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偏寵(58)

作者︰阿遙先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它之前並沒有和寓期接觸過,只是听著傳聞中的他。

阿寶屬于半智能人工系統,還不屬于科技型人類。

像它們這種生物對第一個科技型人類寓期帶有天生的崇敬和敬畏。

如今相處下來,阿寶在相處中對寓期的崇拜不減反增,也多了一種不是對待英雄,而是僅一個身邊人的那種喜歡。

阿寶了解到寓期是一個很善良正直的人,在這里生活這麼多天,他已經與旁邊村莊里的人相熟了,也很樂于助人。

阿寶幾乎沒有見過寓期這樣的人,即便如他一般善良,也很少有他這麼純粹的。

如果用這樣一個形容,可能會更直觀地了解到寓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一個和寓言完全相反的人。

他們兩個處于兩個極端,如果明白寓言心中多麼黑暗陰暗,就能了解寓言是一個多麼光明的人。

如果有一天,山河傾塌,萬物枯敗,世界陷入黑暗之中,最後一塊淨土一定存在于他心中。

寓期是這樣一個人。

下午,等一天最熱的時候過去,寓期帶上自己的小草帽和冰鎮飲料從家里出來。

清透的湖面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遠處是山,臨湖是一塊被修剪的很平坦的草坪。

湖邊立著幾根魚竿。

寓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身後不遠處就是那棟精美的二層別墅。

身旁的老者皮膚黝黑,是旁邊村子里的村民,看到這個漂亮的少年過來便歡喜地笑了。

這段時間,他了解到少年無父無母,也是無業游民,父母去世前給他留了一筆能夠讓他一輩子衣食無憂的遺產。

寓期長得好看又懂禮貌,平時村民有困難都會幫忙,是長輩們最喜歡的那一類型。

湖面和魚竿都一直沒有動靜,老者繼續與他聊天,拿著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

「小期的名字怎麼寫來著?」

寓期撐著下巴微笑,笑容比迎面拂來的風還要溫暖。

「寓言的寓,期待的期。」

老者在地上寫上寓期的名字,「這個姓可不多見……」

兩人聊了會兒天,老者看著遠處湖邊的大柳樹上坐著的幾個小孩。

忽然想起,問道。

「和小期一塊兒來的那女子是什麼人?」

寓期愣了愣,看著遠處的大柳樹,知道估計是那群孩子爬樹的時候,看到臥室里的寓言了。

他抿唇笑得靦腆,「我們是夫妻,但她身體不好,所以一直在睡覺。」

「哦。」老者點點頭,心里猜測那女子是生了很嚴重的病,看著寓期的眼神浮上點點憐惜。

他關心道︰「那小期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雖然听說你家底不錯,但還是找一份工作比較靠譜。」

寓期︰「我已經在這定居了,以後不走了,爺爺說的事我會考慮的。」

「漂亮姐姐醒了!」遠處傳來孩童稚女敕的聲音。

寓期看過去。

叉開雙腳坐在樹枝上的孩子指著不遠處的別墅二樓,歡呼雀躍。

寓期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連忙站起身。

對老者說︰「爺爺,我回去看看。」

老者連忙說︰「快去吧。」

寓期轉身向別墅走去,一邊探查,卻發現寓言並沒有蘇醒,但還是決定回去看看。

那邊的樹上也有個小孩在說。

「小雨你騙人,漂亮姐姐根本沒醒。」

「可我看到漂亮姐姐動了。」

小雨從小就是一個深度顏控。

活潑好動的她是一個三分鐘熱度的人,可這幾天每天爬在樹上從早待到晚。

盯著那個漂亮姐姐一個勁兒地看,所以他也是唯一一個注意到寓言動了的人。

寓期回到二樓,趴在床邊看了寓言好了一會兒,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反應。

寓期松了口氣同時又有些失望,總之心情也是很復雜了。

他回到書桌後。

轉過身的一瞬間,身後床上的女子動了動眼皮子。

寓期拿著鼠標給自己放了個電視劇,喝了口咖啡,萎靡不振地趴著不動了。

他嘆了一聲氣,望著窗外的萬里晴空,眼神空澈,恍了神。

沒有察覺床上的女子睜開了眼。

寓言皺眉,艱難地坐起身,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她幽深的眸子望著少年看著外面的側臉,眼中的狂熱和瘋狂,被一點點壓到黑曜般的眸底深處。

淡淡問︰「嘆什麼氣?」

寓期還未反應過來,因為阿寶也會和他說話。

「不知道阿言什麼時候會醒過來,醒過來的話我……」

該怎麼為自己爭取自由呢?

但寓期及時反應過來這道聲音不對勁,不是阿寶的聲音,連忙止住聲音。

心里一陣後怕,如果說出來,別說自由了,自己恐怕會很慘。

寓期連忙看向寓言,透亮的眼眸璀璨如星辰,能看出他是真的為寓言醒來感到開心。

但也是真的,無所適從,手足無措。

寓期抿了抿縴薄紅潤的唇,之前鮮活的表情似乎又變成了那種淡薄的模樣。

「你醒了。」寓期緩緩坐直身子,看著大床上的女子。

她就這樣坐在那里,端著一副清瘦的身姿,病弱的臉,周身卻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強大氣場,矜貴無雙。

而那眼底深處的狂熱和痴纏,明明被壓抑著,收斂著,卻還是會讓被注視著的少年心生驚駭,不敢與之對視。

寓言那雙幽深的眼眸比常人更黑,如潑了墨的古潭,深不見底,宛如藏著兩個黑洞,能夠將人吞噬。

只有當看著他的時候,那眼里總是翻騰著一股極其濃烈的情緒,讓寓期感到陌生而恐懼。

因為他沒有見過如此濃重讓人喘不過氣的感情,而自己本身也沒有產生過,所以無法理解,所以陌生。

而人一旦感受到了自己內心的恐懼,並覺得無法與之對抗時,唯一的念頭就是逃。

所以他逃了,想法設法地逃。

也成功了。

那雙眼楮對曾經的寓期而言,是折磨了他數十年的噩夢。

他每個夜深人靜的黑暗中都會夢到那雙眼楮,驚醒,然後淚流不止。

讓他明白,他好像是逃離了她,但也永遠都逃離不了她。

她對他造成的陰影如影隨形,就如一根頑固的藤,死死扒在他的心底深處落根,永遠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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