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荒野交警大伊萬

微不可察的紅光一閃而過,地圖視野悄然打開,兩枚綠色的箭頭懸浮其上。

這是斯大林格勒戰役地圖,兩枚箭頭一個在城外一個在城內,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難不成能多吸收幾張?

石泉放下地圖正準備拿起第二張,整個人卻猛的僵住。

低頭看看桌子上被自己放下的地圖,拿起來打開,甚至對著窗外的陽光仔細打量。

歷經半個多世紀保存下來的地圖早已氧化泛黃,地圖上那些代表著不同含義的符號、箭頭以及線條卻依舊清晰可見。

沒有化成灰?就這?

石泉放下斯大林格勒戰役地圖,特意挑了一張庫爾斯克會戰地圖按在手上。這次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張地圖上。

紅光再次一閃而逝,地圖完好無損甚至可以說毫無變化。而左眼視野中同時多了一枚黑色箭頭。

再來!

石泉不死心的抓起第三張地圖,然而這次,地圖視野中卻毫無變化。

兩塊大豬腰子,不是,兩塊大寶石,最後換來的就是不燒地圖了?

石泉一癱坐在沙發上,只覺得眼前發黑。這就像啥?

這就像知道自己買的彩票中了五百萬,然後發現彩票被洗衣機給洗了!

這就叫命中該著沒有!

運了半天的氣,石泉清空了地圖視野中的三枚箭頭,重新把手按在了剛剛的地圖上。

地圖視野再次浮現,剛剛消失的箭頭一個不多一個不少的又回來了。

「還算有點兒收獲。」

石泉滿意的暗中點點頭,再一次清空了地圖視野中的箭頭。

這一次,他拆開了那個保存著托爾男爵手繪地圖的相框。

輕輕觸踫地圖的邊角,等眼中出現了變化之後,石泉趕緊把那相框恢復了本來的樣子。能把這地圖保存下來當然最好,就算這次沒有找到托爾男爵和那個傳說中的桑尼科夫之地,至少也能給安德烈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

重新坐回沙發,石泉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地圖視野之上。

「這麼多箭頭?」

石泉像是被燙了似的站起身,此時的地圖視野之中,有兩枚綠色箭頭,兩枚白色箭頭,三枚金色箭頭,一枚黑色箭頭。

整整八枚箭頭,而且包含了石泉之前見過的所有箭頭顏色!

「這托爾是偷了沙皇他媳婦的金絲瓖鑽紅褲衩嗎?」石泉嘀咕了一句再次坐回沙發上。

挨個打量了一遍地圖視野里的八枚箭頭,倒真讓他發現了一些端倪。

這八枚箭頭集中分布于兩個點,而這兩個點的位置相距甚至都不到兩公里。

其中一個點,扎堆擠著一綠兩白一金色總共四枚箭頭。

另一個相對更靠近小島邊緣的點則以極小的距離排列著一枚綠色,兩枚金色以及一枚黑色箭頭。

這是和隊員鬧別扭了還是走散了?

石泉對照著放大了無數倍的地圖視野琢磨了半天,終究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不過好歹這麼多箭頭,里面總得有一個和托爾男爵有點兒關系,這樣一來,石泉也就對後面的行程放心了一大半。

只不過這人一閑下來,他的腦子里不由自主的又浮現出那兩個大腰子一樣的紅色寶石。

「財帛動人心,財帛動人心,財帛都沒了還特麼能把人撩的不上不下的!」

石泉自嘲的在心里念叨了一遍,終于還是一頭鑽進浴室用冷水把自己澆了個透心涼。

房車里,冰糖蹲坐在沙發桌中央,四只大黑爪子努力的踩在同一張折起來的斯大林格勒地圖上,可惜它這越來越大的體型幾乎佔據了小半張桌子,雖然四只爪子在地圖上,可那大半個黑乎乎的肥都已經挨著桌子邊了。

這小家伙的大腦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但那雙目不轉楮盯著浴室的大眼楮透露出的神色卻愈發的不對,尤其是浴室里面的石泉被涼水激的吱哇亂叫的時候,那眼神分明像是在看個祖傳傻子一樣。

打著哆嗦帶著一身雞皮疙瘩從浴室出來,石泉腰間裹著條浴巾直接鑽進了臥室,屁的寶石,屁的大腰子,屁的托爾男爵!

石泉帶著一身寒氣兒,拎著大半瓶伏特加直接爬到了床上。

另一頭兒,雖然沒找到鑽石,但大伊萬至少不像石泉那樣受到了那麼大的打擊,所以此時他倒是屁事兒沒有的騎著越野摩托帶著他的破輪胎在滕達城里開心的滿世界找修車廠呢。

距離再拉長一點兒,莫斯科城區某間辦公室里,幾乎在石泉等人找到那間破敗的小木屋的時候,盧堅科夫便收到了消息。

「他們有什麼發現?」

盧堅科夫叼著一直粗大的雪茄,雙手扶著窗台問道。

「沒什麼發現,倒是尤里的那個華夏搭檔似乎注意到了咱們在木屋里安裝的報警裝置。至于那個尤里,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似乎從附近的那個墓地里挖出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盧堅科夫猛地回過頭問道,全然不顧那只剛剛點燃的雪茄落在了地板上。

「似乎是一些骨灰。」

助手將一張明顯是從很遠處用長焦拍下來的照片遞給盧堅科夫,「我們的人拍到了他往袋子里傾倒粉末的照片,根據現場的人反饋,他們等尤里離開之後去那里看了看,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

「骨灰?」

盧堅科夫沉默片刻,繼續問道,「那座墓地里埋的都是什麼人?」

「勞動矯正營」

助手壓低聲音說道,「那里在解體後不久之後就廢棄了,當地沒人會埋在那里,同樣那里也不會被化為任何紀念性質的墓地。」

「這個小家伙秘密還挺多。」

盧堅科夫終于舍得彎腰撿起雪茄,這老頭兒也不嫌髒,直接就塞進了嘴里用力猛的一吸,濃郁的煙霧頓時充斥了口腔。

「要不要找機會去他的房車里檢查一下?」

「不用」

盧堅科夫搖搖頭,「他前段時間去過明斯克,估計是又接了什麼秘密委托,當初白俄那邊可有不少人被拉去矯正的。」

「那後面」

「後面看看他們去不去咱們的旅館住一晚,其余的就不要打擾他們了,不要學安德烈那個蠢貨。」

「明白。」

打發走了助手,盧堅科夫叼著雪茄再次用力嘬了一口,「可惜是個華夏人,太可惜了。」

喃喃自語間,濃郁的煙霧從嘴角噴薄而出,盧堅科夫滿足的伸了個懶腰,繼續把精力投入到了未完成的工作上。

滕達城區邊緣,兄弟三個老老實實的窩在自己的房車里吃漢堡的吃漢堡,下面條的下面條,除了大伊萬去補了條輪胎之外基本上哪都沒去,他們可沒忘當初在勒拿河被那位一窩媳婦船長監視的經歷。

老老實實憋在各自的房車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還不等太陽完全升起來,三台太月兌拉便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燙了似的繞過騰達直奔下一個目標。

既然在滕達沒找到鑽石,那麼大伊萬最後的希望便只有別爾卡基了。

當初,那位倉庫保管員曾在別爾卡基當地短暫駐留過一段時間,至于能否找到那個位置就只能看運氣了,畢竟已經是20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而且別爾卡基近些年經濟蕭條,僅剩的支柱產業也只有鐵路和公路運輸業依舊堅挺,時隔這麼久能找到些什麼線索根本就沒法保證。

只不過,這不到兩百公里的路在剛剛離開滕達之後不到一個小時便遇到了麻煩。

「這是攔路搶劫還是設卡收費」石泉抄起無線電問道。

「有什麼區別嗎?」大伊萬望著百十米外那兩台堵住了碎石路的面包車哂笑著回應了一句。

這路堵的非常有技術,兩輛車都是騎著路基,只留出中間一條勉強能通過小車的縫隙。

石泉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兩台SUV和一台滿身泥濘的面包車排著隊從面包車中間暢通無阻,而緊隨其後的那台載重卡車則被攔下。

僵持了不到一分鐘,卡車司機隔著車窗遞下來幾張盧布,堵路的那兩台四處漏風的面包車這才分別往前開了一段距離讓開道路。

等載重卡車過去,兩台外表坑坑窪窪連塊玻璃都沒有的面包車重新堵住了碎石路等待著下一個獵物。

「咱們怎麼著?」

石泉憋著笑問道,這要是換成他帶大伊萬回華夏遇到這種事同樣也會覺得沒面子。

「你跟我並排開,听我指揮就行。」大伊萬信心滿滿的說道。

「你確定?」

「哪那麼多話?」

大伊萬說完便強硬的變道減速保持著和石泉平行,這倆龐然大物直接把包括何天雷在內後面的所有車子全都堵住了。

「雷子,等下隨時準備加速,大伊萬要裝13了。」

「明白!」何天雷淡定的說道。

「倒計時加速,車速保持在40就行。」

「撞到人怎麼辦?」石泉最後問了一句。

「尤里,在遠東,人命還不如一顆紅松值錢。」

大伊萬不給石泉廢話的機會,捏著手台喊道,「3、2、1、烏拉!」

無線電里,雖然只有大伊萬一個人,但卻硬生生喊出了騎兵沖鋒的氣勢。

石泉不等話音落下,同樣狠狠的踩下了油門。

轉速表瞬間向右擺了一下,隨後車速表從20公里每小時迅速提升。

兩台裝備了三防駕駛室的太月兌拉房車拉著刺耳的氣動喇叭並排著沖向了堵路的兩只小雞仔。

眼看著太月兌拉越開越近,上一刻還站在兩輛車中間耀武揚威的幾個年輕人先是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槍對準駕駛室。

可惜,這幾個小垃圾堅持了僅僅不到兩秒鐘便像兔子似的一哄而散遠遠的避開。

「砰!」

坐在駕駛室里的石泉僅僅感受到了一絲輕微的震蕩,緊接著便看到那兩台破破爛爛的面包車被他和大伊萬的座駕頂著竄了出去。

這還沒完,左邊的大伊萬沒減速,石泉自然不能認慫。

隔三差五響起來的撞擊聲中,兩輛面包車終于被推出路基打著滾翻了個四腳朝天。

「停車!」

大伊萬在手台中喊了一聲,兄弟三個幾乎同時踩死了剎車。

還不等石泉發問,這貨已經降下車窗掏出手槍對著仰躺在道路兩側的面包車連連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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