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轉來的猝不及防。
太子看到那一箱箱被擺在面前的賑災銀，只覺得臉頰像是被啪一聲打的巨疼。
又紅又腫。
他唇色變得煞白。
畢竟他是那麼的相信自家的人，口口聲聲將髒水潑到斯聿那邊，還自以為是他們沒有證據。
如山鐵證。
真相昭然若揭。
提督自知死到臨頭，只能痛哭著朝著太子求饒。
太子恨不得生吞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若提督只是提督，他還可以平靜面對，
偏偏提督是顧家提拔的，又跟顧家有姻親關系。
太子口口聲聲要保的人，就是百姓們得而誅之的罪魁禍首。
虧的太子從頭到尾裝的義正言辭要為大家討公道。
結果斯聿二話不說，直接把證據給擺出來，讓太子想給自家人狡辯一二，都無從下手。
百姓們驚呆了，同時怒不可遏。
「我們的賑災銀原來是被提督大人貪了！」
「這個可惡的提督，我們所有人都被他騙了！」
「他害死了我們的家人，還有臉求饒？他也配？」
……
百姓眾怒。
一瞬間沖動的掏出身上沒用的雜物，盡數砸到提督身上。
還有幾個身強體健的男人沖進來就開始拳打腳踢。
倉促間，太子的衣角被人踩了一個黑腳印。
他神色不愈，正要發怒。
宋昭忽然開口，「太子殿下，提督大人是顧家提拔來荊州的，殿下不會看在顧家是您外親的份上，對提督從輕發落吧？」
這話倒是提醒了盛怒的百姓。
對啊。
太子先前指控總督借斯聿宋昭勢力橫行霸道，可如今證據出來，是提督所為。
提督不如總督勢大，為何敢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說不準是借著太子殿下的勢力呢？
人心難測。
上一瞬還在懷疑你，下一瞬就到了自己。
偏偏提督還大喊大叫著，「殿下救命，殿下救命，臣雖貪財，可也孝敬了不少給顧家啊——啊！」
太子一腳踹了上去。
「住口。」他眼里布滿殺意，「你自己膽大包天，休的污蔑到顧家，孤今日就要替百姓掃除你這個禍害——」
太子持刀想趁機滅口。
斯聿出手截住了他的動作。
「殿下且慢。」
太子神情冰冷的可怕，「你敢阻撓孤？」
「賑災銀一事非同小可，其中牽扯了顧國公家。
本侯勢必得留著提督，與案卷共同上述大理寺，再讓聖上定奪。」
太子深深呼吸，「斷案的事情，孤一人負責就是，無需郡侯操心了。」
宋昭嘀嘀咕咕，「之前殿下可不是這麼說的。」
斯聿點頭，也跟著嘀嘀咕咕，「殿下之前說要求雨，所以斷案他不管，如今咱們破了案，殿下倒是要管了。」
兩個人做出說悄悄話的那種腔調，然而公堂安靜，他們的話每個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太子，「……」
掩耳盜鈴。
百姓們，「……」
原來太子是這樣搶功勞的太子啊！
太子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咬牙切齒的說，「提督胡言亂語污蔑孤的外家，孤不可能讓他再多活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