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請借人頭一用

兩日過後,陳莽帶著百余兵馬,二十多車藥材來到了曾頭市上。

剛一到附近,就見市集之前寨柵無數,五十余輛陷車排列整齊,兵馬嚴陣以待,森嚴的戰場氛圍,讓趙構看得既驚又怒。

「這伙金人在中原月復地霸住村坊,如此放肆,當地官府就不管上一管嗎?」

趙構氣得直咬牙,坐在馬上憤怒的揮鞭,無能狂怒的模樣顯得有些滑稽。

陳莽淡淡斜了他一眼,緩緩道︰「連朝廷都把金人當爹供著,你還指望當地的官府能有作為?」

趙構立刻便泄了氣,接著將嘴一撇,小聲嘀咕道︰「這滿朝文武都該殺……」

陳莽催馬繼續前行,一邊笑道︰「有點當反賊的意思。」

不多時,曾頭市迎接的隊伍走了出來,曾家五虎依次排列,教頭史文恭、副教頭蘇定等人跟在身後,看起來給足了陳莽面子。

陳莽騎在馬上抱拳道︰「在下梁山之主陳莽,哪個是當家的。」

一個五十多歲,身材高大,員外打扮的老頭從人後走出,拱手笑道︰「見過陳寨主,小老兒曾弄,忝為曾頭市主人。」

陳莽瞥了眼這個魁梧老漢,說道︰「藥材已經送到,還請曾太公清點。」

曾弄笑道︰「不必了,咱們做生意也不是一兩日了,小老兒信得過寨主。寨主舟車勞頓,小老兒一讓人備下酒菜,還請寨主入城吃酒!」

陳莽滿面笑容的應下,跟隨著曾弄等人一起入了城。

酒席之上,曾弄殷勤相讓,一副將陳莽當做貴客的模樣。

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曾弄起身敬酒道︰「前番寨主俘虜了朝廷五萬兵馬,如今在綠林道上,哪個提起梁山都要豎起大拇指來!不知寨主接下來有何打算?」

陳莽笑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道︰「大丈夫生于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功!」

曾弄眼神一亮,接著唉聲嘆氣道︰「寨主志向遠大,可就憑梁山這一隅之地,恐難成大事啊。」

陳莽斜了眼曾弄,信口開河道︰「此事我已有計較,前些日子,我已讓人與遼國、西夏、大理聯系,準備行四家分宋之事!」

陳莽說完,曾弄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中的酒杯中酒水一晃,傾灑在了手背上。

他是萬萬沒想到,陳莽居然動作這麼快,而且如此的狠辣!

萬一真的事成了,西夏和大理還好說,遼國得了河南之地後實力大漲,再加上一個能征善戰的梁山,他們金國面對的威脅,可比現在面對宋遼的壓力大得多啊!

曾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強笑道︰「陳寨主,實不相瞞,小老兒這次請您大駕前來,實是受我大金國國主之托,前來和您商議聯盟之事。」

陳莽詫異的看了眼曾弄,說道︰「你們金國想與我結盟?」

此時距離完顏阿骨打在皇帝寨稱帝已經過去了兩年多,遼天祚帝親征女真失敗,正趕上國內發生耶律章奴與高永昌的叛亂,因此弄丟了遼東的土地,讓金國成了氣候。

如今金國和遼國的戰爭正進行到了關鍵時刻,因此行事十分的小心,生怕行差踏錯一步,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陳莽一臉為難的看著曾弄,嘆氣道︰「金國和我梁山中間隔著個遼國,這該如何結盟?難不成要先聯合滅了遼國不成?」

曾弄眼神一凜,身上散發出一股睥睨之氣,站起了身來︰「這有何不可?遼國天祚帝昏庸無道,治下百姓民不聊生,我大金順應天時,當取而代之!」

「若伐遼之事能成,我大金願出兵助梁山攻下大宋,與陳寨主二分天下!」

陳莽看著如同諸葛亮附體一般的曾弄,心里不禁有些莞爾,接著做出一副沉吟的模樣︰「這,二分天下可比和遼國、西夏他們分食來得好,只是你金國缺兵少將,能出多少人啊?」

曾弄一臉自信的道︰「我大金國人人皆兵,個個以一敵十,兩萬騎兵足以抵過遼兵二十萬!」

陳莽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能湊出兩萬女真,阿骨打也是下了血本了。我梁山好漢個個以一敵百,出兵一萬,可敵遼國百萬雄兵!有了這三萬兵馬,滅遼之事成矣!」

「……」

曾弄瞬間一懵,瞪起眼珠不敢置信的看了眼陳莽。

這梁山寨主怎麼比自己還能吹啊!

真要就這三萬兵馬去打遼國,這下場恐怕比以卵擊石還要慘吧……

愣了片刻後,曾弄勉強的一笑,朝著陳莽道︰「既然寨主有意合作,那小老兒即刻便修書一封送與國主決策。」

陳莽起身道︰「我觀貴國主乃是人中龍鳳,定會答允,我梁山便先行伐遼,靜候佳音!來人,即刻傳書回梁山,讓林沖、宋江、魯智深、關勝領一萬兵馬,咱們從河北借道,直撲大同!」

一個小兵領命跑了出去,曾弄看著陳莽一副認真的模樣,眼皮一個勁直跳,感覺自己好像挖了個坑自己跳了下去一樣,當即離席,趕緊跑去寫書信給阿骨打解釋情況去了。

兩日後,林沖宋江領著兵馬前來,曾弄也收到了完顏阿古打的來信。

如今金國的兵力捉襟見肘,根本無法牽制遼國70萬大軍,梁山這一萬援軍雖然少點,但聊勝于無,于是乎讓曾弄好生的伺候。

陳莽也不跟他客氣,連吃帶拿,直接掏空了曾頭市多年積攢下來的糧草。

大軍誓師出征之日,陳莽站在點將台上,高舉右手寶劍道︰「咱們這次是去干什麼?」

林沖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熱血沸騰的喊道︰「滅遼!滅遼!滅遼!」

在林沖的帶領下,幾個頭領身上冒出滔天殺氣,梁山士兵喊聲震天,像是魔界出征的修羅一般,眼楮都瞪紅了起來。

曾頭市看著眼前瘋狂的梁山士兵,被他們的氣勢所迫,頭皮一陣的發麻,感覺陳莽之前以一敵百的說辭,似乎並不是空穴來風啊……

正心驚的時候,陳莽轉臉朝著他看來︰「如今萬事俱備,還缺一樣東西祭旗,不知曾太公可否割愛?」

曾弄臉色一黑,悲憤的看向了陳莽。

這個陳扒皮,都快將自己的寨子掏空了,都臨走了居然還要再扒自己一層皮?!

無奈他曾某人現在有求于人,只好強顏歡笑道︰「只要是我們曾頭市之中有的,陳寨主盡管拿去!」

陳莽微微一笑︰「這就好說了,那便請借曾太公項上人頭一用!」

曾弄瞬間一愣,在他滿是驚愕的眼神中,陳莽已然一劍割下了他的腦袋,劍上血水一揮,下令道︰「殺!把曾家所有頭目的腦袋都割下來,拿去遼國換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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