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漠慢悠悠飲茶,眉眼低低垂著,語氣寡淡,「霓裳犯蠢冒犯了昭陽郡主,吾現在將她交給你,怎麼解氣怎麼來。」
霓裳身體狠狠一顫。
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楮。
「陛下,為什麼……」她不明白,南越王明明不需要在宋昭面前小心翼翼的。
她才是南越的人,南越王不是應該護著她才對。
怎麼能把她交給一個外人處置。
澹台漠眉頭蹙了蹙。
長隨秒懂,拿帕子堵住了霓裳的嘴。
宋昭手指漫不經心的敲著桌面,唇邊笑意似有似無。
「本郡主是大盛人,怎好處置南越人,回頭傳出去,會引起兩國紛亂,本郡主豈不成了罪人?」
澹台漠見識過大風大浪,自認最會察言觀色。
然而他卻破天荒的看不懂跟前這個屁大點的小姑娘。
宋昭總是能用最不諳世事的姿態,讓人撓心撓肝。
但既然宋昭來了,就說明還是有商量余地的。
「動手。」
澹台漠說道。
扣著霓裳的軍士點頭,一人一只手,用力一折。
「嗚嗚嗚!」霓裳兩只手被硬生生折斷,胳膊仿佛提線木偶垂在地上,疼痛讓她渾身都在禁臠。
「既是霓裳用手換了昭陽郡主開的藥,那麼吾讓霓裳賠你兩只手,如此可好?」澹台漠看著宋昭。
宋昭仍笑著,純真與邪惡在她眼底寫盡徹骨。
她憐惜的嘆息道,「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啊。」
澹台漠,「……」
你搞死顧皇後一家的時候,可沒這麼心慈手軟。
他沒拆穿,又朝自己的軍士使了使眼神。
軍士抬起腿,重重踩在霓裳膝蓋骨上。
「砰。」
腿骨碎裂的聲音傳來。
霓裳仰起頭,痛到面目猙獰,活生生暈了過去。
「這樣,昭陽郡主可滿意了?」
南越王清冽的聲音深藏著一點壓抑,緩緩開口。
宋昭眼皮都沒動一下。
她雙手拖著下巴,聲音帶著笑意,閑閑歪頭,「從頭到尾都是南越王在自娛自樂,本郡主滿意什麼啊?你便是將霓裳直接弄死,又與本郡主何干?」
澹台漠當場都變了臉色。
長隨惡狠狠瞪過來,眼梢氣的一片殷紅,「你耍我們陛下!」
要是不滿意,在折斷霓裳手之前不是就應該說這話嗎?
等到澹台漠覺得事情有轉圜,把人都廢了後。
你來跟我說這個???
耍流氓吧。
澹台漠胸腔微微起伏著,一側唇勾了起來,嗓音偏低啞,「昭陽郡主,好玩嗎?」
宋昭努努嘴,「你覺得呢。」
澹台漠揉了揉額角,「人已經廢了,還不滿意,隨你怎麼弄,怎麼樣滿意怎麼弄。」
話落。
屋子里安靜了片刻。
宋昭慢悠悠的笑起來,「看來南越王還是不太明白啊。」
少女拖著尾音,嘴角弧度似笑非笑,「本郡主其實不滿意的人,是南越王啊。您就是廢十個霓裳,都沒用啊。」
「你!」
長隨剛想發難于宋昭,澹台漠一記眼神看過來,長隨忍著退到了一邊。
他轉過臉,眼底有些難堪,一身的帝王風度幾乎維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