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燭台里的金箔和馬丁的委托

雷達站二樓,專門給加爾金教授以及思勤用的實驗室里,石泉打量著被夾在兩塊玻璃板之間的金箔。

這張金箔和平板電腦的屏幕差不多大小,厚度看樣子最多也就一個毫米。但在這張金箔上,卻寫滿了他們根本看不懂的字母。

還不等石泉說些什麼,加爾金教授便已經從抽屜里翻出一張A4紙,「上面的內容我已經翻譯出來」

「你怎麼翻譯的?」石泉嚴肅的問道。

「尤里,是我們用希伯來語詞典翻譯出來的,沒有問任何人,連電子詞典都沒用過。」思勤總算給自己的老師說了句公道話,「這張金箔上的內容只有我和我的老師看到過。」

「你什麼時候這麼謹慎了?」石泉詫異的看著加爾金。

「那當然」加爾金一臉得意。

「他想找朋友翻譯,被我攔下來了。」思勤一點兒沒給加爾金留面子,直接揭穿了他的莽撞。

加爾金尷尬的看著臉色不善的石泉,強自狡辯道,「反正結果都一樣不是嗎?」

「最近你們有沒有什麼觀測活動?」石泉突然轉移了話題,打量著擺在牆角的那個足有柴油桶粗細的天文望遠鏡問道。

「過幾天會有一次雙子座的流星雨。」加爾金下意識的回答了石泉問題,可隨後便意識到不好。

在石泉的示意下,阿薩克像拎小雞仔一樣揪住了加爾金的後脖領子,緊接著便听到石泉朝一起跟著進來的何天雷說道,「雷子,把這個大炮筒搬到地下室鎖起來,等過完了農歷新年之後再還給我們可愛又手欠的加爾金教授。」

「尤里,你不能這樣!」加爾金頓時傻眼了,可任憑他怎麼掙扎,也根本逃不出阿薩克的手掌心。

「這次只是個小警告」石泉轉過身看著加爾金,「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讓維尼在你的實驗室住上一個星期。」

加爾金哭喪著臉咽了口涂抹,求助似的看向了思勤。卻發現後者反倒是重重的松了口氣。相比這糊涂老師,思勤可是清楚的很,石泉這懲罰已經算是非常的輕的了,否則的話自己這傻 子一樣的老師還能不能活過今晚都成問題。

「現在說說吧,這東西怎麼發現的?」石泉將架在玻璃板里的金箔隨手遞給了艾琳娜,而他則看向了這師生倆翻譯出來的內容。

「巧合而已」

加爾金不知死活的說道,「我本來只是想研究下那上面的蠟燭,看看它和現在的蠟燭成分有什麼不同。沒想到直接把整個燭台的上半部分都拔下來了,這卷金箔當時就放在中空的燭台里。」

剛剛看了個開頭兒的石泉抬起頭,咬牙切齒的看著加爾金,最終攥著手中的A4紙邁步就往外走,「我們去看看那座燭台。」

看著石泉等人離開實驗室,加爾金滿不在乎的撇撇嘴,彎腰從桌子下面的紙箱里掏出一瓶伏特加扭開,仰頭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也屁顛顛兒的追上去跟著看熱鬧。

近乎小跑著沖進同一樓層的收藏室,當初從沙漠里發現的燭台就擺在房間中央的桌子上,這燭台原本有七個分叉,但中間主體的那枚蠟燭底座卻被拔下來放在了一邊。

石泉拿起這截殘存著唯一一枚蠟燭頭的底座仔細打量,只見它和燭台的主體完全是類似套管的方式固定在一起的,外圍甚至還有一枚環裝的金環作為遮掩,而在接合處,甚至還有用蠟油粘合過的痕跡。

萬幸,加爾金好歹是個教授,他總算沒給這支燭台留下什麼傷痕。石泉試著晃了晃其他六個底座,這些倒是和燭台完全一體鑄造出來的。

掏出打火機,將加爾金拆下來的底座稍稍加熱,等上面的蠟油融化之後,石泉又將其裝了回去。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那張A4紙上。

看的出來,加爾金和思勤翻譯的非常吃力,幾乎是一個詞對照著一個詞來翻譯的,甚至隔壁單詞對應了不止一個解釋,如此一來雖然翻譯的足夠準確,但卻根本沒辦法行程通順的句子,不過好在即便如此,也大概能看懂那張金箔上的意思。

簡單的說,這是一支躲避戰火的教徒,他們帶著夜路仨冷最重要的寶藏逃到了沙漠的深處,並且建造了那座用來保存宗教寶藏的建築,同時也殺死了大部分的知情人,並且由唯一活下來的人將星盤送回夜路仨冷,等到戰火結束之後,再取回藏在沙漠里的宗教寶藏。

而留下這張金箔的人,恰恰是當初他們在沙漠深處那座建築地下室里發現的尸體,他負責留在原地守衛寶藏。

金箔上的內容到此戛然而止,石泉將翻譯出來的內容一並交給了艾琳娜,「這張金箔倒是解釋清楚了我們發現的那些安瓿和琉璃瓶子的來歷。」

「如果那些琉璃瓶子里裝的真的是夜路仨冷的寶藏的話,放在船上是不是不太安全?」咸魚憂心忡忡的問道,也不知道他是在擔心那些琉璃瓶子,還是在擔心破冰船的醫療室。

「恰恰相反,那些瓶子放在船上才是最安全的。」

石泉離開收藏室,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說道,「大家都休息休息,等吃完飯之後我們就卸車,有這支燭台和利衛送來的羊角號,今年的拍賣會估計要熱鬧不少。」

「還有那座艦炮和我們帶回來的那些黃金制品呢。」艾琳娜笑著提醒道。

「這兩天你列一份競拍品的清單給維卡」石泉朝艾琳娜囑咐道,「另外我們之前在硫磺營地發現的那脆金磚也可以少量的放出來幾塊。」

「今年可能也是歷次拍賣會黃金制品最多的一次。」

艾琳娜抱著被玻璃板保護的金箔調侃道,這張金箔自然是不會賣的,但不管是一直在地下室里壓箱底兒的金磚,還是他們從非洲沙漠里帶回來的那些黃金制品那支金幣,都將佔據這次拍賣很大的比重。

一行人剛剛走回樓下,劉小野正好拎著裝在密封袋里的羊角號從醫療車里跑回雷達站。

「老板,有個意外發現。」

劉小野晃了晃手里的羊角號,「這支羊角號的吹嘴里還有劇毒物質,我對比了之前那些玻璃安瓿保存的血液里的毒素,結果表明完全是同一種東西。」

「這可有意思了」

石泉想了想,朝剛從地下室出來的何天雷說道,「把羊角號和燭台也送進去吧,小野,你把那種毒素的分析結果復制一份,和羊角號放在一起,免得我們的哪位會員買下羊角號最欠想吹向它就麻煩了。」

艾琳娜笑著說道,「相信我尤里,除了大伊萬,沒人會那麼做。」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總算是消弭了剛剛回家時加爾金教授帶來的那點兒不愉快。

等到鄧師傅一家準備好了豐盛的飯菜,留在雷達站里的眾人圍著長條桌開始了搶飯活動。

然而還不等一頓飯吃飯,一輛洗的干干淨淨的寶馬轎車便開上了雷達站的半山腰。即便車里的人還沒下來,僅僅看那干淨的車身,眾人便知道來的人多半不是本地人。

果不其然,等到後排車廂的門被里面的人推開,一位西裝革履的黑人邁步鑽了出來。

「是馬丁先生」維卡一手拿著烙餅,一手拿著一根黃瓜低聲說道,「他幾乎每天中午都會來看看你們回來沒有。」

石泉微不可查的點點頭,「馬丁先生,我正準備吃完飯給您打電話呢。」

「尤里先生,我沒有打擾你們用餐吧?」馬丁格外客氣的問道。

「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喝兩杯。」石泉笑著發出了邀請,而後者也格外痛快的接受了邀請。

餐桌上,不管馬丁還是石泉,都默契的沒有提及正事兒,倒也算聊的格外投機。

等到酒足飯飽,在石泉的邀請下,馬丁獨自跟著來到二樓的一間會客室坐下,直到劉小野給他們分別端來咖啡和茉莉花茶並且從外面關上了貼著隔音棉的房門,他這才道明了來意。

「尤里先生,我有一份非常重要的委托希望您和您的俱樂部能幫我完成。」

「馬丁,我相信阿方索先生一定和您說過,我的俱樂部只接受會員的委托。」石泉似笑非笑的說道。

馬丁聞言點點頭,苦笑著說道,「我問過阿方索先生,但他並不願意幫我向您發布委托,同時我也問過阿方索先生怎樣加入您的俱樂部,但對方並沒有給我一個準確的答復。」

「不如先說說您想委托的內容吧」石泉露出歉意的表情,「我們接下來一年的時間,委托基本上已經排滿了,很難保證能擠出時間幫您做些什麼。」

馬丁稍稍松了口氣,這才說道,「我想拜托你們幫我去奧克蘭群島尋找格蘭特將軍號。」

「沉船?」石泉反問。

馬丁點點頭,壓低了聲音解釋道,「一艘裝著大概幾十公斤黃金的沉船,這條船在1866年的時候沉沒在了新西蘭本土往南大概400公里的奧克蘭島,至今都沒有找到。」

「馬丁先生,只是幾十公斤黃金而已。」石泉不得不提醒道,他可沒時間為了幾十公斤黃金跑到新西蘭去浪費時間。

「我要找的不是黃金,是當年格蘭特將軍號上,一位乘客留下的行李。」

馬丁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張打印出來的照片,「就是他,弗雷德里克‧帕特里克‧考伊。我要找的,就是他遺落在格蘭特將軍號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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