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聿目光輕動，指尖輕佛少女額角碎發，神色晦暗莫測，「能跟著本都督身邊走的身份，除了軍士便是雲袖那種照顧隊里生活起居的，你選哪種？」
宋昭還沒做出選擇，斯聿下顎動了動，不緊不慢道，「你若選那兩種，就得按照身份做事，路上會很辛苦的。」
宋昭糾結的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堂堂鎮國將軍之女，一品昭陽郡主……怎能做卑躬屈膝的事情？
她靈機一動，帶著點期待問，「有沒有那種，不需要做事，只需要吃吃喝喝，不用看任何人臉色的身份啊？」
斯聿就等著宋昭說這話，眉梢往上挑了挑，嗓音輕而緩道，「我的妻子。」
宋昭眼楮水汪汪的，凝眉搖頭，「不行，哪有妻子隨夫君南下的……
像你這般身份，妻子一般都是坐鎮家宅，況且你還沒成親呢，會被看穿的，要不做個良妾吧？」
妾……
斯聿微微皺了下眉，抬起手，指月復蹭了下她的眼角，意味深長，「如此，豈不是委屈了我們宋家阿昭。」
其實原本，他只是想讓宋昭做他的貼身長隨，放到自個跟前，能夠時時盯著，片刻不離。
誰知道宋昭想做他的妾……那豈不是就可以……
「不可不可，妾也是要上家譜的，這樣容易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宋昭雙手托腮，絞盡腦汁的思索半天，忽然眼楮發亮，「對了，我可以做你的外室啊。」
斯聿剛剛抿了一口涼茶，聞言直接嗆到了喉管。
「咳咳……」男人以拳抵唇，垂眸震震的咳嗽著，反應過于強烈，白皙的俊龐上微微泛起了紅潤。
「你是說……」他像是不可置信，又覺得荒唐，聲音低啞，「外室？」
「對，就是外室！」宋昭覺得可行，掰起手指頭，分析起來，「你看啊，養外室是每個男人都想做的事情，不需要正式名頭，路上看到漂亮姑娘，就可以弄回去偷偷養起來。若我假扮你的外室，不會有任何人起疑，也不會被人抓住把柄。」
總而言之，外室這個身份，是萬無一失的。
而她也能利用這個身份自由行動，不用做伺候別人的事情。
斯聿放下茶盞，看著她。
小姑娘分析起來頭頭是道，笑容甜濡似軟甜糕點。
夜風撫過廊檐，帶著晚間的涼，輕輕送入軍帳內。
他眉眼輕彎著笑，哪怕心里已經蕩漾的不行了，偏偏冷著正經的臉，「做外室，可是要伺候本都督的，你不是不想過于辛苦麼？」
「伺候你一個人，我沒問題啊。」宋昭想都不想的答應，因為她知道權臣大人是舍不得她吃苦的。
小姑娘全然信任他的樣子，叫斯聿莫名心熱。
總有種大尾巴狼誘哄小白兔的既視感。
太罪惡了。
斯聿搖了搖頭，將宋昭放下去，手掌輕撫袍裾，拒絕，「此次南潯，來回需要兩個月，這期間你身為外室，便要與本都督同進同出甚至同眠，你還未出閣，姑娘家家的，要顧及名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