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吧,
宋昭也覺得自己以前的繡工一言難盡,她都已經把鴛鴦自貶成母雞了,誰知斯聿更絕,直接成了母雞腸子。
別人說還好,可權臣大人是她未來夫君呀!
天底下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子希望自己在夫君眼里是完美的吧!
母雞腸子什麼的……絕對不行!
「……我繡的有那麼糟糕麼?」宋昭眼皮耷拉下來,模樣顯得喪喪的,「哥哥你要不再品品?也還挺有趣的……」
斯聿垂下眼,直勾勾地盯著小姑娘看。
宋昭更心虛了,聲音越來越小,「好吧我承認……確實是有點丑,沒人會喜歡把它戴在身上,你還是交給我處理吧,否則被人看到會笑話的。」
「宋昭。」
斯聿忽然開口喊了宋昭的名字。
宋昭垂頭喪氣的看著他,心中還為自己一塌糊涂的繡工而窘迫。
斯聿盯著小姑娘看了一會兒,他本因為吃醋不太想夸這個荷包,可看到她失落的樣子。
像是終于敗下陣來,他微不可查的嘆了一聲,
「哥哥跟你開玩笑呢。」
宋昭半信半疑瞥他。
「阿昭親手做的荷包,它不黑也不丑,對我來說,它是這世上最完美的藝術品。」
斯聿將荷包拿出來,貼在掌心里,
唇角彎了一下,「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珍惜阿昭的心意。」
他低眸,憐惜的在荷包上輕輕落下一吻,「哥哥會珍惜。」
*
圍場。
宋昭斯聿二人到的時候,這里已經很熱鬧了。
擂台之上,兩國的武將已經開始比試。
圍場很大,光大場地就佔據千畝。
場地之外。
里里外外佔據了大半官員及家眷,俱都按照官員品級在各自的位置上舉杯對飲,談笑風生。
大盛朝的人坐在左邊,南越使團眾人坐在右邊。
涇渭分明。
宋昭剛進圍場,就與宋稟與雲氏踫頭了。
「昭昭,爹怕你來時找不到位置,跟你娘來接你。」宋稟擠到斯聿與宋昭中間。
閨女大了,做爹的看不慣她跟別的男子站一起是本能反應。
宋昭喊過爹娘,問,「祖母跟阿兄們呢?」
「你祖母年紀大不想受累別來,你長兄在咱家座位上擋著,我們一會悄悄點入席。」
宋稟賊兮兮的說道,畢竟元淳帝還沒離位,他們做臣子的到處跑不太合適。
雲氏瞥到女兒紅紅的臉頰,「昭昭臉怎麼紅了?」
宋昭模了模臉頰,不太自然的說道,「有點熱。」
宋稟覺得也還好,不過女兒說熱,他滿臉慈愛道,「小心肝你要是覺得熱,就把大氅月兌下來,爹爹給你拿著。」
「還是披著吧,一會還得起風的。」
宋昭緊了緊大氅,她很喜歡權臣大人身上的味道。
一家人邊說邊往一條狹窄不招人注意的小路走向席位處,恰好與離席準備去淨室出恭的澹台漠狹路相逢。
宋稟走在最前頭,與澹台漠對上的時候,格外氣勢恢宏的昂首挺胸。
這條路只能過一個人,雲氏深知丈夫的嚼脾氣,從後面拽了拽宋稟的袍子,「將軍,我們給這位使節大人讓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