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了。」
周舒滿意的點頭，又道，「你還需要守護嗎？我可以幫你再找些。」
二十八宿都出自玄黃界，留下來守護並不奇怪，不過這些算是建木自己拉攏的力量，和周舒關系不大，雖說周舒希望守護建木的人和界越多越好，但不是自己主導的，就有點不太舒服。
建木平靜的道，「有仙舒城就夠了，他們算是個意外，你不必介意。」
「是我們互相守護，要是沒你，仙舒城也很難生存。」
周舒笑了笑，建木渡劫了智慧也高了，自己一點心思都瞞不住，「對了，對造化之力，我有點疑惑，諸天里應該沒有造化法則，那麼這種力量是來源于何呢？」
「造化之力源自創世法則里的混沌法則。」
建木很確定的道，「混沌法則體現出來的並非只有一種力量，實際上是三種，一種是開創諸天萬物尤其是自我意志的造化之力，一種是凌駕于諸多法則之力的混沌之力，還有一種為終厄之力。」
「終厄之力？」
周舒臉色微變，「那是什麼？」
建木平靜的道，「和造化之力相對應，它是毀滅諸天萬物的終極力量，也是諸天萬物回歸于混沌的必須手段，造化和終厄始終糾結在一起，作為混沌的兩面存在，密不可分，造化佔優時，諸天生出萬物，新界叢生，萬物興盛，終厄佔優時，則諸天陷入災厄，界不斷消失，萬物趨近于無，諸天也會消亡。」
周舒似有所思，「像是生與死的進階？」
「生死都是可以避免的，不管是修行者還是異族，都能成神成聖逆轉生死，但造化和終厄卻不行。」
建木緩緩道，「諸天從開創起，結局就是注定的，諸天必然走向滅亡，只要身處諸天，誰也不可能改變自己的命運，無論是聖人還是神，都將在終厄之力面前消亡。」
周舒頓了頓，「掌握了混沌法則，掌握了終厄之力，也不可能改變？」
建木很認真的道，「聖人們都這麼想，但身為諸天之人，一切源自諸天，必定受到創世法則影響，也就不可能掌握創世法則，也不可能擺月兌終厄之力。」
周舒笑了笑道，「這樣一說，感覺很悲觀吶。」
「笑著悲觀？」建木很淡然，「這是諸天的必然，諸天必然會毀滅，我看你也不在意這個，說起來你見識過被終厄之力影響的後果，諸天之沿，你去過好幾次的。」
周舒臉色微變，「你是說，那些灰霧，就是終厄之力？」
「確切的說，是終厄之力的某種體現，一般來說，諸天的生靈是感知不到終厄之力的，它們會逐步施加影響，直到充斥于整個諸天，等你意識到它們到來的時候，諸天就已經沒有救了，但是……」建木緩聲道，「諸天之沿那里的終厄之力卻顯現出來，以灰霧的形式存在，可以被感知被接觸到，它們正大光明的侵蝕著諸天之沿，使那里走向滅亡，這真的很奇特，像是故意在指引諸天里的修行者，提前告訴他們諸天將來的結局。」
「窮極之天，就是諸天的未來。」
周舒不覺道，「在你沒告訴我之前，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建木很坦然，「很多聖人和神都有，他們很早就開始研究諸天之沿了，里面的霧魔也是因為他們的過份參與才產生的，而他們也因此相信，諸天之外肯定還有更遠的地方，所以他們都想掌握創世法則，超月兌諸天，獲得真正的永恆，不少人還打算以毀滅諸天為手段，來達到這個目的。」
「是的，」周舒點點頭，有點意外，「你那個時代他們就開始想毀滅了？」
建木思慮幾息，「我鼎盛的時期，也是聖人最多的時候，那時這種人最多，不過在我死亡之前那段時間，就很少有人這麼做了，他們大約選擇了其他方式，不過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現在我還不能夠和他們接觸。」
周舒定了定神，「建木，我們所在的諸天，離消亡還有多久呢？」
建木緩聲道，「諸天一直都在走向消亡，每個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促成這個結局，你應該注意到，消亡的界多于新生的界，很長時間諸天才會誕生新的生靈，而且多半都是扭曲合並的產物，魔族越來越多，很久沒有出現新的大道法則，這都是造化之力被終厄壓倒的跡象……但你的出現，確實有了一些變化，舒之道是其一，我是其二。」
周舒模了模鼻子，「嘿嘿，都是機緣巧合。」
建木沒有笑，沉聲道，「坦白的說，我對諸天的了解多于很多聖人，我認為我是諸天的造化種子，我的出現是造化佔優的開始也是一種征兆，我能夠復生就說明造化找到了復蘇的契機，並重新佔據一些主動，當然不可能和諸天新生時一樣，但肯定也為諸天消亡延緩了不少時間，也許幾萬年或者更多，即便這些時間並沒有什麼意義，不可能有誰靠這些時間來掌握創世法則，諸天還是會走向滅亡。」
周舒微微一笑，「那也比不掙扎的要好。」
「當然，活著總比死了好。」
建木頗有同感的道，「我現在活了，就要找些事情做，做什麼都好，躺著的滋味不好受。」
周舒拍了拍建木，「我明白，今後我們就一起做點事吧，你打算做什麼？」
「我還需要看看，也要考慮，現在我不是鼎盛時期，沒有過去的影響力，就算重復過去做的事情也要換成別的方式，你別指望我太多，」建木淡淡的道，「你呢？不會是去抵擋或者控制終厄之力吧？」
周舒笑了起來，「被你猜中了，這麼想的不是我一個。」
建木坦然道，「你的修為還是差了點。」
周舒搖搖頭，「那些聖人修為不差吧？結果什麼都沒得到，說明這不是靠修為就能做到的事情。」
建木正色道，「但沒有修為肯定更糟。」
周舒想了想道，「我會認真考慮的，我好像也要突破了……」
「周舒！」
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周舒透過建木看去，不覺笑道，「麻煩你，把她們也送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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