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佛門七寶

作者︰齊世庸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一想到這里,張緣一心中頓時驚慌,他望向明喻法師,焦急地問道︰「請問大師,我究竟該怎麼樣才能夠快速提高我的境界?」

明喻卻仿佛早就預料到對方會這麼問,稍稍抬抬手,說道︰「這件事情,那可不是能夠著急的。我像你在書院學習,總應該是明白一個德不配位的意思吧?在我們修行也是一樣,一份能力得到一份力量。」

張緣一皺眉,說道︰「大師這麼說,實在是過于繞了,我難以理解。」

明喻微微一笑,說道︰「緣一啊,我問問你,你覺得這個世上靈氣是在不斷消散還是在不斷增加呢?」

張緣一不假思索地說道︰「我認為靈氣總量應該是不變的。」

關于這個問題,張緣一早就有思索過,靈氣是天地一種力量的外在表現,可以被各種生命甚至于寶物所儲存,就算是被再多的消耗,嚴格來說,也只是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罷了。

就好比一位無相境修士身上的靈氣會遠遠大于一位騰雲境修士的靈氣,看起來消耗也多,其實只要無相境修士歸墟之後,這些靈氣,也就重新回到天地之中了。

明喻法師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本質上確實是不變的,可是在你所能夠佔有的靈氣之中,只會是越來越少。」

張緣一稍稍一思索,便瞬間明白了明喻法師的意思。

那些被高境界的人佔據的靈氣,又不可能用于他人的身上,隨著修行者的不斷增加,境界高的人越來越多,留給後世修行者的機會以及可能性只會越來越少。

明喻見張緣一點頭,繼續說道︰「那麼你再想想,我先前所說的德不配位的說法。」

這一次雖說說得比上次有點來頭,但是依舊並沒有明說原因,哪怕是張緣一依舊沒有馬上想出這里面的區別。

明喻法師見張緣一在思索著,便獨自一人走開,來到了那條溪水之邊。

他彎下本就佝僂的腰板,輕輕掬起一捧水,又任由這流水從指尖流走。

這後世的一切,說到底只是他們這些老家伙不願意「趕盡殺絕」,若是真有被它們狠下心來,哪里還會有什麼修行者的可能性。

殿時就是整個天下的靈氣枯竭,而他們幾人便是真正的天神,享受萬人敬仰,吸食香火而得永生。

不過這樣的意義也不大,他們幾個老家伙,倒不至于為了做那至高無上的神,而完全沒有人性。

這時張緣走到明喻法師的身邊,說道︰「我想我明白了。」

明喻法師點點頭,說道︰「既然明白那就好。」

這天下靈氣,若是從總體上來說,自然是絲毫不少的,可是在這麼多年下來,靈氣已經是在逐漸稀釋了,莫種意義講,若是按照現如今修士的發展,早在數千年前,就不應該還會有新的修士出現,也不會有如今的天下局面。

倒不是修行高者不會死,只是越是活到最後,境界提高之下,殞命一事就越是艱難。

好比是無相境,現如今人族修士發展了上萬年,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一位自然老實壽終正寢的無相境修士。

而在一位無相境修士存在的期間,又會有無數的無相境修士爭相上位,天下的靈氣,也就是在他們手中被慢慢消磨,慢慢稀釋。

可是偏偏這天下就是能夠持續不斷地發展下去,直到現如今依舊不見斷去了後人絕路的處境。

這其中的原因便是,想要躋身無相境的難度十分的巨大。

不僅僅需要龐大的靈氣支撐,還要有更深刻的心境提高。

所謂的德不配位,明喻法師想要表達的意思便是,想要提高境界,還需要心境的提高才行。

而這心境的提高,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實現的,那是真正的時間磨礪而出。

明喻法師說道︰「我與你講一個故事,是關于你師傅的。」

張緣一提起精神,認真聆听。

「在我們之中,就屬你師傅喜歡琢磨新奇的事務,想要找出一些不同的答案,就因為這個境界一事,他曾經做過一個試驗。」

「他先是抓來幾只小妖,靠著自己的能力,強行給這些小妖注入龐大到甚至可以支撐起一位無相境的靈氣,一開始這些小妖境界突破極快,下三重天,中三重天,絲毫沒有一點困難,可是一旦到了上三重天,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些資質好的小妖,勉強可以有進展,甚至達到了乾元境,可是那些資質較差的小妖,最多只能夠到暉陽境,一旦到了他們的極限之後,物極必反,這些小妖無一例外,沒有一只進入無相境,全部靈氣暴斃而死。」

張緣一望著明喻法師,心中震撼不已,他沒有想到,若是強行突破境界,竟然會有這種恐怖的現象!

而且,自己師傅竟然還曾經做過這種試驗,這也是他沒有想過的。

明喻法師繼續說道︰「後來你師傅也嘗試過用植物來進行,結果雖然要好一些,不過也沒有一個能夠有幸突破到無相境的,甚至有的成了空有滂沱靈氣在身,神志都無法誕生的詭異存在。」

他突然抬頭望向張緣一,說道︰「我說道這里,我想你應該明白了吧。」

他們幾人,雖說可以強行幫助張緣一在短時間之內突破境界,可是這些畢竟是外來的境界,張緣一如今想要掌握這些強大的力量,實在是資質不夠,哪怕他的體魄特殊,也無法逃避最終死無全尸的結果。

張緣一沉默,猶豫之下,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讓我能夠提升境界,哪怕是一點點也行啊。」

他實在是受不了,自己如今這種狀況,卡在一個地方,進不得退不得,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在水深火熱之中煎熬,這種旁觀者的身份,這才是張緣一最無法接受的。

明喻法師搖搖頭,說道︰「到也並不是絲毫辦法都沒有,道理還是那個道理,你需要不斷強化自己的心境,最終領悟之時,你能夠明白一切的。」

張緣一激動地問道︰「那究竟要如何才能夠提高我的心境呢?」

明喻法師說道︰「去看這個世界,是問自己,不管是好的壞的,你總要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麼,等你看得多了,經歷得多了,屬于你的東西,終究會永遠屬于你。」

張緣一深吸一口氣,最終緩緩吐出,有些失望,這些話雖然說意義非凡,但是對于如今焦急的張緣一來說,還真不是多麼必不可少的。

他實在是太心急了,以至于甚至想要一鼓作氣跳上一個高點,恨不得立刻提高自己的境界。

明喻法師見張緣一一臉的頹喪,說道︰「不過,現如今的你,倒不是真的什麼也做不了,我先前就與你說過了,你師傅的試驗之中,一直到中三重境界都沒有絲毫問題。」

張緣一頓時眼神一亮,現如今他僅僅只有五重天琴心境,意味著他至少還可以再提升一段境界。

張緣一笑著說道︰「大師的意思是,我還可以提高一個境界?」

明喻法師點點頭,卻是並沒有馬上幫助張緣一,而是說道︰「你現在收服了白虎,白虎五行之中主金,而我這里,正好有一件靈器十分適合作為你主金的本命物。」

張緣一眼中激動不已,問道︰「那太好了,只要能夠提高境界,哪怕是一重境界,張緣一也在所不惜。」

他實在是太過于渴望力量了,以至于張緣一現如今的狀態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

而這種狀態的張緣一,明喻法師心中卻盡是擔憂。

有些東西,強求不得,若是對于一件東西實在是過于執著,那很有可能就會導致一個人心境倒退,所謂執念那可不是什麼太好的東西。

一旦張緣一到時候境界提高,卻又失望于現狀,那時候對于張緣一來說,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心境大崩,生不如死!

明喻法師緩緩說道︰「我能夠幫助你,但是並不會現在幫助你,我還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完成,只有完成了這些東西,達到我滿意的程度,我才會出手。這也算是你師傅當初對于我們幾人的要求。」

原本張緣一還有些不太樂意明喻法師的拐彎抹角,可是現在一听到是師傅的意思,他瞬間便清醒了幾分,問道︰「請問大師,是什麼事情?」

明喻法師從金縷袈裟袖子之中取出一張地圖,說道︰「我想你應該听說過什麼是佛家七寶,金、銀、琉璃、硨磲、瑪瑙、琥珀以及珊瑚,我需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到這地圖上指定的地方,將這七寶親自收取回來。」

張緣一接過地圖,微微一笑,說道︰「找東西一事我擅長,大師放心吧。」

眼下至少還有一些方向,張緣一已經十分的滿足了。

至于這七寶,張緣一自然是在古書之上見到過。

金自然不必多說,佛教很多菩薩都是金身,而許願者都會說願望如果實現,就給菩薩,再造金身,所以,金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那就是金身護體,百病不侵,所以金代表著健康的意思。

而銀也代表著健康,但是與金又有什麼不同的呢,金用在大德之人身上,銀用在年少之人身上,小孩子出生,用銀鎖,就是這個意思。

當初的張楚天,絳元,無疑不是對于金色有著極深的造詣的。

琉璃顏色美麗,光澤美奐,質地緊實,密度很大,光彩耀眼。

琉璃也被稱做是五色石,在《藥師琉璃光如來本原功德經》中有記載,「原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清明,淨無瑕穢。」

所以,玻璃有著無瑕之意,也是一種人格與精神高尚的象征。

硨磲是一種來自深海的貝類,硨磲的殼肉質非常飽滿,顏色白潤,光潔,而尾部的最飽滿處適合制作各種工藝品和制作佛珠手串等等,也可做為一種珍貴的寶石佩戴。

硨磲在佛教中,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不但可以裝飾,還能夠祛邪保平安。

瑪瑙種類非常多,也是一種形成時間很長的寶石,原石的皮殼與馬的腦子非常相似,所以叫做瑪瑙。

瑪瑙自古以來,在民間就有著非常多的意義,可以護身,可以闢邪,也是愛情與希望的象征,在有一些佛教典籍中記載的赤珠,很有可能就是南紅瑪瑙。

琥珀與珊瑚是世界上都非常珍貴的存在,在本草綱目中對琥珀有記載,琥珀可以寧心神,安五髒,明心緒,定神魄,由此可見,琥珀的功效還是非常不錯的。

而佛家認為長期佩戴琥珀,可以讓人的定力大增,在戒、定、慧之中,定是僅次于定的必修之一。

珊瑚也是來自于深海,采集難度大,生長緩慢,再生可能性小,所以,非常珍貴,並且珊瑚具有止血的驅熱的功效,藥用價值也很高。

而在佛教當中,佛門弟子認為紅珊瑚是佛祖的化身,所以很多佛教徒會用紅珊瑚做護身符,或者制作佛珠,來裝飾佛像。

這佛家七寶,對于一般的凡人來說,自然難度極大,但是對于修行者而言,難度則並不是那麼大,只要稍稍有點錢財,很多都可以購買而來。

不過明喻法師自然不會給張緣一這麼簡單的任務,若是張緣一僅僅靠著小聰明得到這七寶,那這次的考驗也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在這次的考驗之中,明喻法師對于張緣一的磨礪實際上隱藏得極深,這只有這樣,張緣一到時候破鏡才可以更加的輕松一些。

對于往後張緣一的破鏡,其實也算是好處極多,受益良多。

若是張緣一能夠領悟得更多,說不定明喻甚至可以將更深遠的好處告知張緣一,殿時張緣一就算是要去往另外一個地方,找更好的歸宿,尋求更高境界的突破,也並不是什麼不可以的事情。

明喻法師,畢竟是九官之一,是天下最大的大修士之一,怎麼可能讓張緣一經歷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張緣一稍稍看了一眼這張地圖,神色激動道︰「我這就去尋找這佛家七寶。」

說著,張緣一腳尖一點地面,抽出仙劍就是化作一道流光,御劍遠行而去!

還在寺院之中的其他過往者,望著張緣一遠去的背影,一時間心中震驚不已!

有的在驚訝于眼前這個為什麼在枯葉寺也這般沒有禮數,連走出去都不願意,選擇大搖大擺地御劍飛行,到底是什麼大身份。

有的則是心中不屑一顧,只覺得張緣一這個家伙,實在是過于囂張跋扈,冷笑說著,若是在外面,指定要這個家伙,知道知道什麼叫尊重他人。

當然這些張緣一自然是都不知曉的。

張緣一離開之後,在明喻法師的身邊,一襲白衣的絳元驀然出現,望著他遠去的方向說道︰「好小子,當初來的時候就應該教導教導這個家伙一些禮數的,不至于到了現在還在人家的門口大搖大擺御劍飛行。」

明喻法師無所謂地笑笑,說道︰「其實也不能夠怪罪張緣一,他也是一時心急罷了,真要有機會,我相信張道靈以及潮湖書院不會教導出這麼飛揚跋扈的人來。」

絳元卻沒有想過原諒張緣一,而是笑道︰「越是情況緊急,越是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心性,有些在平日里斯斯文文指點江山,而一旦壞事發生到了自己的身上,往往沒有了風度,在我看來,張緣一這個家伙,現在就是這種人。」

在絳元的心中,對于這類人,其實評價向來很一般,畢竟有點類似于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了。

明喻一眼便看穿了絳元的心中想法,踮起腳一個板栗敲在對方的頭上,氣呼呼地說道︰「你這個家伙,真是對誰都這麼苛刻,你以為誰都要活成聖人才行嗎?」

「他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你像他這般的時候,有去過北境嗎?有被要求抗下那麼多的重擔嗎?不要抓住一個細節就往死里要求別人,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絳元無奈地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道︰「知道了方丈。」

如此細細想來,絳元二十多歲時,那時候家境還是十分的優越的,他作為一個不務正業的公子哥,帶領著一群酒肉紈褲子弟朋友在酒池肉林之中混跡,那生活真是奢靡且讓人墮落。

直到後來家境沒落,曾經響動一方的公子哥,淪為了人人嘲諷的對方,道理很簡單牆倒眾人推嘛。

在他風光的時候,絳元享受到了有些人一輩子都無法揮霍盡的榮華富貴,羨慕嫉妒的人數不勝數,眼紅到了極致,如今家境沒落,誰又不想踩上一腳,過過癮呢?

說起來,這便是人情世故吧。

後來在一片質疑聲嘲諷聲之中,絳元選擇了將自己封鎖,兩耳不聞天下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最終也算是不負眾望地科舉中第,再次帶領著家族重新恢復榮光。

家族的榮光恢復了,國家卻又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劫,外敵來犯,國祚岌岌可危。

他絳元心思一沉,棄文從武,在眾人都已經幾近放棄的情況下,最終親自披甲上陣,將整個局面扭轉乾坤,國家再次從他的手中救了回來。

可是這樣之後,功高震主,新上任的皇帝開始擔心他的實力過于強大,絳元自然是了解這些帝王的心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帝王之榻又豈容他人枕酣?

絳元此刻也算是厭倦了許許多多的廟堂糾紛,最終如了新任皇帝的心願,歸隱山林再也沒有了音信。

而在歸隱之中,以凡人之軀,領悟天地大道,冠絕于世的天賦被過路的一位老僧人看重,最終如了佛門。

這麼一想來,這些人生的經歷,那還真是令人恍恍惚惚,一言難盡。

這些東西,任何一件,對于一個凡人來說,或許都是可以決定一生走向的,或許光榮或許羞恥的經歷,而在絳元的身上偏偏又都有經歷過。

其實不僅僅是絳元一人,但凡是歲數大了的人,多多少少都見過經歷過不少事情,一開始還會刻骨銘心,之後便只當是茶余飯後的閑談了。

所謂的人生意義,便是老了對于前半生會不會後悔,有沒有什麼遺憾沒有完成,是否曾經做了什麼錯誤的事情,又失去了什麼不該失去的事情。

是在偶然之間,想起某個人,是否會熱淚盈眶,是否會覺得這一輩子,好像失去了他,便再也沒有意義了。

那年輕時候的一腔熱血,該用什麼來澆滅,那不曾起舞的每個黑夜里,是否留下的都是遺憾。

是不是依舊不夠愛自己,總是委屈自己將就他人,是不是喜好人言,把面子看得太過重。

絳元想來想去,人生的意義,凡人想要真正參悟明白,或許真的不現實。

直到現如今,對于絳元來說,也僅僅是做到了讓自己的心境始終處于平和的狀態,真正意義上的,處事不驚從容不迫。

明喻法師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關于秦家那個小子,你怎麼安排的?」

絳元眯著眼楮說道︰「這個家伙,年輕氣盛,氣沖斗牛的,看來是鐵了心要在枯葉寺鬧事情啊。」

明喻法師微微一笑,說道︰「年輕人嘛,這種想法也不是不可以,你做事不要過于過火,畢竟這個家伙,這一次要對付的人並不是我們枯葉寺的,先好生招待著,等到時機成熟了,再讓他自己隨心所欲發揮吧。」

絳元點點頭,說道︰「知道這些事情的分寸,方丈你就不用再耳提面命地告誡我了。」

明喻法師繼續問道︰「那,那邊的人,究竟什麼時候來,有沒有確切的消息?」

絳元眼神一沉,說道︰「這伙人準備十分充足,據說也就是再有半個月左右,但時候看來是免不了一場惡戰了。」

明喻微微搖搖頭,輕聲呵斥道︰「不過就是論述佛法,你不要說的這麼嚴重,不至于。」

他望著遠方,喃喃道︰「不知道張緣一能不能趕得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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