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誰都懂。
斯聿哂笑，正色道，「長公主應該明白，從斯聿與宋家站到同一陣線時，我們就已經被綁在了一條船上。」
宋老太君閉了閉眼。
是啊。
宋家說到底是借了斯聿的勢，二房才能順利回京。
而宋昭幾次遇難，也都是斯聿相助，他們之間的關系，早已密不可分。
現在想撇清關系，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她沉吟半響，認真問，「你的路本就不好走，如果選擇昭昭做你的妻子，會讓你陷入沼澤，稍不注意就爬不起來，你真的做好這個準備了嗎？」
斯聿目光堅定，擲地有聲，「愛從不是拖累，她只會讓我越來越強大，將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嬌縱狂妄的活著。」
宋老太君心中一顫。
她眸光銳利道，「昭昭似乎對你並沒有男女之情，你怎麼說？」
斯聿一頓，嘴角扯出輕狂肆意的弧度，「長公主也看到了，放眼天家兒郎，不論是樣貌才能，沒有一個能與本都督媲美。選擇我為阿昭夫君或許很危險，可我會用生命保護阿昭。
我在這世上無牽無掛，阿昭便是我的全世界。
可若換成其他人，他們肩負著家族的榮耀，根本做不到全心全意。」
宋老太君听到這里，差不多已經被說服。
不過她表面是端足了姿態，並未露出一絲一毫的動容，「你說這麼好听有何用？
即便老身同意，可你們的婚事，是需要過御下的，你以為聖上跟滿朝文武，乃至天下人，會不阻撓你們的婚事？」
宋老太君都不用想，一旦放出宋昭斯聿結親的消息，不出一日，彈劾的帖子都能淹沒了宋家與斯家的門檻。
斯聿心中暗喜，語氣也更加堅定，「只要祖母這半年內不再給阿昭安排相看夫君的事情，半年後我會將所有障礙除去，正大光明來宋家提親。」
宋老太君還能說什麼，還不是只能給他半年時間。
說實在話，要不是斯聿這個身份，她老早就同意倆人婚事了。
畢竟京城中其他兒郎，是真沒一個比得上斯聿的。
*
又過兩日，便是斯聿與太子兩軍校場比試的時間。
一下朝，斯聿穿玄金色朝服，神采飛揚坐上馬車來宋府接宋昭去校場。
宋昭穿了一身黑紅相間的武服，三指寬的束帶勾勒出少女縴細窈窕的身形。
三千檀發束成一個馬尾，額前還捁了一個束帶，精致中多了一絲英氣，模樣惹眼的很。
「哥哥，你那天到底跟我祖母說了什麼，怎麼她忽然就不提相親的事情了。」
宋昭狐疑的看向對面一看就心情很好的權臣大人。
斯聿唇角微彎，墨眸里霧氣繚繞，很是勾人，「也沒什麼，就是跟她討了一樣無價之寶。」
「什麼無價之寶？」宋昭很是震驚，宋家還有無價之寶，怎麼祖母都不給她反而給斯聿啊。
斯聿低聲笑，凝望著宋昭精致的眉眼，輕聲說，「用我的生命及全部的靈魂討來的，你要的起嗎？」
宋昭，「……」
對不起打擾了。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