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不提。
周舒神色微凝，「孫兄，你對支配法則有什麼看法？」
「你讓我留下來，原來是為了談道麼？」
孫涓似有所思，緩緩放下手里的茶杯，「這茶不錯，我在鬼谷山和懸鈴宗也沒有見過更好的。」
「也是我泡得好。」
小蘇嘿嘿一笑，上次周舒稱贊執令仙的茶道，讓她有點不滿，這幾年閑的時候就琢磨了一下，效果似乎不錯。
孫涓點了點頭，「是很不錯。」
小蘇瞥了周舒一眼，退開了，周舒笑著道，「茶的事等等再說，我可以給你更多，現在說道。」
孫涓注視著他，「我有點不明白，你為何找我談支配法則？你應該知道，我修習的是兵道和心道。」
周舒頓了頓，緩緩道，「我這幾年一直在思考支配法則，但還沒有找到入門的方法，不過東想西想，也讓我琢磨出一個想法，支配法則或許和心道有關？在支配方面，應該是沒有什麼能比得過心道吧？」
「是這樣麼？」
孫涓沉吟了好一會，緩聲道，「我覺得不是，心道和支配法則的確都有支配的作用，但兩者本質不一樣，支配法則是法則，本質是恆定不變的，只要看到本質就能模清其規律，了解到通透，然後使用就能達到支配的效果，結果也就不會變化，而心道更重在觀察和應變，心道面對的每一個人或物都是不斷轉變的，沒有什麼固定的規律可循，要用心道去支配人，過程比支配法則要復雜很多，對手在變化，自己也要跟著變化，否則效果多半不好，可能你剛剛支配的人，一轉眼就發生了變化，不再被支配甚而反叛。」
周舒思慮了一會，「說來也的確如此，這麼說，心道不如支配法則了。」
「我不覺得，我認為心道比支配法則好。」
孫涓搖了搖頭，「支配法則是法則，受限于使用雙方的力量和實力，支配法則幾乎不可能出現弱者支配強者的情況，一個聖人也不可能被支配，而心道無窮，只要想得到就有可能做到，弱者可以支配強者，聖人也會受困于心道……」
小蘇好奇道，「聖人也會被限制，你不是說笑吧？」
孫涓很認真的道，「當然不是說笑，我說的話都是有實例的。」
周舒都有點好奇了，「是你老師做到吧。」
「嗯，老師早已超月兌，卻還是游走諸天，這也惹惱了一些聖人，說他破壞規矩，但幾次交鋒後，就沒有聖人再來多事了，」孫涓點點頭，眼里有佩服也有自豪，「老師這種存在，在諸天里是很特別的，不是聖人也不是神，也從沒想過做什麼在世佛，只是逍遙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小蘇听得有些羨慕，看向周舒道，「周舒，不如我們也做這樣的人吧？」
孫涓聞聲一笑，「呵呵，不錯的想法。」
小蘇皺了皺眉，「笑什麼，嘲笑我們嗎？別小看我們啊。」
「呵呵，不是嘲笑，」孫涓溫聲道，「你們都做不到這樣，尤其是周兄，他的將來很難揣測，但我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成為老師這樣的人。」
周舒微嘆口氣，「你說得對。」
孫涓猶豫了下，緩緩道，「周兄走人皇這條路，老師也很賞識，不過他還說，這條路很難走，也很難善終。」
「你在胡說什麼？」
小蘇一下很不滿，看著孫涓，恨不得把茶杯給砸了。
周舒拍了她一下，笑了起來，「前輩說得很對，你鬧什麼，」他轉向孫涓，忽而肅然行禮，「不知道前輩知不知道軒轅人皇的下落，哪怕說個生死也好。」
孫涓站起來避過了，「別亂來，我不是老師，我不知道。」
「也是。」
周舒轉眼又坐下了，笑呵呵的道，「孫兄，繼續喝茶。」
孫涓微微搖頭，「周兄，你這樣沒用的，老師不是神，不會弄隨時神降那種把戲，他也不是聖人，沒有門徒和種子，老師想說的話，一定會說的，不用你問。」
周舒笑著舉了舉手，「呵呵，說是談道，結果又扯遠了，不過我已經明白很多了，多謝孫兄。」
孫涓頓了下，「那也是你自己明白的，我對支配法則根本不了解，只是憑印象。」
周舒沉吟道，「孫兄，想不想再接一個任務？」
「你之前在宴會上說的那個？」
孫涓緩聲道，「你對熾鳳城還真是上心啊，那件事我會通知蘇儀來做，我不能，也做不了。」
周舒搖了搖頭，「不是，是別的事情。」
「哦？」
孫涓看看周舒，看看小蘇，又看了看坐在遠處一直沒出聲的風坤，心下一思忖，「你打算對妖族動手了？」
「不愧是孫兄，不說都明白了。」
周舒平靜的道，「我打算去妖族聖山不周山，聯合四族，如果你願意參與，我相信勝算會高一些，也許用不著動手，只是壯壯聲威，但如果能夠成功聯合，下一步你的伯靈軍肯定有很多的機會。」
孫涓想到了什麼，微微一震，「安定城？」
周舒神色凝然，「不錯，妖族加上仙舒城，有沒有興趣參與一把？」
孫涓思慮了幾息，鄭重道，「你上次說的大城主，真的有接近聖人的實力？」
小蘇嗤了聲，「怕了吧？」
周舒很坦然，「不錯，就上次我和他交手來看，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強的對手，他比準聖要高出一個等級，比仙庭長老要強出幾倍都不止，等閑人可能都踫不到他，你的確要好好想一想。」
「這樣我就有興趣了。」
孫涓微微一笑，「如果安定城大城主沒有你說的那麼強，或者不在，到時你要賠我一個。」
周舒似是早猜到了孫涓的答案，報以微笑，「肯定有，我相信他也還在安定城。」
孫涓緩緩道，「不過，從玄黃界的經驗來看，我不覺得妖族很靠得住，尤其是四族在一起的時候，散是滿天星，聚是一攤泥……所以，即便他們才是去安定城的原因，但要去的話，最好還是要加入一些其他勢力。」
「你……」
風坤站起來想說什麼，但看了眼周舒，還是坐下了。
周舒想了想，點頭道，「好，我會再找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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