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澹台漠正與太子商量奪回監國政權的事情,就听見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傳來。
尹宛央率領下人帶著昏迷的霓裳穿過游廊,又繞過幾個屏風,急慌跑到澹台漠面前捂著嘴哭。
澹台漠眸光微眯,語氣冷涼,「出什麼事了?」
「舅舅,是宛央不好,讓霓裳神醫在大盛的土地遭受侮辱。」
尹宛央眼圈發紅,期期艾艾把宴會上的發生事情說了出來。
太子眉眼陰鷙,手里的茶杯重重磕在茶幾上,語氣夾雜著怒火,「攝政王與昭陽郡主未免欺人太甚,霓裳神醫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他們也敢欺辱至此?
分明就是不把南越王您放在眼里!」
澹台漠沉著臉,眼神黑的辮不分明。
太子太傅也在一邊,聞言氣憤道,「攝政王這是剛上任就膨脹了?臣這就朝聖上參他一本去。」
「不必。」
澹台漠抬手,面色寡淡,「攝政王並無過錯,霓裳只是南越的神醫,並未有爵位品階加身,既是她冒犯了昭陽郡主,就應該受此懲戒。」
太子太傅冷笑,「昭陽郡主如何能與霓裳神醫相提並論?
倘若不是攝政王護著她,她幾輩子都夠不上咱們。」
太子無形之中被攝政王侮辱了一通,此刻臭著臉道,「南越王……昭陽郡主如此欺負宛央,便是仗著攝政王手里的監國政權,倘若孤一直居于攝政王之下,如何能給宛央幸福?」
澹台漠掃了太子一眼,淡聲說,「霓裳要為盛首輔治病一事滿京城都傳開了……攝政王挑這時候尋畔滋事,想來是已慌了。
且讓他們暫且得意,再等上一些時候,吾自會讓攝政王與昭陽郡主同你們俯首稱臣。」
有了南越王的保駕護航,太子頓時就放心了。
尹宛央想到攝政王維護宋昭的姿態,心里悶悶的,委屈道,「可是舅舅……下個月宛央與昭陽郡主就要同時出嫁了……」
澹台漠正執酒盞飲酒,聞言動作一頓。
「這麼快?」
他腦子里忽然閃出宋昭的身影……心里某一處,有些不太得勁。
尹宛央還以為澹台漠是舍不得自己,愈發大膽的沖過來挽住澹台漠的手臂,撒嬌道,「舅舅,昭陽郡主手里有驚鴻鳳冠,到時定會風光天下……宛央會被比下去的……你心疼宛央,能不能幫宛央想想辦法呀?」
太子瞧了尹宛央一眼,立即跟著說道,「南越王放心,攝政王要負擔麾下五十多萬軍士的糧餉,屆時定拿不出分文聘禮,孤會拿出一百八十八抬聘禮,為宛央撐場子的……可是嫁妝方面……」
澹台漠眉頭蹙起。
其實不用說,他也是為自家外甥女準備好了嫁妝的。
但是被太子跟尹宛央上趕著要,他又有些不舒服。
澹台漠只能在心里怪自己,沒有早些找到妹妹……不然他是絕不會允許妹妹嫁到大盛,養出個不甚滿意的外甥女。
「吾已飛鴿傳書到南越,命人調運來邊塞國庫寶藏,為宛央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