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為他報仇

作者︰齊世庸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關于玄天宗那位年輕的女子,說起來也算是有著不小的赫赫威名,雖說比不上那位此刻正在北境浴血奮戰的天之驕子,但也算是十分有名的存在了。

這位平日里喜歡身穿素衣的女子,名叫曲盈,六歲拜入玄天宗,天資卓越,一心修道,清心寡欲,如今也才三十幾歲,卻已經是暉陽境的修士。

這份年紀,這份天賦,將來躋身乾元境那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至于無相境,那也是有著一線機會,可以爭奪一二。

不過,這些年以來,七星大陸天才更替不迭,實在是太多的新人在一場場變故之中冒出頭來,想要從這些人手中搶奪那微乎其微的氣運,其實難度之大,不可想象。

其中最明顯的便是,想曲盈盈這樣的年輕天才,但凡是放在其他任何一個年份,都是有極大的可能博得一個無相境的,可是現如今,難度已經不止一點兩點了,難如登天。

就連無相境都這麼困難,再往上什麼太清境,其實已經是不可想象了。

關于七星大陸運勢的說法,就連九官之中,也鮮少有人能夠弄明白。

往常大概過個幾千年,確確實實會有極其明顯的天才崛起浪潮,但是此次的年份,已然與之前的數次浪潮截然不同。

這次的浪潮,給人一股竭澤而漁的歇斯底里勁頭,仿佛要將往後上萬年的運道也一並耗費在此,也就是說,這次的年份一過,往後萬年,或許就要徹徹底底淪為平庸了。

按照他們這些老家伙的估計,殿時在這些人之中,能夠產生一個乾元境,或許就要當做現如今的無相境一般稀罕了,這樣的狀態,恐怕萬年之後才會有回轉的余地,

正是因為將往後氣運都聚攏到了這一年里,天才人物才會顯得不值一提,就像是那乾元榜之上的名額一般,十個名額,都是不過四十歲的年輕修士,天資卓越,不出意外,也都是未來無相境的人選。

關于這年份一事,一定是有人在其中扮演著極其不一樣的角色,那人的手段極為隱蔽,以他們現如今都沒有明白的手段,將歲月之後的氣運打散了,投入這江湖天下之中。

這也是他們篤定,魔教教主的死,僅僅只是一個開始,關于這天下的命運,還有更加隱晦的驚天大秘密正在悄無聲息的運轉著。

能夠有這些手段的人,絕對是他們這些人同樣水平的人,也就是同樣是太清境的強者。

不知道此人是最近才躋身太清境,還是在他們當年成就這個境界時,那人也一並成就了自己。

前者還好說,畢竟這些年的氣運混亂,不排除會有那種手段極其高明的天才人物橫空出世,以偷梁換柱的手段,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躋身境界。

若是後者的話,其實對于他們來說,已經算是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了,能夠蟄伏這麼多年,算計這麼多年,此人的手段之狡猾,野心之大,絕對不是輕易便能夠猜測到的。

什麼海族入侵大陸,在此人的面前,或許也僅僅是一部分的計劃罷了。

關于此人的身份,他們幾個首先便是懷疑了那位將蘇家滅門的家伙,那個听張道靈描述,那團詭異的迷霧。

關于此人的身份來歷,以及之後的行蹤,他們幾人始終是不得而知,就好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完完全全無法了解到此人的一點點行蹤軌跡。

雖說他們這些人,已經是超月兌了天地限制的存在,但是彼此之間,還是有著一點點,若有若無的聯系的,就好比是用細細的絲線串聯的眾人一般,彼此之間只要某人動作大了,就會牽動另外之人的注意。

可是翩翩此人卻完全沒有那種感覺,這也是他們幾人十分迷惑的事情。

張道靈走得早,設下了一堆大局,卻又並沒有向他們全盤托出,往後七星大陸的走勢,已經是越來越難以預測了。

至于大陸氣運開始滂沱的起始,他們這些人尋找了許久許久,還要從當年魔教光顧青城山,參加張德飛升一事說起。

從那一次,陳道玄的初出茅廬,並且嶄露頭角,之後所修行的道路,一帆風順,全然沒有一點點困難一說,順利歸順利,又讓他們完全看不出其中的缺陷,可以說當初的那場比試,也一並劈砍出了這**的大年份。

使出無常必有妖,陳道玄的一帆風順,反倒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一定有什麼地方在不一樣,一定有著詭異之處,只是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竟然還是沒有找到罷了。

另外一個角度,魔教在這其中也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鑒于倒是張道靈還沒有上飛魚峰,魔教教主倪晨飛也還沒有身死道消,這件事情也就充滿了迷幻的地方。

或許哪怕是陳道玄,也是在張道靈與倪晨飛的爭斗之中的一個角度罷了。

陳道玄是張德的弟子,耗費了巨大的精力,若是真是如此,張德會不知道?還是知道了竟然願意配合著安排下去?

這些東西,都需要時間的回答啊。

不過按照梁丘的猜測,最多張緣一修行到乾元境,事情的端倪就會漸漸露出馬腳。

只是他擔心的是,若真是到了張緣一修行至乾元境的時候,還有多少機會讓他們改變格局?

越是修行到最後,能力看起來越大,實際上,對于他們來說,受到的限制就越多。

他們的一舉一動,隨時可能牽動天地的改變,哪怕是知道了張緣一在這些事情之中扮演著什麼角色,又發揮著什麼作用,可是他們恐怕也不好隨意強行打斷這些聯系。

若是一個不小心,牽一發而動全身,殿時帶來的危機,那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死一個個兩個人那麼簡單了,很有可能就是人族的萬年浩劫。

與這場浩劫相比,就算是海族入侵七星大陸,或許也顯得一般般。

只要海族越過北境,他們這些人,不管天地大勢如何改變,都會出手,將海族再次驅趕回去,最多也不過是造成北境徹底淪為比鬼蜮還要荒無人煙的死地罷了。

也算是讓海族長長記性,不要不識好歹。

但是這次的浩劫,牽動的是天下大勢,他們的出手,時好時壞,可不敢輕易賭注。

不過這些都是之後的事情了,他們要做的也只是快快做好十足的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眼下還是先關注眼前的事情吧。

比試場之上,經過幾輪的爭斗之後,此刻場地上留下了一位令眾人完全沒有想到的人物,是一位錦衣男子,手中拎著一把段成兩截的仙劍,顯然是個劍修。

若是張緣一在這里,一定可以認出此人的身份,正是當初和張緣一一起登山的那位道友,秦雲。

秦雲很早便來到了枯葉寺,這些日子卻是一直端坐在寺廟之中,每日誦經念佛,甚至連齋飯都不願意品嘗一口。

之後-進行的三教論道,他也沒有參與絲毫,道理很簡單,他本身就是個純粹的劍修,並不是什麼三教眾人。

這次的三教論道,他兵不感興趣,反倒是在論道之後的比試,對于秦雲來說,有著不小的目的。

他這次所有的一切行為,也都是為了這次的比試罷了。

而比試,也並非漫無目的,而是為了等一個人,玄天宗那位喜歡身穿素衣的女子曲盈盈。

在比試場地之外,那位大唐的太子李希諾,望著台上的秦雲,向來身份尊貴,且見多識廣的他,一眼便認出了此人的身份。

李希諾饒有興趣地說道︰「沒想到堂堂瑯琊劍冢的秦雲,竟然還會參加這種江湖比試。」

對于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來說,比試也是分為好多種的,其中規格最高的,無疑便是每過十年就會有一場的七星大陸年輕一輩的重大比試。

只不過這一次,因為北境戰事緊迫的原因,對于這一次的天才大比,眾人很少有精力舉辦,最終也就不了了之,預定等到北境戰事結束之後,會有一次重新舉辦的機會。

其實說實話,若是有可能的話,這一次的天才大比注定會是前所未有的精彩的一次,畢竟這樣的大年份,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夠遇得到的。

等到北境戰事結束,這些天才各個年紀也超過了比試的要求,意義已經不大了。

這還僅僅是年輕一輩的比試,在這些年輕人比試之上,還有老一輩人的比試,只不過比起這年輕人的比試,老一輩的比試,就要隱晦許多了。

首先比試的場地便是九重天左旋天之上,尋常人想要看也難有機會。

而對于枯葉寺此次進行的比試,實際上也就是為三教論道隨隨便便找個噱頭罷了,大多是一些江湖人士的爭斗,意義不大。

他李希諾雖然境界不高,但是對于這些打打殺殺,早就失去了興趣,看也看膩了。

就說他身邊的幾個扈從,哪個不是身份尊貴的武學大宗師,哪個不是身手過人的高手,這些年暗殺他的人之中,又有幾個是簡單的。

修行在李希諾的眼中,只要不是突破到了無相境,其實意義一直不大,況且他向來對武學沒有興致,反倒是廟堂之上的人心鬼蜮,那才是他李希諾感興趣的沙場。

所以對于瑯琊劍冢的秦雲,竟然會選擇參加此次的大賽,他心中的疑惑,以及不解,還是十分強烈的。

特別是,看對方這個樣子,顯然是有備而來,估計準備了許久的。

李希諾悄悄向身邊的那位扈從問道︰「關于秦雲為何來這里,你有沒有什麼眉目?」

這位扈從,嚴格上說也並非扈從,更加類似于一位常常陪伴在李希諾身邊的書童一般,自身的實力雖然不錯,但是相比之于其他專門為了李希諾安全的扈從,就要顯得相形見絀了。

對于此人,實際上張緣一也是見過的,正是當初在大唐邊境,險些將他們逼入絕境的那位儒家修士袁嵐。

袁嵐本來就是一直跟隨著李希諾的,只不過上次情況特殊,便被臨時派遣跟著那個大內總管一同攔截斬殺那幾個晚輩。

最終的情況,也實在是因為後來來了一個青城山的道士,否則張緣一幾人十死無生。

袁嵐向來喜歡知曉天下實際,只要是讓他覺得稍微有點用的消息,都會記在心底,在李希諾的身邊,也就扮演了一個智慧通百事通的身份。

袁嵐微微一笑,回答道︰「殿下有所不知,前段時間玄天宗與瑯琊劍冢之間,發生過一些小事情,雙方的小輩為了爭奪一塊靈脈,大打出手。」

李希諾忙不迭說道︰「其中就有這秦雲?」

若是這般的話,好像一切就說得清了。

秦雲來枯葉寺,也是听聞了這次參加的又玄天宗,所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來這里報仇雪恨的。

可是誰知袁嵐搖搖頭,說道︰「並非如此,那次爭斗之中並沒有秦雲,而是一位秦雲的摯友,在爭斗中被一位劍法高超的女子,心狠手辣之下,竟然截去了一只手臂!」

這一次,不用袁嵐細細說,李希諾都能夠想到這位劍法高超的女子是誰了。

曲盈盈平日里心高氣傲,倒不是一點理由都沒有的,最強大的依靠便是她一身卓越的修為,以及傳承與玄天宗一位資深老道士的玄妙劍法。

對于那劍法李希諾知道的並不深,只是听聞,凡是修行這套劍法的人,首先要是心境極其純粹的人,大道無情,雖然這劍法並不可能算得上大道一說,卻實實在在在往無情的大道上靠邊。

斬斷一位劍修的一只手臂,在尋常人看來確實是心狠手辣,對于曲盈盈來說,也不過是出劍罷了,她出劍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附帶上什麼感情。

秦雲來這里的原因,也十分的簡單,為自己的好友討要說法,與曲盈盈一戰!

李希諾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說道︰「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麼多的故事,真是想不到啊。」

他又拍了拍袁嵐的肩膀,說道︰「袁嵐,你平日里一直跟著我,沒想到就連這種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讓你打听到了,真是可以啊。」

袁嵐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天下的事情,就好比是那一針一線編織而成的大網,有些網編織得細密了,有些網則是顯得微不足道,他袁嵐擅長的便是從這些隱秘的大網之中,看出里面的許許多多的內涵。

在別人看來顯得十分微不足道的事情,在袁嵐看來,或許就是連接起來的一個細節。

特別是蘊含了恩怨情仇的事情,就如同草蛇灰線一般,總會再一個恰當的機會下相交,既然是恩怨,就沒有那麼簡簡單單可以消散不見的。

也就是在什麼江湖之中才會講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發下屠刀立地成佛。」等等之類的說法。

現實的世界是,但凡是人心之下的恩怨情仇,某個機會之下,一定會爆發,把人逼上絕境,逼上一個難以回頭的絕路。

就好比此刻的秦雲一般,若是不能夠在曲盈盈這里得到他滿意的說法,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這些對于袁嵐來說都是一些小打小鬧,他如今最最感興趣的,還是關于張道靈閉門弟子,張緣一的下落。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當初自己所阻攔的那伙人之中,那個境界還十分低微的家伙,竟然便是張道靈的弟子。

按照他的猜測,此刻的張緣一能夠在北境有這麼大的名聲,雖然張道靈弟子的身份至關重要,但是他自身的實力,也絕對不會簡單,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有暉陽境了。

當初見到張緣一,還只是一個二重天修士,雖說實力已經不亞于一般的鳳初境,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竟然可以有這麼高的修為,已經是十分的驚人了。

果然九官的弟子,就從來沒有一個讓人失望的。

特別是當年那伙人之中,那個青城山張德的弟子陳道玄,現如今已經是乾元境當之無愧的魁首了。

袁嵐想想,現如今的他,估計連對方的一劍都扛不住吧。

一想到這里,袁嵐搖搖頭,有些遺憾道︰「知道了再多的事情又有什麼用啊?還不是一個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境地,這麼多年了,也沒有見一點點松動的跡象啊。」

他雖然是歲月之修,但實際上光論實力,還是不擅長打殺,算得上繡花枕頭多一點吧。

李希諾突然想起一個有趣的局面,問道︰「袁嵐,你說若是瑯琊劍冢與玄天宗大戰,誰會贏呢?」

袁嵐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自然是瑯琊劍冢。」

瑯琊劍冢做事雖然低調,甚至遠遠不如玄天宗,也就是一個藏劍的巨大墳冢罷了,可是世人都知道,在這瑯琊劍冢之內,有一位從來不曾出露面容的強大修士,此人也是整個天下九官之一。

玄天宗雖然強大,但是也就停留在無相境的幾位長老與宗主,太清境想要滅了玄天宗,毫不夸張地說,一人即可。

只不過這種可能性也不大,雖然小輩有點摩擦,但還不至于就這麼將兩個宗門推向了生死相向的境地,能夠和平還是和平多一點的。

李希諾繼續問道︰「那你說,我們是幫玄天宗還是瑯琊劍冢呢?」

袁嵐依舊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自然是玄天宗。」

有一位九官又怎麼樣呢?他們大唐只會幫玄天宗,道理也很簡單,玄天宗的宗主,他姓李,也可以這麼說,整個玄天宗都是他們李家的玄天宗。

玄天宗這些年能夠如此強盛,很大一部分原因,可不就是皇室暗地里的扶持。

在比試場上,秦雲抬起手中的半截仙劍,指著玄天宗的方向,說道︰「我來自瑯琊劍冢,你出來吧,不要讓我再解釋什麼情況,浪費時間了。」

眾人各個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個家伙到底在說些什麼。

「瑯琊劍冢?這個家伙竟然是瑯琊劍冢的人,此人來這里干什麼啊?」

「看他的樣子,指明了要找玄天宗的麻煩,估計有什麼恩怨在里面吧。」

「瑯琊劍冢乃是眼下第一劍宗,若是說劍道瑯琊劍冢第二,絕對不可能有人說第一,這瑯琊劍冢與玄天宗若是有恩怨,那這次的比試,倒是有點意思了。」

對于江湖修士而言,瑯琊劍冢之于他們的意味,唯一于潮湖書院之于書生的地位,枯葉寺至于僧人,以及青城山至于道士。

瑯琊劍冢便是無數劍修的聖地,沒有之一。

只不過有個共識,眾人還是明白的,劍修之中,那位守護江湖數萬年之久的坎官洛瀾清,永遠是最強大的劍修,沒有之一。

玄天宗所處的位置,人群之中,那位身穿素衣的曲盈盈緩緩走出,一步躍上比試場地。

她的眼神絲毫不起波瀾,亦如平靜的古井,風輕雲淡地說道︰「你找我?」

秦雲眉頭一挑,劍身直指秦雲,說道︰「自然。你在前不久斷了我摯友一只手臂,我今日便是來討要說法的。」

曲盈盈輕輕點點頭,不疾不徐,「哦,我忘記了。」

她確確實實是不記得自己在前不久還斷了一位瑯琊劍冢修士的手臂,或許是對方太弱,亦或是她出劍太快,沒有了印象。

但是對于那次爭斗,她還是記憶猶新的。

既然對方已經追到這里來了,那麼相比是確有其事了。

秦雲一听對方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忘記了,氣笑道︰「你自然是不記得了,貴人多忘事嘛。」

他是真的太討厭這麼高高在上的修道之人了,沒有一點人情味不說,還將他人的性命看得那麼輕。

不過是一條靈脈罷了,他們兩家都是大宗門,斷然是不可能稀罕這點東西的。

可是偏偏這些家伙,出手便廢一人的未來,誰能夠忍受得了。

曲盈盈沒有說話,將手腕之上的一條劍條取下,指著秦雲說道︰「來吧,給他報仇。」

沒有什麼是一場架解決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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