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憶安對自己使用的丹粉是由赤狗草煉制。
對五行鬼蟻使用的丹藥則能令他們陷入狂暴。
而他們之所以被稱之為五行鬼蟻,是因為他們擅長使用五行之術搬運和拆卸一些大型物體。
同時,他們極其擅長隱藏氣息,一旦鑽入地下便極難通過感知和精神力探查。
隨著越來越多的五行鬼蟻不斷從地底爬出,領隊幾人陷入了疲戰,局勢也漸漸失控。
見狀,南離揮劍震退一頭五行鬼蟻嘗試突圍。
他此刻已明白李憶安是如何設局讓他們陷入了被動。
聯想到之前被血瞳戲耍的場面,氣得他手中飛劍不斷發顫。
「李憶安,我要將你的肉身一個個拆卸下來,給我賠罪!」
李憶安聞言哈哈一笑,笑得毫無顧忌。
「是麼?」
「你背信棄義在先,怎麼整得好像我倒欠你錢似的。」
「師兄啊,你的思想覺悟,有待提高!」
‘轟隆~’,地面又是一陣龜裂。
南離抓住時機準備突圍卻不料地下又鑽出了一批五行鬼蟻。
「混蛋!」
「分散尋找機會,優先解決李憶安。」
然而南離的話還沒說完,最大的那個坑中‘轟’的一聲巨響,兩條十六七米的觸角露了出來。
這一幕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劍宗領隊顧不得尋找機會突圍,紛紛朝著南離靠攏。
對他們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保命。
「情況不對,這下面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我們還是盡快撤離吧!」
又有一名劍宗領隊提醒道︰「沒錯,今晚東澤海的妖獸因為羽箭宗放火燒山出現了暴動,久戰絕非上策,師弟你」
話沒說完,南離瞪了他們二人一眼,「閉嘴,我做事,還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你」,丹堂一名領隊有些不滿。
大家都是本命境九階,憑什麼我要讓著你,何況你還是我的師弟!
之前要不是因為你會秘術探影尋蹤,你以為我會甘願受你指使?
然而,正當丹堂這名弟子心生不滿準備發作之時,秘宗堂的一名領隊對他傳音說道︰「南離師弟體質特殊,莫怪。」
體質?
丹堂幾人有些困惑,然而就在此時,地面已經徹底開裂,一個巨大的頭顱從其中展露!
退!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因為出現的這頭妖獸是修為達到了歸一入神境七階甚至更高的蟻王。
就在此時,眾人親眼看見另一邊的李憶安似乎又丟了什麼東西過來。
‘peng’的一聲,南離瞳孔猛烈收縮,心里猛地一顫。
他已經猜出李憶安想要做什麼了。
「這混蛋是想同歸于盡麼?」
不再猶豫,他立刻沉聲對身後眾人說道︰「我開瞳術,三息時間,殺了李憶安!」
秘宗堂弟子立刻應了一聲,並轉身對不了解南離的丹堂弟子講解。
與此同時,南離手中也出現了一個丹瓶,正是之前李憶安贈送給他的那種由赤狗草所煉制的丹藥。
李憶安此刻雖然也被幾頭五行鬼蟻糾纏,但由于丹粉的作用,他的危險程度遠低于南離等人。
他甚至發現,當這些五行鬼蟻狂暴之後,赤狗草所煉制的丹粉效果居然還得到了不小提升。
這也不是太難理解。
因為赤狗草的作用是降低妖獸對自己的敵意,失去理智陷入狂暴後的妖獸幾乎就是靠著本能在發動進攻。
這效果,自然是要比妖獸清醒時使用要好上太多。
與此同時,氣府內的小天一直通過李憶安的隱匿散發著感知。
當他知道南離準備動用瞳術之時,他立刻通知了李憶安,「老大,來了!」
李憶安應了一聲,「你也做好準備,靠你和血瞳了!」
在看到那頭蟻王破土而出的時候他就已經猜測南離等人要按捺不住了。
因為這個時候再不解決他,那眾人無疑都會面臨困局,甚至危及生命。
他很清楚,但他並沒有離開依舊在四周游走。
按照他的計劃,在耗盡南離真元與精神力之前,他必須拖住他!
念至此,幾乎是同時,他與小天都取了一大把丹藥吞入口中。
就在此時,那蟻王已經露出了半個身子。
南離也知道,如果此時再不使用瞳術那就真的錯失了機會!
「動手!」
話落,他發動了瞳術‘囚魂刑獄!’
一瞬間,四周的時間流速變慢,場景內的一切被定格。
李憶安知道,他已經被拖入了囚魂刑獄之中。
很快,他的行動也漸漸放緩,最終進入了停滯狀態,懸停在了半空。
微微轉動視線,他看到了得逞後正在含笑注視著他的南離。
忽然,南離動了,他伸出右手對準李憶安,一步步向他靠近。
耳邊響起‘喀嚓’一聲,一股鑽心的疼痛從雙腿傳來。
視線下移,他發現自己此刻的雙腿已經與之前的周懷一樣,髕骨已經被切割月兌落。
還來不及出聲,他的身體突然恢復了正常的時間流速,跌落在地。
他嘗試著調動真元,然而氣府沒有絲毫反應。
「哈哈哈」,南離見狀張著嘴獰笑著。
「李憶安,李師弟,你忘了這里是我的空間麼?」
「在這里,一切都需要經過我的允許。」
「你那柄神器呢?這次為何不先發制人了?」
「你之前不是玩得很愉快麼?」
突然,他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笑道︰「對了,听說你與我秘宗堂師弟對戰的時候只能同時拖一人進入幻境。」
「現在我們六對一,你是不是沒有辦法了?」
「狂啊,你再狂啊!」
話落,他一腳踩在李憶安的雙腿之上,不斷踐踏。
內心報復的快感令他陷入了短暫的癲狂。
李憶安無法閃躲,只能任由南離下手。
巨大的疼痛感隨著南離的踩踏一陣陣地傳遍全身。
盡管他被雷劈死過數次,但依舊無法徹底承受。
轉眼瞥見南離現在的狀態,他知道,也許現在這種狀態下的南離才是真正的南離。
「居然敢戲耍我,來啊,把我拖入幻境啊。」
‘喀嚓’一聲,李憶安的雙手向後彎曲被硬生生掰斷。
一瞬間,李憶安差點痛暈過去。
南離深吸了口氣,平復心情,面含笑意地將李憶安拉近,在其耳邊輕輕說道︰「李憶安,我要你生不如死!」
李憶安疼得冷汗直冒,雙眼死死盯著南離卻是發出一陣冷笑。
「你笑什麼?」,南離頓感惱火,心中怒火驟起,一拳轟在了李憶安的嘴上。
「我讓你笑,笑啊。」
拳影如雨點般落下,發出一陣陣沉悶的聲響。
李憶安身子受力後翻,‘撲通’一聲摔落地。
他吐出了碎牙滿嘴鮮血的冷笑著,「師兄,何必這麼麻煩,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不等南離回話,他半躺著說道︰「因為囚魂刑獄內直接殺人的代價是重傷,甚至以命換命,對麼?」
南離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是北辰透露的?」
李憶安沒有回應,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著。
「所以我想啊,師兄是想通過囚魂刑獄限制我的行動,再讓五名領隊對我出手。」
「可是師兄有沒有想過,之前的爆炸攜帶有你的氣息,你覺得那頭蟻王會放過你麼?」
「三息時間,也許那些領隊能殺了我,但蟻王也能殺了你,不是麼?」
南離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沒料到麼?在發動囚魂刑獄之前我就已經使用了丹粉」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只見李憶安哈哈大笑,「是我送你的那瓶麼?」
「你玩我?」,南離臉色陰沉得可怕。
如果李憶安送他的那瓶丹粉不是用赤狗草煉制,而是會令妖獸狂暴的丹藥,那他現在想都不敢想。
李憶安咳嗽了幾聲,模糊地發著笑聲。
「師兄有考慮過麼?」
「你使用囚魂刑獄之後不僅會失明,體內的真元也會在一定時間內不斷流失。」
「你覺得,在蟻王面前,他們會保你安全麼?」
「不會,他們只會殺了我,然後奪走我的血瞳。」
「至于你的生死,又有誰會在意?」
南離握了握拳,心中不斷權衡,因為李憶安所說的極有可能發生。
囚魂刑獄的時間被他放緩了百倍,現在外界還不到一息時間。
如果此時中斷的話,至少還能保留有一定的真元用作自保。
不過,失明是注定的事情。
念至此,南離突然想到了什麼,輕笑一聲。
「你說得沒錯,幻境中直接收割生命,會讓我重傷甚至死亡。」
「我還可以告訴你,識海與氣府我同樣無法做到直接毀滅。」
「而且施術要達到幻境與現實同現的地步需要耗費我大量真元與精神力。」
「不過,你似乎不太明白什麼是幻境與肉身同現」
話落,他開始調動自身術法。
外界,李憶安的肉身出現了變化。
他的髕骨莫名從膝蓋上彈飛,而他的雙臂則是垂了下來,無力地晃動著。
此時小天已經從李憶安的氣府之中月兌離。
他記得李憶安被拖入囚魂刑獄前所交代的事情。
還未落地,他已經使用了自己的血脈之力。
現在的五行鬼蟻已經失去了理智,嗜血且狂暴。
小天的血脈之力激發之後更像是對他們的一種挑釁。
但這種狀態並不會誘使這些五行鬼蟻攻擊他小天,而只是讓他們變得更加地暴躁。
落地的瞬間,他看見了李憶安的肉身出現了非自然現象。
「老大?」,心中悲憤的同時一股酸澀油然而生。
二人北上南下何時見李憶安受過這種屈辱!
「泥大夜的劍宗雜碎。」
眼見那五名領隊的攻擊即將落下,小天爆喝一聲,「血瞳姐!」
一瞬間,血瞳猶如驚鴻一般朝著眾人飛掠,擋住了眾人的一劍。
劍身飛轉劃過一道弧線立在李憶安身前。
血瞳一身紅衣握住劍柄,她的雙瞳也在此刻變得猩紅如血,連劍鼻處的那只眼楮也是充滿了血絲變得猙獰無比。
「誰敢動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