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聿大腦當機了片刻。
他捧著避火圖冊,掌心開始發燙。
祖母還真是……關照的精細入微。
宋老太君體貼道,「你是皇子出身,若是你母親還在,就該知道,男兒正式娶妻之前,都會安排侍女教床笫之間的事,以防什麼都不懂,在新婚之夜鬧出笑話……祖母把這圖冊給你,也好教你提前學習一下。」
斯聿抿了抿薄唇。
他感覺自己無形中被鄙夷了,但也不好在這種事上與宋老太君爭論,認真道,「孫兒明白。」
*
與此同時。
宋昭回到寢屋,看見燈火下,宋杳正為她修補嫁衣。
說是嫁衣,其實就是新娘穿在婚衣里的紅肚兜。
普通人家的女孩繡嫁衣是繡全身,像宋昭這種加爵的郡主,嫁衣都是皇室出品的郡主婚嫁服。
能繡的嫁衣,也就只有肚兜了。
宋昭坐在宋杳身邊,抱住姐姐的胳膊,撒嬌道,「阿姐,辛苦你了。」
宋杳溫柔的笑,「說了你多少遍了,嫁衣是一個姑娘一輩子只穿一次的,針線絕不能錯一步,若不是我謹慎檢查一下,你明日豈不要在攝政王跟前鬧笑話了?」
宋昭撇撇嘴,「他才不敢笑我呢!」
說完反應過來,白皙的耳根輪廓逐漸泛紅,「阿姐你說什麼呢,我又不會在他面前月兌嫁衣!」
宋杳嫁了人生了子,人也比以前更大膽說話些。
此時屋子里只有姐妹倆,宋杳眉眼彎彎的揶揄道,「你是不會,可耐不住攝政王會自己撲上來啊……」
宋昭目露驚恐,「……」
完了,姐姐不干淨了!
宋杳也了宋昭一眼,「你這是什麼眼神?阿姐是過來人,可要提醒你。
女兒家嫁了人後,都得經歷這一遭的。
母親與祖母怕你害羞,特地讓我今晚與你同寢,好教教你床笫間的事情。」
宋昭明白。
每個姑娘嫁人之前,確實會被家里人拉著說些私房話。
以前沒有經歷過不覺得……現下,宋昭只覺得尷尬。
「不許逃避,你害羞我也得說的。」宋杳從枕頭底下,小心模出來一本避火圖冊,放到宋昭手里,認真說,「攝政王沒有母妃,家里也無人教他,這才養成了他不近的脾性。
但你要明白,男人不懂是一回事,可不代表他們真的不饞。
當初你姐夫不也是什麼都不懂,結果新婚夜跟個傻大哈似的橫沖直撞,可是讓我吃足了苦頭。
為了你的身體著想,就必須委屈你認真學習一下,也好帶著點攝政王,少吃些苦頭。」
宋昭似懂非懂的打開避火圖冊,只看了一頁,就受不了的合上。
「有辱斯文!」宋昭努力憋出這四個字開。
宋杳掩唇嬌笑,眨眨眼說,「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昭昭平常心對待就好。」
宋昭實在是看不下去,「那種事情不是應該男子主導嗎?為什麼我要學啊?」
宋杳道,「還不是因為攝政王連通房都沒一個,他是第一次,男子沒有女子細心,所以必須得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