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明白了。」
青雀看向周舒，眼中帶著許多欣賞，「的確，只有亂中取勝才是仙舒城唯一的出路，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反而是我思慮不周，說錯了話，對不起。」
周舒笑道，「不用道歉，互相交流想法而已，你也是想過建仙城才會想這些。」
也就是青雀了，其他人好像根本沒有建仙城的想法，他們都是打算靠法則和道晉升的，說起來這是一條更艱難的路，但對他們來說，卻是最適合的。
青雀很認真的搖頭，「現在沒有想法了，有仙舒城就好。」
周舒點頭，「仙舒城本來就是我們大家的。」
青雀頓了頓，「周舒，我發現我對你了解還不夠，近千年沒和你在一起，感覺缺少了許多。」
周舒笑了笑，「以後多得是時間。」
樹叢中，一個黃衫身影翩然走近。
順便說一句，周舒和青雀所在的位置是建木旁邊，仙舒城最核心的位置，平時他修煉，還有通過本源核心來管理仙城，都是在這里，當然，他信任的人可以隨時通過陣法過來。
他稱之為萬木亭。
因為有建木和養生苔的滋潤，生出了許多種不同的奇花異樹，其中不乏玄黃界甚而諸天都已經滅絕了的品種，說一句萬木不為過。
「你們說你們的，我就看看傳送陣。」
來的是趙月如，她看了兩人一眼，目光落在傳送陣上。
周舒走近幾步，溫聲道，「你每天都來看，領悟到了什麼嗎？」
「不明白。」
趙月如很坦率，「陣符紋路都看不懂，感覺和我學的陣道完全是兩回事，你也不告訴我。」
「我自己都看不懂，如何告訴你，用半瓶子水去教你，反而是錯，」周舒笑著搖頭，「傳送陣和我們學的陣道的確是不同的東西，我們和沒學陣法的人也沒多少區別。」
趙月如有點不服氣，「不都是是陣法，不都要靠法則麼，怎麼不同了？」
「除了用到一點能量轉化，傳送陣其他的部分還真的不靠法則，我說的是修行者常用的法則，」周舒頓了頓，「除去用能量的部分，傳送陣實際上只有一種極為特殊的法則，就是空間法則。」
「這樣麼？」
趙月如似有所思，「我听說過空間法則，它好像不能專門修煉，也沒有什麼法則之力，但可以通過其他法則的運用，從而得到空間法則的一些特性，比如瞬間移動，開闢臨時空間等等。」
「沒錯，像大切割拳，袖里乾坤，還有萬方戒等等，都有空間法則的特性。」
周舒顯出幾分贊許，「但是，傳送陣卻不是這樣，傳送陣並不是利用其他法則來得到空間法則的特性，而是直接利用空間法則，它實際上具有空間法則之力。」
「啊？」
趙月如神色微凝，有些迷糊。
周舒緩緩道，「傳送陣和其他陣法的不同，也就在這里，它依托于極為特別的空間法則，要做傳送陣也和做其他陣法不一樣，它不需要布陣者修煉法則，甚至不需要什麼修為。」
青雀明白了什麼，很驚訝，「這麼說，能做出傳送陣，就等于了解甚至掌握了空間法則？」
「對我們修行者來說，是這個道理沒錯，只有了解法則，才能運用法則之力，可實際上卻不是這樣。」
周舒頓了頓，「林珠能做傳送陣，但她並不知道空間法則，她連空間法則是什麼都不清楚，離開傳送陣就不會用，沒有任何體系可言，她只是會做傳送陣，有時候我甚至覺得，這更像一種天賦，就像獬豸族與生俱來的真實之眼，說不出具體門道，但就是有用，傳送陣也是這樣的天賦，通過某些特殊的人，用陣法的形式表現出來。」
青雀似有所思，「這麼說，除了她這樣的天才，其他人可能就都學不會了？」
周舒想了想道，「學會，或者說了解空間法則的運用，我估計很難，哪怕林珠也做不到，但依樣畫葫蘆，跟著樣本做就沒問題，仙界不就是這麼研究的麼？他們也有空元之門這樣的傳送陣了。」
「學不到本質的話，那也沒有什麼意思對吧。」
趙月如看著傳送陣，突然覺得意興索然。
「要是修行者能了解空間法則，甚而把空間法則和其他法則一樣納入修行者體系，那修行者就不得了了，」周舒卻是不甚在意，「能學到空間法則，也就能學到時間法則，那也意味著修行者想去哪里就去哪，那不可能的……可以的話，那就不是修行者了。」
修行者很強大，可以說是諸天之主，但終究有上限，周舒對此有清醒的認識。
在這個諸天，修行者應該不可能突破上限，走到聖人可能就是終點了。
趙月如很疑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現在不也可以嗎？」
「對啊，你想去都行的吧。」
听到這邊討論的熱鬧，青雀也湊過來，「仙界、魔界、巫界、龍界等等，還有更遙遠的地方，你都可以去的，就是花些時間，好像也不難。」
周舒笑了笑，「我說的哪里，不是仙界魔界之類的地方，而是另外的世界。」
「另外的世界？」
兩女看著周舒，眼神略顯迷茫。
看著她們，周舒緩緩道，「和這里完全不一樣的世界，可能有人類，卻沒有修行者，因為沒有必要，一般的人類也能做到修行者甚至仙人才能做到的事情，普通人能飛行，也能隔著千萬里傳訊……」
「這麼奇異？」
青雀蹙起眉頭，眼中卻有一絲向往，「那的確是和仙界魔界完全不同，它在哪里，要怎麼去？」
趙月如頓了頓，「要修煉好時間空間法則，就能去？」
周舒搖頭，「可能吧，我只是猜想，其實想也沒有意義，不如務實些，把自己能看到能明白的法則都修煉好，時間空間什麼的都不現實，窮其一生，我們也到不了那個境界。」
「也是。」
趙月如收回了思緒，「我還是看傳送陣，說不定能弄懂一點點。」
「貪多嚼不爛，要是你都學不會，我更不可能。」
青雀跟著搖頭，目光也放到傳送陣上，只嘴里低聲嘟嚷著，「說的那麼詳細，好像自己去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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