頗有種殺人滅口的沖動……現在他算是明白了，王耀祖是不是人暫且不說，但是真的狗啊！
哈哈哈哈，王耀祖莫名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