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大戰將起

作者︰愛吃宵夜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李憶安本能地反問道︰「誰?」

等待了片刻,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他听得真切,卻也听得驚心動魄。

因為這一切都發生在他的識海之中。

對于修士來說,識海的地位要遠遠高于氣府。

氣府若是被毀,修士十之八九身隕。

而識海若是被毀,修士卻有很大概率存活。

但神智混亂的活著,對任何一人來說都是痛苦的。

不僅如此,識海一旦被毀,就表示此人的肉身不再設防。

任何懂點手段的修士都能輕易將他控制。

甚至鳩佔鵲巢,成為他人的分化之身。

想到此處,李憶安遍體生寒。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昏沉的狀態也在此刻漸漸消散。

但他並沒有感到樂觀,眉頭緊皺,顯得更為凝重。

他深知,令他感到昏沉與刺痛的來源,正是那道聲音。

正如此刻的狀態,並不是因為他自身而停止。

只不過是那聲音的主人不願再繼續戲耍他罷了

只听見那人說道︰「不記得我了麼?你的仙體可是將我吃的好苦啊」

李憶安聞言心頭猛跳。

仙體用作修行。

吃是為了滿足口月復之欲。

這兩者之間能有什麼關聯?

還真別說,若是放在他人身上,這二者毫無關聯。

可若是放在他的身上就不一定了。

他腦海中很快便想起了曾經在仙宗崗哨營地內所發生的一幕。

而這聲音所說的吃,正是他的仙體吞食那道神念的場景。

那麼,這聲音的主人也就不難猜測。

你可叫他楚可人,也可以叫他鬼三。

當然,你若是稱呼他為神念,亦或是祂也可。

但不論哪一種稱呼,都不是李憶安現在想要面對的。

因為此時二人是在識海之中交流。

李憶安的識海!

「你就不好奇,我為何會在這里麼?」

李憶安看著上空的文字道︰「哈,難道我不問,你就不會說?」

神念似是被李艷逗笑了,發出了陣陣令人毛骨悚人的笑聲。

突然,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只見識海另一端的古爾扎此刻正保持著中年人的模樣,神色恭敬充滿敬畏。

「古爾扎,拜見主神。」

話落,古爾扎神色掙扎了片刻,身軀再次變換。

這一次他變成了一個男嬰。

然而下一秒,他又變成了一個男童。

此刻,他的眼中不再充滿敬畏。

眼神肆無忌憚的掃視著整片識海與空中的那個文字。

若不是他周身有李憶安精神力所化的鎖鏈束縛,初一看之下,還真就如同鄰家男孩一般。

李憶安沒有見過真正的純種人魔。

但從此刻古爾扎的表現來看,人魔與人應該無異。

而古爾扎此刻的狀態很奇妙。

精神體與意識幾乎可以等同。

如今的古爾扎分別有男嬰,男童,中年三種模樣。

也就是說,古爾扎此刻的記憶,似乎只記住了這三種狀態下某一刻的自己。

所以他的精神體在意識的驅動下,不斷的切換著這三種形態,形成了一個循環。

他相信自己的記憶無錯。

覺得自身圓滿沒有殘缺。

這種狀態,就好比是肉身會對疼痛做出反應,進行閃躲。

精神體也不例外,事實上,這就是精神體的一種受損後的自我保護機制。

此時,識海之中似乎又有一種意識入侵,正在嘗試著與他產生溝通。

李憶安頭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可是我的識海,請尊重一下我本人好不好!

但當他終于听清楚這聲音之時,心中大喜。

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戾叔。

想來戾叔是發現了他此刻的不對勁準備介入識海。

「李憶安,放開你的識海,讓我進去。」

李憶安聞言立刻調動自身識海,讓戾叔進入。

他清楚,由于識海出現了神念,此刻他的識海已處于一種防御模式。

若是戾叔想要進入識海幫忙,除了他主動放開識海之外,便只有強攻一途。

可如果戾叔這麼做了,他的下場會很慘。

而面對李憶安此刻的行為,神念並未作出任何舉動。

他似乎等的就是戾叔。

當然,這只是李憶安的猜測。

很快,戾叔的身影出現在了李憶安的身側。

傴僂的身軀,此刻站得筆直。

精神力所化的一刀一劍在其身後懸浮,伺機而動。

戾叔如今這模樣不說是仙風道骨,那也是令人眼前一亮。

看來,這才是戾叔真正的戰斗狀態。

「嗯?什麼情況」

戾叔此時有些困惑。

他身為七月亭殺手教育局的一把手,可沒少去過他人的識海。

可這漫天文字是什麼情況

還有,李憶安的識海之中,怎麼會有一個男嬰。

沒听說過識海能生娃的。

咦,怎麼變成男童了。

額這怎麼又變了。

等等,這空中這個符號又是什麼?

戾叔不是困惑,而是徹底懵了。

他忍不住感慨道︰「這特麼什麼鬼地方」

「」

李憶安很想爭辯幾句,這是我的識海。

那是控靈術的效果,很牛逼的!

但現在不是時候,而且神念也注意到了戾叔,對他產生了好奇。

「你就是前些日子在礦山外出現的那人?」

戾叔抬頭看著空中的符號。

事到如今,他哪里還不知李憶安此刻的狀態就是這文字在作祟。

他不由嗤笑道︰「怎麼,那日是你?」

「哈哈哈哈」神念笑道︰「非也非也,那是我手下一員,他叫左丘明。」

戾叔不接話,右手直接一揮。

只見精神力所化的飛劍立刻朝那文字刺去。

‘duang’的一聲,識海震顫。

文字外有一層能量罩憑空出現。

而這能量罩之所以沒有被戾叔擊破是因為戾叔收了手。

他之所以突然出手便是為了驗證某些事情。

原來,這文字所動用的能量罩,居然是李憶安自身的精神力!

再看此時的李憶安。

他此時雖是神魂的狀態,但意識卻是完整地模擬了他自身的物理狀態。

只見他額頭冷汗直流,四肢更是因為疼痛而不受控制地顫栗。

「戾叔,繼續!」

戾叔一愣,他只是進行驗證,並沒有先真的動手。

而神念對李憶安的話語也是出乎了意料。

繼續?

難道李憶安不怕毀掉自身的識海麼。

而就在雙方停手不知是否要動手之時。

李憶安再次斬釘截鐵道︰「繼續!」

戾叔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李憶安,眼中充滿了贊賞。

李憶安此刻給他的感覺,令他回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受訓途中所遭遇的一些往事。

到如今,他才算是真的認可了姬如玉拜李憶安為師一事。

當然,與李憶安劍術切磋還是有必要的。

那畢竟是七月亭未來的主子。

看了眼李憶安,戾叔淡然一笑,手握刀柄便是上前一躍。

人未至,刀芒卻是瞬間抵達了文字的上方。

另一柄飛劍也沒閑著,一個旋轉便分化出了數柄飛劍。

只待那刀芒落下便會齊齊射出。

此時,仙宗營外不遠處的林中,神念神色猙獰的一拳擊打在一顆巨樹樹干之上。

巨樹直接被其一拳橫向轟斷飛向遠處。

身後眾人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而在李憶安的識海之中。

‘啪嗒’一聲輕響過後,那令李憶安忌憚的文字也在此刻徹底分崩離析徹底消散不見。

戾叔對此並不感到奇怪,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而此前那些分化而出的飛劍在此時一個提速,瞬間將那道刀芒攪散。

目的便是為了防止這刀芒因失去目標而直接轟向李憶安的識海。

李憶安見狀也是模了一把冷汗。

好家伙,戾叔這一手操控著實是令他刮目相看。

在他人眼中的全力一擊,不過是自己的左右手互博一般輕松。

可攻可守,進退自如。

與此同時,他心中也是徹底松了一口氣。

他其實是在賭,賭神念不敢調動自身精神力去抗衡戾叔。

因為他想起了自己是何時中的術法。

不是昨天今日,而是在仙宗崗哨營地的那一夜。

在仙體吞噬神念的最後那一刻,他听見過這一聲響指。

從時間上來看,這術法早已潛伏在他識海之內多日。

如果神念想要動手,沒必要等到如今。

因此他斷定,神念另有所圖。

仙體詭異莫測,紫霄有自主意識。

神念若想毀掉李憶安的識海鳩佔鵲巢是行不通的。

所以,神念只有想辦法控制李憶安的精神體也就是神魄才行。

為此,李憶安賭神念不敢破了他的識海。

而神念這術法的手段也非常高明,居然與自己的精神力融為了一體。

那要對神念動手,要逼他離去,便只能對自己下狠手。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當然,神念所圖謀的肯定不僅僅于此。

人魔突然襲擊,神念動手,為何這麼巧?

想來想去,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人魔在試探!

真正試探的殺妖盟的不是營外的人魔,而是出手的這道神念。

如今危機暫時得到了緩解,李憶安心中對戾叔充滿了感激。

而這還要感謝戾叔的默契。

因為他當時的狀態根本無法傳音,只能言傳與體會。

若是戾叔沒有讀懂他的意思。

一刀落下,他這下半生算是毀了

此刻,另一邊的古爾扎突然吵鬧了起來。

「哇,我要喝女乃女乃」

「嗯,你是誰?」

「不主神,帶我走。」

「我是你忠實的信徒,不要將我留身于此」

李憶安與戾叔對望一眼。

戾叔指了指古爾扎笑道︰「這是個啥玩意兒?」

李憶安訕笑道︰「殘魂可以這麼說吧,精神體的狀態由意識所包含的部分記憶構成。」

「如今他記憶中只有這三個階段的縮影與部分記憶,所以就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戾叔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隨後開口道︰「不,我是想問,你留著這玩意兒做什麼。」

「」

李憶安無言以對。

你知道麼,他生前實力很強的,十二位尊者之一。

我看他實力這麼強,死後可能會留存有什麼重要信息。

好吧,看走眼了。

意識一動,古爾扎周身出現了更多的鎖鏈將其束縛。

如今醒了,就不能再放任不管。

所以他決定將古爾扎徹底的精神體徹底粉碎。

隨著鎖鏈的增多,古爾扎也意識到了什麼。

他想表達些什麼,但想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口。

漸漸的他忘記了思考,痛苦的哀嚎著。

隨著鎖鏈數量的增加,精神力逐漸從束縛轉變成了威壓。

當最後一條鎖鏈出現之時,古爾扎的精神體出現了明顯碎裂的痕跡。

與此同時,古爾扎的形態在男嬰,男童,以及中年人的形態之間快速切換極不穩定。

最終, 嚓一聲過後,古爾扎的精神體徹底消散。

隱約間,李憶安似乎從這股消散的能量中獲得了什麼信息。

「至高神印!你逃不掉的。」

這也許是古爾扎最後想要說的話。

但無論如何,這位存活數萬年的生育尊者古爾扎,這次是真的死透了。

「至高神印?」,李憶安看向了身邊的戾叔。

戾叔搖了搖頭,他也不清楚這個所謂的至高神印是什麼。

二人掃視了一遍識海,並沒有發現還殘留有什麼印記。

「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們先出去。」

「若是你之後有察覺到什麼,立刻告訴我。」

他想了片刻後又對李憶安的識海進行了探查,再次確認無誤後才離去。

李憶安謝過戾叔,與之一同退出了識海。

風清子見李憶安醒來,立刻焦急地詢問發生了什麼。

李憶安將此前所發生的一切簡單地講述了一遍。

在這個過程中,他也在思考一個問題。

那個神秘古怪的文字,是否就是古爾扎口中所說的至高神印?

若真是如此,那這至高神印真的消失了麼?

不要忘了,這印記其實早就在他的識海之中。

只不過,今日這印記才表現了出來罷了

此時仙宗負責人一個個進入營中。

眾人神色緊張,但並不慌亂。

听著眾人上報的內容,結合此前神念的所作所為。

李憶安推測,這所謂的至高神印有距離的限制。

而神念,也就是鬼三此時可能就在營外的人魔群之中。

否則他沒必要做多此一舉。

當然,神念之所以如此,定然是為了試探。

想來是前些日戾叔在礦外的出現,令他們有些不安。

「令使大人,人魔突然來襲卻不進攻非常奇怪。」

「另外,人魔如今並未完全退去,只是在林中觀望。」

「我們當下的危機,並沒有解除」

「是啊,令使大人可有辦法?」

「令使大人,若是你有辦法可有解決,我等仙宗必然全力配合。」

「對對對。」,眾人附和

看著眼前這些負責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李憶安只感覺自己有些頭疼。

本想著利用仙宗牽制人魔。

嗯這的確是做到了。

可他沒料到這神念居然又算到了他的頭上。

深吸了口氣,他嘆道︰「營內大擺酒宴,暗中全力築防。」

「???」

眾人面面相覷,對這一波的操作有些迷糊。

全力築防眾人能理解,可這擺酒宴又是為何?

柳一山詢問道︰「大人,咱們這是吃宵夜?」

眾人神色怪異地看著柳一山。

你特麼是有多喜歡吃宵夜?

當然,眾人心中其實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難道真的是為了填肚子?

可人魔這次襲來並未發生戰事,眾人也不過是受了點驚嚇,不至于吧

李憶安望著眼前的柳一山輕笑道︰「柳長老,你這是餓了?」

柳一山立刻回道︰「不餓。」

這才到哪兒,何況眾人修為都在歸一入神境之上,哪怕不吃不喝都不是什麼問題。

李憶安冷聲道︰「不餓,你吃個雞兒宵夜!」

柳一山聞言紅著老臉低頭沉默,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接話。

別看李憶安現在的身份是元宗令使。

從外表上看,這不過就是一個小輩。

他一個仙宗長老之前因為戾叔的施壓而膽怯下跪就算了。

畢竟當時營內只有李憶安,風清子,戾叔以及他四人。

可如今這麼多仙宗負責人在場,他實在有些難為情。

李憶安解釋道︰「今日怕是人魔的試探。」

「試探?」,黃楮想到了什麼。

李憶安點頭道︰「對,這是一次試探。」

「因為各宗長老的召回,令他們生疑。」

「加之仙宗太上長老的出動,他們怕是不願再繼續等待。」

郭明問道︰「那我們怎麼辦?」

李憶安回道︰「人魔不是還在不遠處觀望麼。」

「那我們擺酒席,開吃開喝,該干嘛干嘛。」

「絕不能讓他們知道營內實力不足。」

「當然,這只是虛張聲勢,但對我各宗長老卻並沒有什麼壞處。」

「長老們獵殺人魔多日,若此時告知他們成為了獵物,恐會引起大亂。」

「當然,並不是說此事我們便隱瞞到底,說白了,這需要一個過程。」

黃楮道︰「所以酒席的作用,不僅是為了對付人魔,同樣也是為了內部迎敵,做個準備?」

李憶安笑道︰「對,所以到時候還希望諸位能著重點明元宗以及諸位太上長老的實力。」

「在讓長老認清楚局勢時,絕不能讓他們心生膽怯。」

「具體怎麼做,你們自己去想。」

眾人心中明了,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接下來便是暗中築防一事。

器宗將會無條件為營地內構築防御設施。

沒辦法,只有器宗有這財力,也有這能力做到這一點。

御獸宗如今算是廢了,在無法動用戰獸的前提下,他們的實力大大折損。

如今御獸宗唯一能做的便是在營內幫助器宗打理一些事務。

而丹宗則是負責煉丹,為眾人提供戰斗所需要的丹藥。

羽箭宗因術法原因,視力以及速度較好。

因此,羽箭宗負責對營地內外的巡邏。

最後便是刀宗,刀宗負責隨時出動斬殺靠近營地的人魔。

絕對不能讓人魔察覺到他們的退意。

至此,殺妖盟所有仙宗全部被調動。

其中,器宗將會在酒席開始之時同時動手。

趁著營內眾人聚集將在營內各處進行布置。

其余事項則會在酒席結束之後展開。

可以想象,在酒席的最後,眾長老得知真相後的神情必將精彩萬分。

除此之外,器宗的鐘成書也有他的工作要做。

不過,他本人以受傷為由並未到場,李憶安不得不親自前往器宗營地交代。

一路上,柳一山的心情非常沉重。

他知道自己師傅的脾氣。

此前剛被戾叔打傷,如今又要替他人辦事,換做誰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但是沒有辦法。

誰拳頭大,誰就是老大,這事兒還真是他們器宗搞出來的。

元宗如今不過是後來者居上,玩得更加得心應手罷了

入營,鐘成書早已起身等候眾人。

如今他也是沒了高姿態。

雖然身為太上長老,但卻在眾人面前受辱。

若是他此刻還是保持著自己的高姿態,那便是不識抬舉。

這結果,他自己掂量掂量就知道輕重。

「見過令使大人。」

李憶安見鐘成書行禮,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傷勢如何了?」

鐘成書不情願的回道︰「謝令使關心,不成大礙。」

李憶安道︰「我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鐘成書聞言心中有些不悅。

我說我傷勢不成大礙,但這是客套話。

你也不看看動手的是誰!

你是看不起戾叔呢,還是對我鐘某人有信心?

李憶安可不管鐘成書心中在想些什麼,接著說道︰「不難的,就是動動嘴皮子的東西。」

一盞茶的功夫後,李憶安離開了器宗營地。

此時營內的鐘成書和柳一山面面相覷。

柳一山知道他師傅怒了。

魁梧的身材加之那爆起的青筋不是怒了是什麼?

總不可能是興奮吧。

因為這事兒的確有些為難鐘成書了。

李憶安讓他所做之事居然是在酒席之上‘演講’動員。

鐘成書是器宗太上長老。

你讓他去打鐵煉器尚可,動嘴皮子卻是有些為難了。

柳一山輕聲道︰「師傅,要不到時候我來說,你就走個場?」

鐘成書想了片刻後道︰「成!」

柳一山心中松了口氣,他師傅要是拉不下這臉,最後倒霉的不還是他麼。

這麼一來,還不如他此刻親自攬過來這活。

到時候再讓師傅過個場也算是對元宗有了個交代。

後半夜

營內各宗長老如今剛剛回營,按理說這個時間眾人應該開始休息。

可事實上,如今營內卻是杯酒交換。

幾日下來,捕殺人魔的成果還是不錯的。

如今盟內又大擺酒席,雖然樣式簡陋了一點,可酒水听說都是從各負責人手中流出來的好酒。

再說了,如今荒郊野外,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是不錯了。

當然,看著眼前這些歡騰的長老,幾位負責人心中並不怎麼愉快。

他們很壓抑,很難受。

以前的獵人是他們,李憶安是獵物。

現如今,他們是獵物,人魔才是獵人。

而且眼前這些長老,將會在酒席結束之前知道這個消息。

但,這些負責人還是需要他們假裝做出一副開心的模樣。

每每想到這里,他們心中便覺得為難。

這也是為何鐘成書不願意接下這項任務的原因之一。

沒過多久,酒席開始。

暗中,器宗也開始在營內準備布置。

只是如今這些實際操作的人數不是很多。

這主要也是為了防止在場長老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過多久,柳一山上台,開始將近段時間眾人的戰果一一說了出來。

與此同時,柳一山表示,器宗將會拿出一部分人魔的尸體分予眾人。

台下眾人歡呼。

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有好處能不開心麼。

甚至有長老暗中為自己加了把勁,想在今後更奮力地擊殺人魔。

隨後,鐘成書上台,簡單地說了幾句後,酒席正式開始。

而台下,有人不斷地游走在各個長老的身邊。

有的輕聲交談,有的傳音。

但無一例外,隨著酒席的進行,越來越多長老的神色開始變得不太自然

「什麼?人魔居然這麼強?」

「臥槽,我們在捕殺人魔的時候,人魔也在獵殺仙宗長老?」

「哦,太上長老快來了,可來得及麼?」

「什麼,元宗的來人這麼強?」

「嗯鐘長老也妥協了?」

「元宗居然也有救援前來?」

「那就好,如此一來我們殺妖盟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李憶安此時與戾叔,風清子二人並未參加酒席。

他們能猜想到這些長老的神情。

但是沒辦法,這就是事實。

至于眼前這些措施能支撐多久,李憶安也不知道

事實上,酒席的過程有兩個作用。

一來是做樣子給人魔看。

二來則是為了給器宗在營地各處安置防御設施做掩護之用。

但李憶安相信,這些表象並不是震懾人魔的主要作用。

真正令人魔忌憚的在他識海中出現的戾叔。

這是李憶安的識海之爭,同樣也是雙方勢力的第一次探查接觸。

而大戰的氣息,即將到來。

他不知澹台明月還需要多久,不知元道與紫霄如何。

與此同時,他似乎有些期盼仙宗太上長老能更早一點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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