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天子。
他是大盛朝的天。
所有人都怕父皇。
從來沒有想到，凶巴巴的父皇會跟他認錯。
小阿宴忽然覺得父皇離他更近了，他水汪汪的眼楮看著斯聿，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朕接受你的道歉了，那你可接受朕的道歉？」
斯聿伸手把小孩撈起來，直視著他問道。
小阿宴聲音小小的，好像第一次認識父皇似的，帶著幾分靦腆，「兒臣也接受了。」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彼此心里的疙瘩隔閡都消失了。
一句簡單的道歉，拉近了岌岌可危的父子關系。
也讓小阿宴意識到，父皇是不討厭他的。
他第一次提出想跟父皇睡覺的想法。
斯聿嫌棄兒子只在口頭上，他心里是很在乎小阿宴的，只是很多時候他沒辦法對著孩子像宋昭那般溫柔體貼，也就無形中拉遠了跟兒子之間的關系。
如今兒子主動親近，他心里還是很樂意的。
當天晚上，小阿宴拉著宋昭斯聿，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睡了個團圓覺。
睡到半夜，宋昭忽然口渴，起來喝水時，發現斯聿不見了。
她給兒子蓋好被子，奇怪的走出去。
一路問著守夜宮人，來到了長寧殿。
殿門大開，里頭暗幽幽的，唯有月光撒進去的些許微光，勉強能看到窗下男人孤獨的身影。
宋昭怔然。
長寧殿是當年她懷孕時，斯聿以為她懷的是小公主，大張旗鼓修建起的。
小阿宴出生後，斯聿表示不會再生後，就下旨封鎖了長寧殿。
細算一下時辰，今日恰好就是她第一次懷孕的日期。
所以……這男人三年以來，從未停止過思念那個沒有存在過的女兒。
宋昭默默看了一會，沒有進去打擾他，悄聲的又回去了。
到了寢屋，她讓女乃嬤嬤把小阿宴抱走，又遣退了四面守夜的宮人。
斯聿回屋的時候，就看見床榻上的小阿宴不見了，只剩宋昭獨自坐在床頭梳理著頭發。
他挑起眉，疑惑詢問，「阿宴呢？」
宋昭在他坐下來時，身子一軟，倒進了他的懷里。
素手輕拽男人領口，往下用力拉。
斯聿還沒反應過來。
溫熱的唇緊跟著貼來，他脊背繃緊，夫妻間這幾年來特有的默契，他手攬住宋昭的腰，就低下頭去。
呼吸聲聲交雜，氣溫節節升高。
斯聿摟著宋昭翻了個身。
在重重的海浪中，他眼尾殷紅，下意識的要退離。
宋昭仰頭就吻住了他青筋暴起的頸邊肉，兩只手沒入他墨色發絲里。
她問他，「你想要個女兒嗎？」
斯聿被緊咬不放，呼吸不穩的重重喘出來，半眯著眼，深深地壓抑出聲，「放開。」
「回答我，」
「可是你……」
「想嗎？」
宋昭暗中使壞。
倆人接觸這麼久，她早已知道他的所有命脈，能精準的將他逼到絕路。
有汗水從他額頭鼻尖滴落，他們水深火熱，卻又難以割舍。
「想。」
「想就會有。」
*
一個月後，宋昭給自己把脈，她如願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