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誰的荷包不曾癟過!

一路走馬觀花,伍果始終都是鞍前馬後殷勤侍候著,終于把傲嬌女王哄得心花怒放。

嗯,以前蔡素真不逛街,那是因為沒有遇見那個一起逛街的人!

小桃那個吃貨……雖然最喜歡逛街,可是她看到賣燒餅的攤子都會邁不動步子……帶她出來逛街,都不夠丟人的!

不過和這個小壞人一起逛街……嗯,還是很愜意的嘛!

萬事不操心,就當是領導視察工作了!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突然遠遠看見前面一座兩層高的樓閣建築,在一排低矮店鋪之中,鶴立雞群般的闊氣顯眼。

走近一瞧,只見那店鋪門面寬敞,裝飾氣派,門上牌匾刻著三個龍飛鳳舞的鎏金大字︰玉王軒。

「哎呀!沒想到西北娘子關中,竟然也有玉王軒的分店!」伍果頓時吃了一驚,轉頭問道︰「真真姐,這個店鋪你以前來過嗎?」

「沒有,我以前又不逛街……」蔡素真搖搖頭道。

玉王軒……伍果自然是知道的。

而且還挺熟。

修行既然有境界之分,那麼那些獨樹一幟的老字號自然也是有境界的!

玉王軒便是玉石古玩界的元嬰老店!

而玉王軒如此有名,和它的東家更是有著莫大的關系!

玉王軒的大東家……便是白寶香!

號稱「百寶箱」的白寶香!

當年京師三害盤踞京師,每日里吞雲吐霧,飛沙走石,哪個不懼怕三分!

能和他們三個相提並論的,自然就是京城雙寶了!

號稱「萬寶路」的萬寶堂,與號稱「百寶箱」的白寶香!

與號稱條條大路通京城,實際上卻是逢賭必輸,經商必虧的過氣峰商萬寶堂不同,白寶香可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商賈巨擘!嗯,而且還是一個美貌妖嬈的女巨擘!麾下兩個支柱產業「玉王軒」與「藏玉樓」更是紅火朝天,日進斗金,賺得盆滿缽滿!

萬寶堂是虧了就虧了無所謂的天下第一妙人,而白寶香……絕對是永遠都不會虧本的天下第一精明人!

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箱子里沒有的!

一句話,你要什麼,她的百寶箱里就有什麼!

不但賣貨,而且賣人!

玉王軒肯定是賣貨的……而藏玉樓……自然就是賣人的了!

號稱天下第一青樓的藏玉樓!

號稱京城銷金窟的藏玉樓!

傳說中那個把鳳庶出耍得團團轉的絕代佳人……就是藏玉樓中的花魁!

「那我們就進這家店里瞧瞧吧!」伍果雙眼一亮,玉王軒的京城本店,他小時候自然是經常逛的,里面奇珍異寶無數,還被他騙走了幾件……現在既然遇見了分店,必須要進去騙……買上一件兩件的!

嗯,必須是買!以前是年紀小喜歡惡作劇……現在已經是正宗元嬰大真人了!怎麼還能騙別人的寶貝!

再說了!騙來的東西……能送人嗎?

情侶之間送個小禮物什麼的,在什麼時候都是極為有效的!既然是送人的禮物,自然是要花銀子的!

你說你愛我似海深……光說不練,誰信呀!

送禮不是萬能的!可是不送禮……那是萬萬不能的!

「哦。」已經逛得有了幾分興致的蔡素真輕輕應了一聲,就隨著伍果一起走了進去。

也許是因為大戰剛過的緣故,店中一個客人也沒有,貨架之上琳瑯滿目,擺著許多樣式古樸的玉石古玩,在這貧瘠西北之地,更是顯露出一種不合時宜的雍容華貴,古色古香。

兩個學徒模樣的小伙計見到伍果與蔡素真,俱是吃了一驚。不過玉王軒家大業大,兩個小伙計雖然膽怯,卻也是見過些世面的,一個小伙計不敢說話,畏畏縮縮地當先引著兩人走向了二樓,另一個一陣風似的就跑到後面去了。

說什麼話!天下一共八個元嬰真人,現在一下子就來了四分之一!沒當場嚇暈過去就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店鋪回字形的二樓被分隔成了數間靜室雅座,小伙計把伍果與蔡素真讓進了正中一間靜室之後,就手忙腳亂地只顧著沏茶倒水。

靜室一側牆壁上掛著一幅潑墨般氣勢宏偉的山水畫,配得旁邊一扇晶瑩剔透的玉石屏風,更是動中有靜,動靜合一。

檀木桌子上又擺著一只通體雪白的大瓷盆,里面盛滿了清水,一條火紅顏色的大金魚在其中游來游去。

「真真姐,記得前些日子小葉開黑店淘弄到一本島國奇書,里面有句諺語……叫做金魚之糞!」伍果看著那條金魚,眼楮轉了轉,突然笑道︰「這句諺語其實就是說兩個人形影不離的意思!後來慢慢演化,最後就變成了形容一個死纏爛打,趕都趕不走的跟屁蟲!」

「……」蔡素真听得有趣,一雙璀璨之極的明亮杏眼看了一會盆中金魚,又若有所思地瞄著害人果,意思很明顯……你就是那個金魚的……

「真真姐想得一點不錯!永遠都和我心有靈犀!你是金魚我是……嘿嘿,我就是你身後那個攆都攆不走的跟屁蟲!」伍果笑眯眯地一拍大腿道。

「呸!這個小壞人,故意饒了一個大圈子……原來卻是在這里等著我呢!」蔡素真頓時又羞又氣,偏生此時身在別人家的店鋪之中,又發作不得,最後只好把一雙杏眼化為兩道冰霜劍氣!

凍死你!扎死你!

正自說笑,一個衣衫華貴的胖掌櫃就氣喘噓噓地奔了進來。

「咦?」伍果見了那個胖掌櫃,也是微微動容,不為別的,那個一頭扎進來的胖掌櫃,竟然是玉王軒京城本店的大掌櫃!「嗯,沒錯,小時候沒少在他手里騙寶貝!」

「哎呀!今天什麼風把您二位大真人給吹來了!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小人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胖掌櫃進了門來,先是不管不顧地一頓作揖不迭,然後又望著伍果笑道︰「一別八年,小國師一向可好?如今順利成嬰,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今天市井街面中又傳說您施展妙計,把魔族的血影……」

「行啦行啦!」伍果揮手打斷胖掌櫃的阿諛奉承,奇道︰「都說人往高處走……大掌櫃,你怎麼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在京城本店里坐鎮,卻跑到西北窮荒之地當起分店掌櫃來了!」

「唉!一言難盡……」胖掌櫃訕訕一笑,卻不接著往下說了。他在生意行當里模打滾爬了幾十年,人情世故早已是門兒清的,知道此時此刻,傲嬌女王才是要緊貴客,所以就望向了蔡素真,小心問道︰「不知清凜真人今天光臨敝店,可是需要什麼玉石物件?」

蔡素真想了想,也沒什麼主意,就望向了伍果。待人接物什麼的,她自然是做不來的,所以就淡淡地坐在一邊,由著害人果如何安排。

沒辦法,各有所長嘛!比武砍人什麼的,她自然是責無旁貸;不過拿主意,騙寶貝什麼的,還得害人果來!

「大掌櫃的,店里有沒有別致些的玉簪?」伍果瞄了一眼蔡素真,她依舊一身素淡道袍,全身上下和玉沾邊的,就只有腦後約束著三千青絲的那一根玉簪了。

「有!有!有!」胖掌櫃二話不說,回身便走,不一會,便親手捧著兩個古色古香的精致木盒走了進來。

「這兩根玉步搖乃是最上等的和田美玉,由敝店大師傅精心雕刻打磨而成!」胖掌櫃將兩個木盒輕輕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獻寶般地殷勤笑道︰「它們還有個名目,一根叫做飛天鳳凰,一根叫做開屏孔雀!」

伍果與蔡素真好奇看去,只見木盒中的那一雙玉步搖,一根白玉翅膀花枝亂顫,恰似飛天鳳凰;一根流蘇墜子疏影橫斜,宛若開屏孔雀,白玉無瑕,再配上惟妙惟肖的精美樣式,真得就是美侖美奐,巧奪天工!

「真漂亮!」伍果大聲贊嘆道︰「沒想到今天還有意外收獲!這根飛天鳳凰玉步搖,簡直就是給真真姐量身定做的嘛!」

蔡素真沒有說話,可是一雙流光溢彩的大眼楮卻說明了心中的喜愛之意。

「清凜真人乃人中鳳凰,自然是要戴這個飛天鳳凰的了!至于開屏孔雀……」胖掌櫃眼珠轉了轉,話只說到一半,卻是再也不敢接著向下說了。

開什麼玩笑!鳳凰身邊的孔雀……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說錯了,豈不是禍從天降!

「雲鬢花顏……玉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不錯不錯!就是它們兩個了!」伍果心中萬分滿意,搖頭擺尾地掉了兩句書包,突然見到大女王面色不善,急忙打住了,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根飛天鳳凰遞給她看。

蔡素真一動不動的,也不伸手去接,就只是拿大眼楮瞄著桌子上的另一件……「哼!都有鳳凰了……至于這個孔雀……」

「如今西北戰事已定,小桃也要從懸空閣里回來了……」伍果看到無法蒙混過關,就偷偷用手抹了抹額頭冷汗,強笑道︰「呵呵,這個小一點的開屏孔雀……就送給小桃好了!」

「哼!這個小壞人,就會用這些小恩小惠來收買人心!」蔡素真狠狠白了害人果一眼,想了好半天,卻也沒說什麼。

嗯,別的女人自然是想都不要想的!不過小桃嘛……馬馬虎虎,大女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也就算了。

唉!不閉一只眼楮也不行呀!如果只是自己有了什麼寶貝,而小丫鬟沒有……那她嘟起來的嘴恐怕都能掛油瓶了!

一切其實都是為了油瓶!

「掌櫃,這兩件一共多少銀子呀?」伍果隨即站起身來,手伸到袖子里模索了半天,卻是再也伸不出來了!

哎呀!千算萬算,怎麼忘記身無分文了!

雖然他已經成嬰,水桶腰也鼓起來了,可是……荷包還是癟的呢!一直都是空空如也!

誰的荷包不曾癟過!

誰的荷包不曾空空如也!

「真真姐……你有沒有帶銀子呀?」伍果看向蔡素真,小聲問道。

「銀子是什麼?能吃嗎?」蔡素真很無辜地眨了眨大眼楮︰「即便是能吃也沒用呀!我都闢谷兩年了!」

「不是吧?一點都沒有?」伍果剛剛抹過的額頭又已見汗。

「真的沒有呀!我以前一心修行,要銀子做什麼呀?小桃那個小管家那里倒是有一些……可是她現在還在懸空閣里吶,就是馬上駕著仙鶴飛來……唉,面子也早就丟光了!」蔡素真此時才明白過味來,心中更是火冒三丈,對害人果僅有的一點好感也都不翼而飛了!「呸!這個小壞人!原來就是一個喜歡空手套白狼的!你沒銀子帶我逛得什麼街!」

兩個元嬰大真人面面相覷,全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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