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血珠悄然滴落在玉石鑄造的地面。
像是氤開一圈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氳。
太子巋然不動。
他拾起匕首,仍舊是那副冷漠涼薄的神態,「斯聿,你膽敢對孤動手。」
心里,卻已然掀開驚濤駭浪。
斯聿。
他向來不放在眼里的一個弱雞。
怎麼會有這樣雄厚的內力。
斯聿撫了撫袍裾。
他慵懶轉身,哂笑,「堂堂太子殿下,也玩背後偷襲。」
太子頗有些掛不住臉。
宋昭抬起下顎,鄙夷,「偷襲不過,還惱羞成怒。」
斯聿欣慰的模了模小姑娘的發髻,薄唇勾起,溫柔的教導,「二妹妹年幼,可不要學了這等下三濫的毛病,否則哥哥可要收拾你的,知道嗎?」
宋昭彎起眉眼,十分乖巧,「知道啦。」
太子,「……」
感覺自己被內涵了。
他眉眼陰鷙,欲要發難。
「皇兄還請息怒。」
似清風,似明月的疏懶聲音傳來。
一襲月牙白錦袍的青年,搖著折扇走來。
他頭束玉冠,眉眼柔和,毫無攻擊力。
這是,溫潤如玉二皇子。
太子目中迅疾閃過一絲冷意,神情不善。
二皇子眼眸清澈干淨,溫聲道,「宋二姑娘與斯聿殿下不過是說了大實話而已,皇兄應該感謝他們訓誡才是。」
皇帝膝下福薄,孕育過不少皇子,但是大多都夭折了。
除了太子,安然成長起來的,也就只有二皇子跟三皇子。
二皇子比太子晚出生一個月,兩人年齡差不多,論天資,亦是不相上下。
三皇子年齡最小,從小養在皇帝身邊,最受皇帝寵愛,可注定與皇位無緣。
能夠與太子爭上一爭的,也就只有二皇子了。
太子把玩著匕首,似笑非笑,「二皇弟本事不小,竟管到孤的頭上來了。」
二皇子唇畔弧度溫柔,「臣弟不敢,只是臣弟以為,斯聿殿下乃是皇後娘娘的外甥,亦算是皇兄的手足。皇兄身為儲君,應有容人之量,若因偷襲不成責罰斯聿殿下,未免有失風度。」
太子冷眼看他。
過長的睫毛上下煽動,在眼瞼下方投落一排青灰色,眼神極盡涼薄。
他忽然莞爾,「二皇弟言之有理,孤還要去與父皇請安,先告辭了。」
太子拂袖離去。
宋昭看著二皇子,雙手交疊在胸前,「多謝二皇子解圍。」
二皇子眸光溫潤,只輕輕頷首了一下,轉身就走。
看似溫柔的男子。
其實,是個渾身上下都充滿疏離防備的。
他會出來說話,不過是膈應一下太子罷了。
可惜前世二皇子死的早,不然這狗太子也沒那麼輕松上位。
「看夠了嗎?宋家小娘子。」
正出怔時,宋昭頭上覆蓋下來冷冽的陰影。
斯聿單手攥起小姑娘的下巴。
他的指月復帶著薄繭,十分的粗糙。
順著女孩柔軟的輪廓細細摩挲。
宋昭皺起眉,「四哥哥,疼。」
斯聿彎下腰,保持與宋昭同一視角。
眉眼精致,透著凜貴。
他溫柔的抿著笑,湊到她耳畔,語氣輕挑,「那哥哥換個溫柔的法子。」
兩人身後是半人高的芙蓉花。
能夠很好的掩飾這里的情景。
他歪頭,唇瓣落在宋昭臉頰,從上往下。
開始細舌忝。
像是野獸在標記屬于自己的領地。
他舌忝的十分認真。
垂眼的姿容性感到爆。
沉默,卻又處處釋放出霸道的佔有欲。
他記得,宋小娘子的臉頰被狗太子給模過了。
做哥哥的,應該為她清理干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