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山上的算盤

作者︰齊世庸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平安城內的一間小酒肆之內,一伙修士正坐在酒肆帳篷之下飲酒暢談。

要說近來的談資,自然便是最新出來的那乾元境**,此次**的特殊,簡直就是將他們這些年紀稍長的長輩啪啪啪拍臉羞辱,至于那些即將入土的老家伙們,更是直接按在地上摩擦,恨不得找個棺材把自己埋了算了。

一個個年紀都僅僅只有二三十歲,實力卻是驚人的強,就連曾經霸佔**的一群老王八都被擠了下來。

而在這群年輕的天才之中,無疑便是陳道玄最佔風頭。

對于那個幾年前還僅僅是騰雲境的天才小道士,以為就算是天賦再異稟,這些年應該也要暉陽境停一停,結果是這家伙在不知不覺之中早就躋身乾元境,而且不斷精深,一舉霸榜。

另一人便是那清影宗的女弟子雪音,清影宗他們也是有所耳聞的,一個玄陵稍稍有些實力的宗門罷了,比之于上面那些宗門大派,還是差距太大太大了,甚至在玄陵都排不上四大宗門的名號。

可是偏偏是這麼一個不大不小的宗門,偏偏就出了這麼一個二十歲的乾元境天才,只個年紀,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恐怕便是有史以來最早躋身乾元境的修士了。

所以**一出,立馬就有人開玩笑,那清影宗宗主,太上長老有沒有乾元境嘍,不會還比不上自己手里一位年輕的女弟子吧!

一桌客人一邊飲酒,一邊議論紛紛。

一人說道︰「這次的**上,其中有四位來自于大唐,而且排名都不低啊,三位來自于玄陵,三位來自與北燕,真是一場年輕人的惡戰啊。」

另一人馬上接話道︰「這麼看來反倒是我們北燕落了下風了,玄陵一個陳道玄封頂,一個雪音封底,承上啟下,反倒是我們北燕,在中間卡著,顯得不倫不類了。」

另外一個男人說道︰「你可別這麼說,玄陵折合下來不會是我們北燕的對手的。」

在三大國之中,無疑玄陵是最不被看得起的,蠻子出身,絲毫沒有一點斯文樣子,看得人生厭,也就只有青城山之類幾個宗門讓人高看幾分,其他?算了吧。

至于大唐,地大物博,人才濟濟,這副光景也算是看得下去。

最開始那位說道︰「其實玄陵雖然野蠻,但是不得不承認在打架方面還是有點水平的。」

眾人這才想起來**之中還有一個玄陵軍隊中的人,武樓。

能夠在行軍打仗之中培養出這麼一個能人,也份能耐也是不容小覷。

或許將來又會是一位令人聞風喪膽的軍隊殺神,跟他那個師傅一般模樣。

在這桌的另一邊,縛心頭戴一支斗笠,將手中的佩劍放置在桌子之上,靜靜飲酒,也悄悄听一些關于四周之人的交談。

不得不說,酒桌、青樓等等娛樂場所,小道消息是最多的,或許大多數荒誕得很,但偶爾听一听還是不錯的,就當做是下酒菜了。

縛心微微嘆了一口氣,暗道︰「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完全不給他們這些老前輩留面子啊,這些修士如今是不要錢的白菜價嗎?」

在他的那個年代,五十歲之前的乾元境,那都是極其恐怖的修行天才了,受盡萬人的敬仰,而他縛心自認天賦已經極高,也僅僅是一百一十三歲才勉強躋身乾元境,現在都已經是五千多歲的老前輩了。

這些年輕小輩,各個境界高年紀輕不說,還特別能夠打架,這樣子的一群人,真是叫他們這些長輩臉面無光啊!

這時一位赤膊大漢坐在了這桌的對面,爽朗豪放笑道︰「你這家伙躲在這里一個人喝悶酒呢?」

他瞥了一眼縛心手里的小酒杯,十分嫌棄道︰「這算是哪門子的事情,就喝這玩意啊?你小子是打仗被人洗劫一空了嗎,真是看不下去了!」

說著他抬起赤膊的粗壯手臂,大喊一聲,「小二,給我這一桌來十壇子的好酒!」

酒肆之中,遠遠傳來回應,「好咧客官!」

等到酒水上桌,赤膊大漢用力一拍泥封,一頓仰頭鯨吞,一壇酒水瞬間見了底,看得旁人那是一個個目瞪口呆!

赤膊大漢抬起手臂,胡亂一擦嘴角,又推過去了一攤子酒水,說道︰「來!不要你老哥我客氣啊!」

縛心有些無語,原本他就是來這里隨隨便便打發時間,沒想到還有人來跟他湊近乎,但是美酒在前就算是嘴上說著想拒絕,身體還是不允許啊。

他也囫圇吞棗喝了一口酒,但是轉而問道︰「咱倆認識嗎?」

那赤膊大漢吞酒的動作,頓時一停,他微微眯眼,沉默了許久,最後疑惑性的問道︰「你不認識我?」

縛心茫然且認真地點點頭。

赤膊大漢頓時勃然大怒,「他女乃女乃的,虧你還混江湖,趕緊回去吃女乃吧,竟然連老子都不認識,你這江湖白混了啊!」

縛心一臉懵逼,他是真是不認識眼前這個家伙啊,不過看樣子應該境界不低吧。

赤膊大漢大大咧咧說道︰「听好了,老子是山海宗宗主宗崇!」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縛心提起了精神,就連四周喝酒的修士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不過在座的各位卻並沒有輕舉妄動。

這可是山海宗宗主啊,北燕的宗門之中,太輝劍宗、山海宗這些都是家喻戶曉的大宗門,重要程度,可以說就是玄天宗至于大唐一般。

山海宗宗主宗崇,那也是一個江湖上有名的大修士,在無相境之上待了六千年,越老越堅挺,如今一大把年紀,卻看著完全沒有一點頹態,反而給人一種年輕壯漢的感覺,顯然是還處在頂峰的狀態之上。

雖然真的想攀附一下這個赫赫有名的家伙,可是對于這些個山巔之人,各個性格古怪,誰敢隨隨便便上去搭訕啊,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是吃一臉灰,反而留下了不少的麻煩。

縛心舒緩了一下情緒,繼續喝了一杯酒,問道︰「找我有事嗎?」

宗崇他當然听說過,不過還不至于讓他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畢竟兩人的境界相當,而且真的論打架,他同境之內他還沒有虛過任何人。

宗崇點點頭道︰「好!果然是我選中的人,直言直語,我喜歡!」

向來習武之人性子直率,他宗崇更是出了名的直腸子,對于縛心這樣的開門見山,反倒是讓他升起了不少好感。

他平生最厭惡的就是和那些官場之上,亦或是各大宗門的那些老家伙談話了,一個個繞得雲里霧里的,明明很簡單的東西,一定說得玄乎其玄,更有甚者還要你自己去猜測。想想就令人反感。

媽的談事情就談事情,你來這里耽誤老子時間,不就是惡心老子嘛,要不是忍著,真想就一拳子掄死你這個龜兒的了。

但是接下來,他宗崇說得話就要顯得隱蔽多了,他看了看四周,心聲說道︰「我是希望你在戰場上稍稍關照一下我那個傻弟子。」

縛心瞥了他一眼,說道︰「這種事情也要麻煩我?」

他是真的很無語啊,宗崇自己是個無相境修士,偏偏要來麻煩他出手幫助,這算是哪門子的事情?

雖然保護一個乾元境很簡單,但是難免要束手束腳,顯得不舒服。

給這個小輩開冷灶,他是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宗崇嘆氣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嘛,我要是出手了,我那個弟子要恨我一輩子,而且對他沒有什麼好處的。」

北境的天地規則被打亂了,眼下是誰都有機會爭奪天地道運,這也是那些大宗門願意派自己的弟子到來的主要願意。

宗崇與蠻息都是武夫出身,比之于縛心出劍,若是宗崇出拳相救,那就是親自毀了蠻息的大道。

到了他這個境界,出手之間難免會引動天地,原本屬于蠻息的那一身武運,或許就要被他奪了去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選擇在平安城,這里的武夫最少,對于弟子的影響也是最小的。

但是縛心不一樣,他是劍修,出劍絲毫不影響這些,所以他才想著縛心來幫著照看一二。

眼下乾元境的蠻息畢竟與以前不一樣了,海族絕對會不惜一切力量來對付他,若是出了意外,那時候可沒有什麼魂燈重生的說法。

哪怕宗崇再下懇求,縛心還是當機立斷一口回絕,「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也不會做,沒有意義。」

這些家伙,真的當這里是什麼娛樂場所啊,打仗還想著什麼武運不武運的,真是令人反感。

那些從外面來的修士,又有幾個是被人庇護的,誰不是想著來這里殺敵的,怎麼就偏偏是這些山上宗門要求這要求那的,怎的,你家弟子的命金貴一點,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宗崇也知道縛心是什麼想法,他嘆了一口氣道︰「算了,也不強求你。」

他原本就沒有打算縛心能夠答應他,也最多是踫踫運氣罷了。

宗崇喝了一口悶酒,縛心莫名問道︰「這次大戰你會出手嗎?」

既然已經被縛心看破了心思,宗崇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他說道︰「不到萬不得已不會。」

縛心嘴角一撇,更加瞧不起面前這個男人了。

不知道那十人里面又有幾人是帶著這樣的想法過來的,他搖搖頭,顯得有些落寞了。

一個個都為了自己的修為,自己的利益,完全想不到天下大局,真是令人寒心。

按照道理說,他們這些長輩出手,但時候就是與年輕小輩巧奪天地運道,隨意大部分的長輩,能不出手便不出手。

上面的意思甚至是,大戰沒有走到魚死網破的程度,由著這些小輩在戰場上熬煉吧,這對他們也是一場機會難得的磨練,也是機緣。

不過雖然如此,縛心倒是不覺得這群家伙能夠很容易躋身無相境,要知道他是過來人,知道無相境究竟是多麼麻煩,他才五千多歲,其中有三千多年都是卡在乾元境與無相境之間的。

按照他的大致估計,十人里面能夠接著這個機會一飛沖天的人,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個,所以說競爭壓力還是很大的啊。

在他縛心看來,十人之中,凡是不帶著必死的信念,不是願意與北境共存亡的修士,都沒有資格進入無相境,不然也是另一個貪生怕死且自私自利的山上人罷了。

這時在酒肆之外的大街之上,張緣一帶著一支對于急速飛掠而過,神色匆匆,後面一位潮湖書院的弟子,喊道︰「大人!你慢些,那群海族逃不了,我們有人專門負責偷偷監視跟蹤的!」

但是張緣一哪里听這些,只是越發加快速度,招呼上軍營之中的人,往無盡海域趕去!

縛心望著張緣一跑遠的背影,微微一笑,「單純不論境界,若是人人都像潮湖書院的弟子,北境這場戰爭怎麼可能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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