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礦區的療養院

「是一座礦洞」瘦子俘虜齜牙咧嘴的說道,「快松開,疼!」

大伊萬卻只若未聞,只是動作生澀的鎖死了夾住對方腋下女敕肉的止血鉗「你最好在我的耐心被耗光之前快點兒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瘦子聞言再也顧不得腋下鑽心的疼動,語速極快的說道,「那座礦洞距離這里不到300公里,我們兩年前發現那里的時候里面停滿了各種工程車,我們還在里面發現了不少彈藥和大量的尸體。」

「那些東西還在那里嗎?」

「那些工程車很多都報廢了,只有幾輛卡車還能用,武器子彈倒是有不少,我們也是靠那些東西才搶了很多涅涅茨人的馴鹿。」

瘦子極力躲避著大伊萬伸過來的第二把止血鉗,劉小野則沒好氣的把手里的持針器往不銹鋼盤子里一丟,「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他晃的太厲害我沒辦法縫合。」

大伊萬點點頭,固定好了第二把鉗子,「繼續說下去,那座礦洞有人把守嗎?」

「有!我們老大的親弟弟在那里,一共有7個人!我們搶到的所有馴鹿都會被送到那里暫時圈養然後找機會賣出去!快松開,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了,你們想去那里的話我可以帶你們過去!」

大伊萬慢條斯理的掏出衛星地圖,「把那座礦洞的位置標出來。」

「我我看不懂」瘦子哭喪著臉,「但是我肯定能帶你們找到那個礦洞。」

「行了,別難為他了。」石泉大失所望,示意劉小野繼續,兄弟三個相繼離開了醫療車。

「要不要去看看?」大伊萬興趣缺缺的問道。

「算了吧」

石泉想都不想的搖搖頭,「我可沒興趣去看一些不值錢的廢銅爛鐵,另外咱們這兩天已經惹了不少麻煩,太貪婪的話很可能的最後連盧堅科夫的委托都沒辦法完成。」

「泉子,別忘了還有個跑掉的人。」何天雷提醒道。

「我們兩個去把他解決掉吧。」大伊萬主動請纓,「就算咱們不去那個礦洞也不能放過那個人。」

石泉點點頭,任由兄弟倆開車離開。

「泉哥,那個人還繼續救嗎?」劉小野從醫療車里探頭問道。

「問問阿薩克的意見吧」

石泉不在意的揮揮手,情報都問出來了,那個瘦子也就沒什麼價值了。不過之前听阿薩克說這些人仗著手里有火箭筒,從涅涅茨人手里搶了不少馴鹿,甚至連那位做馴鹿買賣的獸醫斯科夫都被他們禍禍過。

這麼一算的話,這人的價值可就大了,對那些被搶過的涅涅茨人來說,這個人恐怕比那些珍貴的蔬菜更受「歡迎」。

果不其然,阿薩克再次撥通了斯科夫的電話,後者在听說石泉他們抓到了這些偷鹿賊之後當即表示馬上就安排朋友在普爾河畔等著他們。

得知這位俘虜還要活一段時間,劉小野立刻松了口氣,她畢竟是個醫生,職業道德要求她畢竟盡可能的讓每一個接受治療的病人活著走下手術台,哪怕他前腳下了手術台後腳就要被一槍打爛腦組織。

等劉小野完成縫合不久,森林中也跟著傳來一聲沉悶的槍聲。之後不久,大伊萬何天雷兄弟倆便把車開回了營地,「解決了,得到的情報一致。」

「既然這樣,咱們也該出發了。」

石泉指著醫療車,「我們的新員工聯系了那位獸醫斯科夫,他的朋友會把阿薩克還有俘虜送到涅涅茨人聚集區。」

「希望他和涅涅茨人相處愉快。」大伊萬吹了聲口哨,「你領頭,我收尾。」

五輛車排成長隊離開毫無價值的直升機著陸場往西開向了普爾河方向,等看到普爾河之後繼續轉道往南開了四十多公里總算找到了斯科夫的朋友。

這人顯然也認識阿薩克,在得知他有機會帶著家人離開寒冷的西伯利亞的時候,還是由衷的送上了祝賀。

將躺在擔架上的阿薩克送上面包車之前,石泉親自給他蓋上一張厚實的熊皮,順手往他胸口放了一支手槍和一台衛星電話,「在鄂畢灣等我們。」

至于那位被劉小野習慣性打了一針安定的俘虜,他的待遇就沒那麼好了,眾人不但給他套上了一件精神病人專用的束縛衣,裝上車之後,斯科夫的朋友還用一只沾染著馴鹿糞便的麻袋套住了他的腦袋。反正這人大概率會成為涅涅茨人獻給神的祭品,只要送到的時候有口氣兒在就行。

送走了眼巴巴看著他們的阿薩克,石泉拍拍手,「走吧,該完成盧堅科夫的任務去了。」

「希望能有點兒好的收獲。」大伊萬期待滿滿的喊了一嗓子,隨後一馬當先的踩下了油門。

接下來的行程異常的枯燥和漫長,看夠了周圍的雪景也受夠了刺骨的寒風的眾人沿著礦區公路和普爾河一路往南開了上百公里,窗外被砍伐殆盡的森林越來越多,包裹著保溫材料的天然氣管道也越來越多,時不時的,還能在河岸看到一些面積不大的聚集區。

生活在這里的基本上都市來西伯利亞淘金的冒險家和為油氣田工作的礦工,當然,還有身上背著命案不得不跑到這里苟延殘喘或者開始新生活的罪犯。

直到毫無溫度的太陽落山,離開公路在覆蓋著積雪的荒原上跑了一個多小時的車隊終于稍稍降低了車速,沉默了半個下午的大伊萬這才在無線電里提醒道,「地圖顯示那座矯正營就在咱們左側的這片山區里。」

「還有多遠?」石泉打著哈欠問道,他半路上吃了一片消炎藥,現在是犯困的時候。

「不到十公里,咱們正好可以在那里扎營。」

「走吧,希望那里不會又有什麼意外。」石泉強打著精神踩下油門跟緊了大伊萬。

沿著山區中間僅存的荒廢公路,車隊一路往里跑了沒多久便看到道路兩側鱗次櫛比的礦坑或者礦洞,一輛輛極具時代特色的工程設備覆蓋著厚厚的積雪只能看出個大概的輪廓。

個別靠著路邊建造的懸空板樓上依稀能看到褪色的標語以及煙燻火燎的痕跡,顯然,他們並不是這里廢棄後第一批來這里的人。

打頭大大伊萬將車速降到最低,一邊打量著手里的彩色照片一邊在車窗外尋找著對應的建築。

「盧堅科夫的情報里可沒說這里有這麼多的礦場。」艾琳娜抱怨道,這條山路一路蜿蜒往里根本就看不到頭兒,想從這麼大的一片礦場里找到那座矯正營遠超他們之前預料。

「去右邊那棟樓里看看,說不定能從那找到些線索。」大伊萬在一棟懸掛著鐮錘標志,樓前豎著三道旗桿的建築前踩下了剎車。

然而還不等他們下車,幾只呲著牙的野狼突然從一樓竄了出來圍住了剛剛熄火的房車。

「看來咱們打擾了這里的住客。」大伊萬說完便降下車窗,掏出手槍直接扣動了扳機。

清脆的槍聲在山間久久回蕩,那棟建築炸了窩一樣接連跑出了將近三十只狼,其中幾個的嘴里甚至還叼著小狼崽子。

眾人沒心思浪費時間,相繼開槍嚇走了狼群,兄弟三人各自端著沖鋒槍小心翼翼的走進了一樓大廳,隨後便看到了一只人類的骷髏頭側躺在地瞪著空洞的眼眶打量著來客。

大伊萬彎腰撿起散落在一邊的戶外背包打開,「老式衛星電話,還有一包03年生產的泡菜,看來那些狼並不喜歡這種含棒國食品。」

「這次你不打開嘗嘗?」何天雷舉著槍一邊警戒一邊慫恿道。

「我不喜歡這種味道詭異的東西。」

大伊萬將凍的硬邦邦的泡菜丟到一邊,從背包里掏出一台摔壞了鏡頭的單反,抽出一張儲存卡,「等下可以看看,說不定里面能找到些什麼有價值的照片。」

「這張礦區地圖上並沒有顯示矯正營的位置。」

石泉用左手壓著掛在大廳左側牆上的地圖說道,同時他的注意力卻全在地圖視野中出現的兩枚白色箭頭上。

「不不不,已經標出來了。」

大伊萬用槍口指著地圖,「蘇聯時代的很多矯正營對外都是以療養院的名義存在的,這張地圖上有兩座療養院,過去看看就知道了,總有一座代表的是矯正營。」

「這種鬼地方還能療養?」何天雷不可思議的問道。

「這里的療養可比歐洲部分更刺激。」

大伊萬露出詭異的表情,「這些矯正營里曾經關著不少女犯人,在當時,也許那些礦工只花上幾盧布就能和一些犯了錯誤的芭蕾舞演員、大學老師甚至曾經活躍在鏡頭下的女政治家一起在溫暖的桑拿房里聊聊人生。」

「官方不管?」石泉挑挑眉毛。

「管,當然管!」

大伊萬掏出手機給掛在牆上的地圖拍了一張照片,「但不管矯正營里的犯人還是矯正營的負責人,他們離莫斯科都太遠了。任何一份對他們不利或者有利的文件都可以被無限的放大或者直接消失。這些黑暗雖然不能擺在明面上,但北極圈里總有一段時間是被極夜籠罩的不是嗎?」

「山高皇帝遠唄?」

石泉模出一枚金燦燦的興登堡金幣,「兩個療養院,所以分頭行動吧,路左邊的是紋章,路右邊的是興登堡,你選哪個?」

「興登堡!」大伊萬搓搓手露出賭徒般的笑容。

「叮!」的一聲脆響,興登堡金幣打著轉飛上半空,隨後被石泉拍在了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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