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工夫,小鎮內的中立駐守者全部向著山谷的方向飛去,甚至有人手里還端著鋤頭,捧著雞毛趕來。
「苟師兄,誰是代宗主啊?」這人是個急性子,連連施展術法,直接出現在了上官苟的身旁。
上官苟直接跳起來朝著他的後腦就是一巴掌︰「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喊我上官!」
那人干咳一聲,這不大家私下里都這麼叫麼,現在哪還管得了這些,化清訣,離開天禁之地,這才是首等大事。
「上官師兄,消消氣。」說著,他眼珠子已經盯上了李憶安,一臉憨笑道︰「嘿嘿嘿」
話還沒說完,上官苟已經一把將他推開,隨即對李憶安道︰「代宗主,咱們還是先進去聊聊吧。」
他思忖片刻,補充道︰「說真的,那個洛清河還有虛粼,真不好對付。」
此時趕到這里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也都听到了上官苟的話,狐疑道︰「上官師兄,我們要對付洛清河還有虛粼?」
「什麼是虛粼?」其中有幾個駐守者不解,但很快便有知道內情的其他駐守者做了解釋。
片刻後,眾人冷靜下來,明白化清訣還有出去的事情沒想的那麼簡單。
李憶安則是很干脆地將給劉斐看過的那段有關天骷洞的記憶丟給了眾人。
同時,他還附帶了一段曾經在小竹林的記憶。
在這段記憶中,出現的人有元極甚,姬宣子,葉塵,還有元一始等人。
駐守者雖然生活在天禁之地,可對于外界的信息並不那麼閉塞。
只要是補充物資的日子,肯定會有人拉著運輸物資的人聊上大半天。
元極甚更是來天禁之地受過罰。
葉塵,元一始更不用說了,這些都是元宗的領導者,怎能陌生?
李憶安之所以給他們看這段記憶就是想告訴他們,我這代宗主貨真價實,我說的內容也是真的!
畢竟能認出元宗宗令的人不多,他需要讓這些人相信他說的,那必須要在身份上做手腳。
沒過多久,李憶安將自己的目的簡單說了一遍。
一部分人情緒激動,立刻響應了他的號召。
因為外面的世界,對他們擁有著極大的誘惑。
不說化清訣,只要能出去,讓他們干什麼都行!
還有一些人則還在猶豫,在思考著其中的風險。
不過,在上官苟介入之後,又有很多人表示願意出力。
接下來就是制定,安排具體的計劃。
可是時間真的不多了,李憶安還要回一趟駐守之地,那里也有一股力量需要調動。
雖然比不上中立駐守之地的力量,卻也不容忽視。
最後他想了一個辦法,在谷內通過萬物鏡留下了一道自己的分身,同時將自己的一部分意識截取出來,注入了分身之中。
他打算讓分身留在這里和眾人商量對策,他自己則是和劉斐返回駐守之地。
如此一來,等這邊商量好了對策,當分身意識回歸本體之時他也就知道了眾人的安排,兩不耽誤。
臨行前,上官苟還喊來半神,說是給李憶安先打個下手,都是十代以上的駐守者,非常頂用!
除此之外,上官苟還賊兮兮地告訴李憶安,說是到時候會給他準備個驚喜。
李憶安追問是什麼,他卻死活不說,說是為先前的有眼無珠賠禮道歉。
李憶安見狀也不再說什麼,帶著劉斐還有半神離開了中立駐守之地。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不久,中立駐守之地又有數人離開。
同時還有成百上千道消息正不斷通過小島向天禁之地各處傳遞。
很顯然,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極有可能暴露了當下他們正在做的事情。
但李
憶安的分身還留在那里,這是經過他授意後進行的而這也是上官苟口中所說的驚喜。
劉斐也在途中按李憶安的要求對駐守之地附近的駐守者發起了召集。
名頭嘛,自然是以探查斷塊山,拓海湖人手不足為由。
包括最早跟隨劉斐前往斷塊山的那些人也被他以先回駐守之地等待安排為由給喊了回去。
至于李憶安想做什麼,劉斐沒有問,但他心里其實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一段時間過後,幾人來到了駐守之地附近,李憶安幻化成了孔旭,跟在劉斐身後進入了駐守之地。
另半神則是留在了駐守之地外圍,但時刻和李憶安保持著聯系。
沒過多久,越來越多的駐守者返回了駐守之地,一個個都眉頭緊鎖,感覺風雨欲來。
因為這麼大規模地召集駐守者在最近百年甚至幾百年內都不曾發生。
不過,听劉斐所說,這些人還不是當下為元宗效力的全部駐守者。
天禁之地有一些地方需要長期有駐守者駐扎,那些人一般都無法調動,也不能調動。
由于需要長期駐守,每一個類似的地方都有不少人駐守,幾乎可以看做是一個個規模較小的駐守之地。
而劉斐此刻已經按照李憶安的指示開始行動。
他腦海中有一份名單,這些人有一部分是洛清河讓齊康安排的眼線,還有一部分則是齊康自己私下發展的。
除此之外,劉元以及其他可能有敵意,不受調動的人也被李憶安找了出來,劃入了名單之中。
劉斐要做的事情就是,安排人手,跟住這些人,但暫時不要動他們。
半個時辰後
駐守之地的人數已經破千,見短時間內無人再返回,齊康用真元喊話道︰「所有人去物資點集合,我說的是所有人!」
物資點,顧名思義,這是元宗運往天禁之地物資的集結點,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地方在那里。
很快,所有人都趕往了物資集結點,但人數太多,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
不多時,周圍一棟棟由法寶所化的建築開始被人收了起來,圍繞物資點,周圍出現了一大片空地。
正當眾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劉斐已經出現在了物資點門口。
「劉斐師弟,斷塊山和拓海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把這麼多師兄弟都喊來了。」
「是啊,出什麼大事了,難不成是和上次同等規模的魔潮?」
聞言,有人急忙追問道︰「真有魔潮的征兆?這怎麼這麼頻繁?」
見眾人開始胡亂猜想,劉斐沉聲道︰「別吵了,斷塊山,拓海湖那邊的事情已經查明,不用擔心。」
這些事情在去找上官苟的途中,李憶安已經對他解釋過了。
然而眾人並不知情。
劉斐以斷塊山,拓海湖需要調查為由召集了他們,現在卻又說事情已經查明。
那把他們召集過來干嘛,鬧著玩麼,直接把事情用通訊術法傳一遍不就好了麼!
「劉斐,齊康不在,你是負責人,但你也不能耍著大家伙玩啊。」
「就是老子剛離開沒多久,收到你的召集令又立刻掉頭回來了,合著你耍我呢?」
「,我還以為斷塊山和拓海湖出了什麼大事,要大把人手參與探查,連師兄的物資我都沒去送,結果你告訴我查完了?」
「我敲,孫師兄,你說的師兄不會是」
「對,就是你想的那位,上次物資送晚了點,他差點打斷了我的腿。」
「」
人群嘩然,很多人都不滿劉斐的操作,甚至有幾個暴脾氣的還想沖上去和劉斐理論,但被同伴攔了下來。
無他就因為劉斐背後站著上官苟。
齊康不在,劉斐上位,這也是因為上官苟。
事實上,沒人見識過全力以赴的上官苟到底有多強,但百代駐守者這個名號只歸屬于上官苟。
你要說是因為他命長麼?
有道理,但這不是主因。
要知道,這里是天禁之地,不是什麼養老寶地,沒點實力,他又怎能熬死其他人
而劉斐此刻雖然什麼都沒說,識海中卻有數條消息在傳入。
「師兄,徐達師弟離開了,你看怎麼處理,我繼續跟上去麼?」
「師弟,我這邊跟著的趙師弟好像準備發消息,要我出手攔下來麼?」
「」
一條條訊息飛速傳遞。
這些都是劉斐抵達駐守之地後安排的人手。
他們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跟上李憶安名單上的人,一切有異樣的舉動,統統上報。
很快,劉斐撐不住了,哪怕他一心二用也做不到在處理消息的時候,再去應付眼前這千人。
就在此時,李憶安從物資點走了出來,拍了拍劉斐的肩膀道︰「這些人動了麼?」
「動了!」
「那我們也行動吧。」
聞言,劉斐神色略顯凝重,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消失,他隨即將行動的指令傳送了出去。
就在所有人還沒有回神之前,駐守之地最外圍發出一道道陣法,將在場所有人籠罩。
從上空看去,整片駐守之地正在逐漸消失。
此陣正是中立駐守之地的陣法,只是相比較那座小島的大陣而言,眼下陣法的規模很小,算是一個迷你版。
操控陣法之人則是李憶安從小島帶出來半神中的兩人,其余三人此刻正在擊殺先前離開駐守之地的那些人。
不過片刻間,先前听到劉斐說已查明事情緣由後離開的六位駐守者被擊殺在了陣法之外。
駐守之地,大多是近代弟子,洛清河,齊康,劉元,他們想安插自己的眼線,基本也只能在這些人里面找。
因此這些人的修為都不是太高,最高的一個也才化虛境七階。
面對半神,他們怎麼可能有還手之力。
三人處理完成之後和另兩人打了個招呼,進入了陣法之中,但依舊還在外圍。
眼下,陣法已經開啟,陣法內部無人能將消息傳送出去,而陣法內的駐守者們此刻茫然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劉斐,你什麼意思?」
「我敲,你還不讓我們走了是吧?」
「完了,我這腿保不住了時間不夠啊」
「」
劉斐見形勢有些失控,伸手示意眾人少安毋躁,隨即道︰「難道,你們不關心斷塊山,拓海湖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
眾人沉默片刻,之前都被劉斐的騷操作給氣昏頭了,現在才想起來,此事都是因為斷塊山和拓海湖而起。
「趕緊的,有屁快放,別以為你是師弟,我就由著你!」
劉斐笑了笑,運用真元將自己的聲音提升了數倍後說道︰「拓海湖,有人襲殺元宗,代宗主!」
李憶安進入天禁之地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因為魔潮過後,很多人都離開了駐守之地。
齊康為了避免這些人和李憶安撞上,還讓劉斐提前將就近辦事的人召集了起來。
要不是李憶安找上了劉斐,怕劉斐也以為李憶安已經離開了。
不過,那日在駐守之地見過李憶安的人也在下面,很快將他的位置指了出來。
「喏,別問了,那個就是代宗主!」
「我敲,原來早就在了啊,他啥修為啊?」
「听說是化虛境一階。」
「什麼?」
一人听了這話,怒氣沖沖道︰「我們和人魔打生打死,連個元宗弟子的名分都沒有,他化虛境一階,憑什麼當代宗主?」
話音剛落,又有一人附和道︰「D我不服,我好想揍這個小白臉。」
忽然,李憶安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抬手指了指此人道︰「你,上來,我給你這個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