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清冷深沉內斂國師VS心機偏執落魄皇子(12)

作者︰阿遙先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謝北月也很不開心,一直在咒罵伏桐,說他沒事找事。

「錦藝,你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伏桐就是個傻子……」

謝北月正擔心地看著衛錦藝,余光瞥見一道雪白的身影,連忙正眼看去。

「老師?」

衛錦藝抬頭,對上寓言漆黑一片的眼潭。

那雙眸不似平日里那般清淡幽靜,而是有種讓人不敢深望的幽深詭譎。

讓衛錦藝心髒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寓言在第一道鐘聲響起時,便站到門口了。

伏桐的話和班級里學生未收斂的鄙夷和嘲笑,都被她看在眼里。

寓言低下眸,收斂情緒,走進班級。

底下的學生們驚喜又疑惑。

大人怎麼來他們丙等班級上課了?

這件事事先並未通知,南書房的其他老師也不知情。

這節課本來是範仲喬的課,其他老師過去問她。

範仲喬也一臉懵逼,一問三不知,她也是忽然被通知這節課被國師大人替了。

寓言扔下玉簡,她從未有過如此沒有輕重的動作。

「砰」的一聲。

底下學生安靜了,對她稍有些了解的的衛錦藝和謝北月知道,她心情不好了。

是因為他嗎?

衛錦藝濕漉的眼眸,似六月江南雨夜,纏繞著寓言不放。

寓言並沒講課,只布置了一道題讓底下的學生做,然後說︰「衛錦藝。」

衛錦藝愣了一下,站起身,「在。」

「過來。」

「……」

衛錦藝走過去,說不出的緊張,「老師。」

講台上放了一個矮桌和兩個坐墊。

寓言微彎腰,將桌上帶的啟蒙書翻開,然後跟衛錦藝說︰「坐下。」

衛錦藝盤腿坐下。

他雙手放在桌面上,看著面前的啟蒙書,無措地抿著嘴,不知道該干什麼。

這時,背後忽然襲來一股清冷的淡香。

寓言在他身後單膝跪下,手臂繞過他身側,從後面將他虛攏在懷里,說話間的氣息撲灑在少年雪白的耳廓上。

「我教你識字。」

兩人中間還有一寸的距離,並未緊貼,可這個姿勢,這個距離,依舊親昵的讓衛錦藝無所適從,小鹿亂撞。

以外人的角度看,更是那冷靜自持的國師,將嬌小的少年親昵地抱在懷里,下巴虛壓在他瘦弱的肩膀上。

這個姿勢……

底下的學生們恨不得把衛錦藝從寓言懷里拽出來,換成自己。

底下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衛錦藝已經感受不到了,滿腦子都是她身上的味道,她的溫度……

寓言微微抬眸,看了眼底下的學生,那眼神給學生們一種渾身發冷的感覺。

他們連忙低下頭,再也不敢往上面看。

寓言低頭看著桌上的啟蒙書,和衛錦藝說話時,嗓音緩了下來,「拿筆。」

衛錦藝愣了下,拿起桌上的毛筆。

他連拿筆的姿勢都不正確。

寓言耐心地教他怎麼握筆,之後握住他的手,骨節修長的手能將衛錦藝瘦弱的小手完全握在手里。

肌膚相觸,手里女敕滑軟綿的觸感,讓寓言控制不住握緊,想把這只手揉化在手心。

「老師……」衛錦藝轉頭,仰著小臉看她,眼眸水漉漉的。

寓言不動聲色地松了力道,冷靜而克制,握著他的手教他寫字,偶爾會在他耳邊說話,教他這個字怎麼念。

衛錦藝努力讓自己集中注意力在認字上,可還是有種踩在雲朵上的不真實感,恍恍惚惚。

他未察覺,不知何時,身後的女子將他整個人抱在懷里,前胸貼在他的後背,左手臂圈著他盈盈一握的細腰。

「你自己寫。」寓言松開衛錦藝的手。

衛錦藝睫毛顫了顫,握著筆的手收緊,「是。」

他低下頭寫字,逐漸全神貫注起來,忽視了在他身後抱著他的寓言。

寓言一手抱著他,另一只手無比自然地放在他腰上,忍著沒動,下巴擱在少年肩膀上,一轉頭便是他的耳朵。

寓言盯著少年雪白的耳垂,眸光深了,透著幾分痴迷,她湊近,輕啄了下少年的耳垂。

一觸即離,即便是懷里的少年也沒有察覺。

可謝北月看到了。

他望著講台上的兩人,紅了眼楮,睫毛顫了顫,低下頭將眼底的水光逼回去。

下課的鐘聲響起時,寓言已經松開了衛錦藝。

听到鐘聲,衛錦藝才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他將筆放下,轉頭看向和他有些距離的寓言,「老師…」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站起身,準備說要離開。

可他還沒動,便被寓言制止,「慢著。」

衛錦藝疑惑,「怎麼了嗎?」

衛錦藝還保持著坐在坐墊上的姿勢,寓言單膝跪在另一個坐墊上,在他斜後方不遠的地方。

寓言沒回答,伸出手,握上衛錦藝的手腕。

她指尖冰涼的溫度,似在肌膚上落了片雪,讓衛錦藝下意識想要縮手。

「別動。」

衛錦藝沒敢動了。

寓言一手托著衛錦藝的手腕,另一只手拿出手帕,低著眸,漫不經心地說︰「有墨水。」

衛錦藝一看,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確實染了一塊黑乎乎的墨水。

他有點疑惑,壓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染上的。

衛錦藝有點不好意思,「老師,我自己來吧。」

寓言不言,低頭認真地給他擦拭手腕。

只是沒擦幾下,就讓衛錦藝感覺到了疼痛,本想忍著,可等擦干淨了,卻見她還沒有停手的打算。

衛錦藝忍痛皺眉,「老師……」

「忍著。」

她嗓音微冷。

衛錦藝愣了一下,抬眸看向她的臉。

女子容顏白皙漂亮,眉眼低垂,神色淡淡的,在專心給他擦手腕,並無絲毫不對勁。

那語氣中的冰冷,難不成是他的錯覺嗎?

衛錦藝咬了咬下唇,沒敢再吭聲,低眸看著自己的手腕。

那塊肌膚已經泛紅,墨水已經干淨了。

寓言動作不急不緩,可卻透著一股讓衛錦藝感到害怕的執拗,明明什麼都沒有,她卻像是想擦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一樣。

寓言也不知道自己要擦到什麼時候才滿意。

直到他手腕那處地方破了皮,少年痛紅了眼楮,才不是很滿意地停手了。

寓言從班級離開,衛錦藝紅著眼楮,將衣袖拉下,蓋住通紅的手腕。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謝北月想和他賭氣,又忍不住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他沒看清寓言對他做了什麼,但看到衛錦藝眼楮紅了。

手腕上火辣辣的疼,衛錦藝搖了搖頭,扯出個笑,「沒事。」

他眼里到底是泄露了幾分委屈和茫然。

哪有這樣擦墨水的?

他有這麼不干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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