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從陰影中走來，唇角笑意陰冷，「自作孽，不可活。
本郡主不過是把皇後娘娘所作所為公布于眾，何談害人？」
顧皇後死死的瞪著宋昭，眼珠都快突出來。
「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前世，本郡主倒霉，被你跟太子這對狗母子算計，的確是落了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四面通風的冷宮，寒風凜冽。
少女穿黑色夜行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也是在這樣一個潮濕，我被您跟太子，像狗一樣拴在這里，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顧皇後先是露出怪異的神色，緊接著莫名冒出冷汗，害怕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其實是業報啊，皇後娘娘。」宋昭輕笑著，一出聲，就裹挾了徹骨的寒意。
香爐的煙氣濃郁騰升。
顧皇後看著笑容詭譎的少女。
她像是從地獄里爬上來的索命閻羅，捧著香爐，一步一步靠近了鐵籠。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顧皇後下意識的喊了出聲，她的眼前猛的一晃，晃出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畫面。
那些畫面里，她看見自己成為了太後，她的兒子君臨天下。
正是踩著面前這個索命閻羅的尸身，一步登天。
那是前世的業報。
今世終將盡數償還。
*
從冷宮出來。
天上下起了小雨。
落在的皮膚上，宋昭搓了搓手，有點冷。
「解決了？」
身後驟然暖氣襲來。
英俊的攝政王，撐著一把紙傘，立在少女身後。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體，像一座山，為她遮風擋雨。
宋昭看他一眼，面色微凜，平靜的說，「她死了。」
斯聿沒在意，把紙傘塞進宋昭手里，單手解開大氅，披在女孩身上，裹緊，「忙活這大半月，嫁衣可銹好了？」
宋昭默了一下，眼里防備的冷意慢慢散去，她心虛道，「還差一些。」
斯聿無奈地彎了彎唇，伸手刮了下少女挺翹的鼻尖，攬著她的肩膀往小道上走，微寒的聲音帶著笑意，「那你得加緊了，可就剩兩天了。」
「嗯。」
「就嗯？」
宮牆偉岸，雨聲淅瀝。
紙傘下的兩道身影，在雨幕中漸行漸遠。
宋昭主動牽住斯聿溫暖的手掌，輕而堅定的說道，「吾願與君共享生活喜悅，也願與君共賦人生無常。」
*
顧皇後死訊傳出的時候，元淳帝很冷漠的讓下人直接把顧皇後扔進妃陵。
太子婚事在即，並沒有為顧皇後舉辦葬禮。
滿朝文武心中不禁唏噓，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竟然死的這樣隨便。
還專門挑太子婚前死，也是夠晦氣的。
*
隔天。
澹台漠在京城最好的酒樓辦宴，秘密請宋昭去做客。
宋昭看到帖子，意料之內的挑挑眉，叫上斯聿一塊去了。
「一定要去？不去不行？」斯聿臉色不太好看。
宋昭心情挺不錯，「有肉送上來宰，干嘛不去啊。」
斯聿，「……」
這熟悉的感覺。
我們家可可愛愛的小阿昭又開始耍壞心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