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些人中最著急的是誰。
器宗,丹宗,力宗,還是法宗?
通通不是!
哪怕有令在身的劍宗領隊也不是最著急的。
他們認為李憶安遲早會出現,意味著他們還有機會。
可是羽箭宗就不同了。
東澤海縱火,九指花,追擊李憶安,乍一看之下是三件事情,但實際並非如此。
依舊只有兩件事情,九指花與李憶安。
因為東澤海縱火的原因是羽箭宗手中已經積累了大量九指花。
為了不動搖自己的第一位置才會出此下策。
可是此事不僅令他們沒有安然月兌身東澤海,還被各宗處處針對,可以說是付出了不小代價。
如今各宗齊聚傳送點。
從目前的局勢來看,想要從各宗手中擊殺李憶安奪取他手中的血瞳劍極難做到。
付出了這麼多,如果九指花和李憶安不能得到其一,那他們此行的損失可就真的太大了。
加之胡崇山的挑釁辱罵不斷,終于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而南離此刻收到的信息很簡單,就一句話,「去,挑事兒去!」
他面色漲紅,握緊了雙拳,極力克制著自己不去想怎麼把李憶安碎尸萬段。
心中咒罵著,你大爺的,居然敢命令我,命令我!
無處宣泄怒火,他氣得直接御劍朝著那名站出來的羽箭宗領隊射去。
飛劍速度極快,轉眼瞬至。
那羽箭宗領隊猝不及防之下被刺中了左臂。
一時間,羽箭宗眾人紛紛取出了連射弩對準了眾人。
只是他們的神色有些慌張,因為對面人實在是太多了。
更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劍宗發什麼瘋?
其實現在別說是羽箭宗了,劍宗領隊們也沒料到這一出。
不是您說不論場面如何失控,我們劍宗都不會參與麼?
怎麼你就先跳了出去呢?
這下沒辦法了,劍都出去了,劍宗弟子也只好起身紛紛取出了飛劍。
一時間南離冷汗直冒,心中嘀咕著。
「糟了,沒想好用什麼理由挑事兒。」
「該死的李憶安,快點給我一個出劍的理由啊,理由啊!」
場面一時間有些詭異。
原先叫罵最凶的力法宗也停下了聲,一臉茫然。
羽箭宗怒目而視,卻又小心翼翼不敢還擊。
劍宗則齊齊將目光看向了南離,等待著他的指示。
南離將飛回的飛劍握在手中,一甩飛劍,將劍身上的血漬甩落。
然而他心急如焚,「你倒是給老子一個出劍的理由啊,大爺的!」
很快一道聲音在劍宗弟子之中響起。
「羽箭宗,這是我們劍宗地盤!」
「你們在東澤海縱火,不僅導致大量妖獸出走奔逃還驚擾了獸王。」
「那晚的事情我們不與你追究,可今日,我宗又有一名師兄命喪在獸王之下。」
「怎麼,力法宗的師兄說你們幾句怎麼了?」
羽箭宗弟子聞言眼神躲閃,其中有一名領隊抱拳強顏歡笑道,「這位師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哼,一句誤會就能輕松了事麼?」,緊接著,李憶安將遭遇獸王的事情說了一遍。
話落之後,南離很快了解了李憶安的思路,順著他將那劉姓師兄是如何幫忙拖住獸王的英勇事跡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南離發誓,自己這輩子至今都沒有說過如此感人肺腑的話語。
惡心得連他自己都差點編不下去!
劍宗弟子聞言紛紛動容,看向羽箭宗目露凶光。
自家地盤,居然因為羽箭宗而死了一名師兄這怎麼能忍。
胡崇山此刻情緒激動地說道,「夠血性,有義氣,有擔當。」
話鋒一轉,他指著羽箭宗罵道,「你們可真損吶!」
「就為了一己私欲,把我們其他人全部拖下水。」
「我想通了,一千萬靈石遠遠不夠,至少要兩千萬!」
此時丹宗也有人站了出來,「羽箭宗的,我兩宗交好,可為何牛虻山中有我宗弟子下落不明。」
羽箭宗聞言氣笑了,既然知道我兩宗交好,你還他麼站在對面跟我們作對?
「許驍師弟,牛虻山中本就有妖獸出沒,而且李憶安此前也有在牛虻山中活動。」
「你宗內弟子下落不明,你不應該來問我,而是去問問那些妖獸還有李憶安!」
「你放屁!」,丹宗又一領隊站了出來,「陳航出列,好好說說你們是怎麼發現的尸體。」
那叫陳航的丹宗弟子猶豫片刻還是站了出來。
「稟師兄,那日我等收到同門求救便立刻帶人前去。」
「可是到場之後,在場只有發現羽箭宗弟子以及我宗弟子尸體數具。」
此時羽箭宗中也有人站了出來。
李憶安眉頭一挑,他認了出來。
在牛虻山中他曾經坑過兩支隊伍。
此時站出來的這名羽箭宗弟子正是當時羽箭宗的領隊人。
那叫做陳航的丹宗弟子想來是他傳送前感知到的那批人,難怪他沒有印象。
很快,羽箭那名弟子將他們所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其內容一直圍繞著李憶安是如何的奸詐狡猾,以及丹宗弟子都是死于劍傷。
此時李憶安輕聲嘀咕了一句,「不對啊,那晚我們在東澤海中不是與李憶安交手了麼,兩地這麼遠,會不會有偏差?」
聲音不大,但是在場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南離後背一涼,李憶安這話可是會被有心人揣摩的。
然而此時眾人雖然心中有些疑慮卻是並沒有直接對劍宗不共享情報的事情發難。
李憶安對著南離微微點頭,示意他放心。
如今所有人的共同敵人都是羽箭宗。
即便這個時候有人說了真話,也大概率會被當成落井下石罷了,信不得真。
再說了,各宗之間有點小心思這不很正常麼。
當然,更重要的是羽箭宗在牛虻山中所做的事情的確已經說不清了。
丹宗弟子立刻起身指著羽箭宗罵道,「好啊,枉我兩宗交好,你們居然敢坑殺我丹宗弟子!」
「哼,竟然還將此事推到李憶安身上,我就問問在場各宗師兄弟們,你們誰有李憶安在牛虻山的行蹤!」
此時在場各仙宗弟子紛紛說道。
「沒有!」
「沒有~」
「有個屁。」
「有個鬼。」
「有個毛。」
「啥玩意兒?」
「」
李憶安憋著笑,直呼都是人才。
那羽箭宗弟子聞言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道,「你們你們都被騙了,那日真的是李憶安下的手,我們都中計了。」
「至少不全是我們殺的,我」
他忽然語塞,面色漲紅地看向一旁羽箭宗領隊。
「廢物!」,那領隊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看著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樣子,恨不得直接活剮了他。
「哦喲,真相大白了,那不還是殺了麼,嘖嘖嘖。」,胡崇山陰陽怪氣。
葉柳也是輕嘆一聲,「我听說,丹宗許世文許師兄還有器宗的周懷師兄至今也是下落不明,莫非」
胡崇山狐疑道,「誒,不會是」
葉柳笑而不語,只是搖了搖頭。
此時器宗與丹宗的情緒都激動了起來,紛紛與羽箭宗對峙。
「羽箭宗,你們不會想說他們也是李憶安所殺吧?」
「羽箭宗,你們到底對我周師兄做了什麼?」
「哼,什麼都賴給了李憶安。」
「行了,李憶安不過區區化源境,就算他到了本命境難不成能在幾天之內便能力敵本命境九階不成。」
「笑話,就算到了本命境九階又能如何,許世文師兄和周懷師兄的戰力又豈是某些酒囊飯袋能比的。」
刀宗也站了出來湊熱鬧,陰陽怪氣地說道,「不是在下看輕了各位,在場誰要是與李憶安動手,哪怕是受一點傷,那都是廢物。」
他說著說著笑了起來,然而忽然間卻感覺後脖頸一涼。
這道殺意正是南離所散發。
他感覺自己有被內涵到。
此時司空南與馮慶二人看向了李憶安,憋著笑,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身為有職業素養的臥底,這很不稱職!
眼看愈演愈烈,羽箭宗急了。
南離此時的怒火也到了極點。
被李憶安使喚也就算了,還莫名其妙被內涵。
想到此行結束之後便會南下,他也沒了那麼多顧忌。
手中劍光一閃,直接朝著羽箭宗襲去。
眼見南離動手,李憶安大喊一聲,「為劉師兄報仇!」
話落,劍宗弟子紛紛御劍。
一看劍宗開始動手,胡崇山一拳轟擊在地,頓時地面寸寸龜裂,一步跨出已是十丈之外。
葉柳輕笑一聲,折扇一合動用了術法。
丹宗,器宗猶豫片刻後也是加入了戰局,自家死了人沒個交代不太像話。
至于刀宗,這本就是一群好戰分子,眼見大戰起,怎能少了他們。
此時唯一還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了符宗與御獸宗,以及各宗所雇佣的散修。
御獸宗的內心是糾結的。
羽箭宗驚擾了獸王,他們那一夜因獸王血脈而月兌離控制逃遁的妖族不在少數。
要說不憤怒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羽箭宗與他們之間的往來的確不少,更有不少生意上的合作。
眼下人大多沒事兒,跑了的妖族花點錢也還是可以補救。
符宗類似,他們損失是各宗之中最少的,所以過過嘴癮就差不過了。
但就算御獸宗和符宗沒有動手也還是有刀宗,器宗,力宗,法宗,劍宗,丹宗,同時對羽箭宗下手。
這早已超過了羽箭宗所能承受的範圍,即便他們人數佔據優勢也無力回天。
因為他們的隊伍構成中有大量散修存在。
對于這些散修而言,就算你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仙宗弟子出手。
很快,戰斗進入了白熱化的程度。
此時雙方在意的早已經不是什麼對錯,而是如何把對方打趴下!
不過眾人也不是沒有底線。
這底線便是不能死人!
即便嗜戰如刀宗那邊也是下手有分寸,頂多是斷人四肢。
李憶安也游走在其中,偶爾使用一些暗勁。
南離抽身問道,「你和羽箭宗有仇?」
李憶安莞爾一笑道,「我倒是想把他們都廢了,可是形勢不允許啊。」
「」,南離心里頗為頭疼。
他雖然也將這些人當作了目標,可在退回牛虻山的時候便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
誰料眼下各宗齊聚的時候李憶安居然還想著怎麼對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