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一個偏僻角落,曾毅用問詢的目光望向自己的首長。
後者卻是微微嘆了口氣︰
「小毅,剛才王大夫沒和你說,是因為我曾對她下過禁口令,有一些事關國家機密的東西不方便外傳。
有件事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對自己的孩子是否能夠成為異人這麼上心?」
曾毅馬上立正︰「報告首長!我想把兒子培養成和我一樣的軍人,保家衛國!」
孟川海聞言一怔,隨即苦笑︰「行了,這里就咱們兩個人,你也不用當我是什麼首長,權當是和一個快要退休的老同志聊聊天吧。」
「是的,首長!」曾毅再次立正。
「……」
孟川海無奈扶額︰「隨便你怎麼叫好了……小毅,保家衛國有很多種方式,你為什麼要執著于讓兒子成為異人呢?」
「報告首長!子承父業,天經地義!」
「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的兒子並不想當什麼異人,也不想當什麼軍人,只想平平淡淡做個普通人呢?」
「報告首長!我認為,軍人子弟,天生就該守土安邦!
現在咱們的日子越過越好了,老百姓們都不願意當兵了……可沒人當兵的話,人家欺負上門來怎麼辦?
我是個粗人,讀的書也不算多。
我只知道,有些時候有些事,總歸有人要犧牲的。」
說到這里,曾毅臉上的執拗之色略微緩和了一些。
「首長,您不知道,我小的時候天下還不太平。
我爹在我幾歲大的時候就留下一封家書去當了志願軍,結果再也沒能回來。
他的樣子我早就記不清了,能記起來的就只有他離開時候的背影。」
抬手拍了拍哪都通大樓結實的牆壁,曾毅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哽咽︰
「首長,可能是我傻,書上都說這世界是唯物主義的,沒有亂七八糟的牛鬼蛇神,但……但我從小總能從這些紅磚綠瓦、高樓大廈里看到我爹的背影。
您說,如果沒有千千萬萬個他那樣的人埋骨邊疆,咱們現在哪來的高樓住?哪來的飽飯吃?小女圭女圭們又哪來的書讀?」
「首長,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為了孩子好,覺得他應該有自己的選擇。
可我曾毅就是個糊涂透頂的粗人!我就是想讓我的兒子當兵!我就是想子子輩輩擋在老百姓身前,護著大伙不受欺負!
所以……首長,我知道您有辦法,求求您告訴我吧。
不管多難,至少讓我試一試,如果不成我也就死心了。」
孟川海沉默良久,忽然嘆了口氣︰
「曾毅,這孩子有在未來成為國家的秘密武器的潛質,確實有一個辦法,或許確實能讓他恢復異能。
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你和你的家人、朋友都慎重考慮一下,明天早上給我答復。
如果你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問,我不會說,但如果你要以一個軍人的身份來問我……恢復孩子的異能需要一味難得的藥材,我可以告訴你地址。」
曾毅斬釘截鐵︰「不用考慮了首長,您現在就告訴我吧!」
孟川海並不理他,徑直走遠。
……
————
第二天一早,曾毅還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于是,兄弟四人一邊圍坐吃著早餐一邊發愁閑聊。
馬仲山嚼著包子,嘴里含混不清︰「老大,你那首長不是在耍咱們吧?一千個後天異人的毛發或者血液……這也能是藥?」
曾毅果斷搖頭︰「首長不會騙我。」
林嘯揉著下巴若有所思︰「也就是說,咱們的小賢佷子剛好在這次大難中陰差陽錯滿足了這項基因試驗的前置條件,回天有術嘍?」
曾毅嘆氣︰「雖然不是很保險,但這確實是咱們現在唯一的辦法了。
那個試驗是蘇連想要人工制造先天異人才秘密開啟的,後來又因為前置條件太過苛刻外加經費不足而擱置了。
去年上面與那邊交涉的時候,項試驗的有關的資料被當做添頭送了過來,目前掌握在長紅軍手里。
我仔細和那幫科學家們確認過了,這個試驗即便不成也不會對小賢又太大傷害,值得一試。」
「啪——」
呂武之前一直拿著紙筆悶頭寫著什麼沒有出聲,此時寫完才終于將筆往桌上一拍,嘿然笑道︰
「老大,電話我就不打了,這封家書麻煩你托人幫我送到家里。
一千個後天異人的毛發……你剛才說哪都通內部能湊到七百多個是吧?那剩下二百多個咱們哥幾個就只能去當一回飛賊了!」
林嘯聞言趕忙擺手︰「武哥,這怎麼使得?當飛賊萬一被發現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咱們還是直接出錢問人家買吧?」
「老,這就是你不懂了。」馬仲山一巴掌拍在小老弟肩膀上,「國內和你在國外見識到的環境大不一樣,錢這東西遠遠達不到財可通神的作用。」
曾毅同樣點頭認可︰「沒錯!與其大張旗鼓去買憑白惹人疑心,咱們還不如偷偷收集。」
呂武站起身來,大喇喇揮手招呼眾人出發。
「怕什麼?走了!到時就算是被人發現了,只要咱們先一步把那人打暈,我再用明魂術洗去他看到咱們的記憶……那不就和無事發生一樣了麼?」
「有道理啊!」X3
三人恍然大悟,居然還能有這種操作?
「有道理還不趕緊出發?離咱們最近的異人聚集地是茅山上清一脈,老四你開車。」
「好 !」
……
————
七天後。
兄弟四人接連「路過」了幾處宗門,藥品收集工作也終于有驚無險的全部完成。
為了慶祝,林嘯驅車帶著兄弟幾人就近找到了一家看起來十分豪華的飯店,準備大吃一頓之後就趕回魔都為曾毅的兒子治病。
「嘿嘿~二哥的明魂術是真的厲害!咱們大佷子的病馬上就有救啦!」
「三哥,你別總咋咋呼呼的,外面人多口雜,有什麼話一會兒上了車再說!」
「哎呦!怕什麼~老你不是把這酒店包下來了麼?三樓上面才是住人的地方,咱們在一樓說話,怎麼可能有人听見?」
與此同時,酒店三樓。
一個高鼻深目的碧眼金發男子忽然睜開了雙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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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